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枯萎的艺术》夜夜夜静 文案: GL文。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故事中人物名字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文案还没有想好。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汪嘉仁,林敏静 ┃ 配角:余年,潘少冬,曹铭,汤富贵 ┃ 其它:因缘邂逅 第1章 上班   第一天上班,来到到这间艺术气氛浓厚的兴趣补习社。看着众多年轻的老师,正在给学生进行兴趣辅导。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汪嘉仁,托父亲的关系,为我找了一份这样轻松的工作,只上星期五六日的课,其余时间都是空闲的,想着自己还在自学考试,也好,离家里也不远。不过一份工作,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带我上课的是一位年轻的林老师,好像是从广美毕业的高材生,我看着她在一旁静静地画着色彩,那支枯萎的玫瑰,她却认真地画着,让我看着有些出神。那种传说中的黑长直女生,穿着甚是文艺,碎花衬衫,及膝长裙,脚蹬一对小白鞋。在阳光下绘画,好像一位女神。   她好像发现了我,瞧了我一眼,是汪助教吗?我点头称是。她听后放下调色盒和画笔,走到我面前,很近很近,吸了一口气,好笑道:你用的是黑人牙膏吗?我有些不明所以。她却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唇边:你是不是出门太赶?没有好好照镜子?   我心想糟了。我没有照镜子的习惯的。伸手摸了一下她指的那个唇边,才发现右边嘴角确实是沾了许多干了的泡沫,怪不得刚来报道的时候,前台那几个美女见了都在偷笑,我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太滑稽了。   我对她道了声谢,才从衣兜里拿出手帕湿了些水,小心擦着,她却倚在门外好笑地看着我。随后跟着她,听着她介绍上课的流程,还有学生的人数,还叫我画一幅画给她看看,看看我的水平去到哪里。我点点头,在另一个画架上绘着那朵枯萎的玫瑰,如她那样,静静地画着,一画就是一个下午。   不想她竟然在我身后一直看着我画,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她问我:好了吗?我摇摇头,但也知道自己差不多了:我对阴影处理得并不好,所以只能画出原色。不料她却笑着说:无碍,多培训一下便好,随即拿起我手上的画笔和调色盒,给那幅画补了几处,效果立马出来了。   原来枯萎的玫瑰,也很美。   她看了看表,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继续这个时候过来吧。我对她点点头,问道: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她笑了笑:是你自己的作品,当然可以。我小心地把图钉拿下来,卷好,与她道了别:林老师再见。   林老师与我笑着挥手道别:拜拜。又补了句:明天记得照镜子。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离开,不禁一笑。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修边幅的女生,以前读书的时候,这样不修边幅的男生倒是很多,可女生真的第一次见。这个人,难道真的不照镜子吗?看着她缓慢地下了楼,踩着那辆醒目的自行车,有些好奇这个人了。   而她又在自己面前坦诚自己的缺点,看着非常纯真。那天她的老板跟她说要插一个人进来,叫自己好好带着,看了汪嘉仁的简历之后,有些好笑。她们都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而这个汪嘉仁很明显是走后门的,但看她画画的神态,也是非常认真,考虑到她应该是很久没画过了吧,画技略显生涩。   反正是老板那边的人,那便带着吧。林敏静收拾着东西,却发现了凳子下有一条手帕,格子花纹的手帕被折叠整齐地倚在凳子旁,林敏静拾起一看,不就是汪嘉仁那一条用来擦脸用的吗?把她放进衣服兜里,随即关了灯,结束一天的工作,离开了。   林敏静开着车,看着不远处的汪嘉仁竟然推着自行车,看了看车轮随即明了,向她走的方向滴了几声喇叭,可是汪嘉仁好像在在想着什么很是专注,而交通灯早已转了绿灯,后面的车子不断鸣着喇叭催促着林敏静开车。   林敏静看了汪嘉仁一眼,快速把车开走了。回到家洗澡时,才掏出那条手帕,在对折的里面,还留着牙膏的清香味道。这个人中午也刷牙吗?没进浴缸,惬意地躺在里面,闭着眼泡去一天的疲劳。汪嘉仁。   第一天上班就爆胎,有没有再倒霉一点啊?而那条手帕不知何时丢了?好抓狂啊!那条手帕是自己的初恋送给自己的!找了许久也不见,路上又黑漆漆的,沿着路一路找了也不见踪影,难道留在了补习社?   回到家,爸爸妈妈都问第一天上班习不习惯?我说还好吧。心里却想着那条手帕,跟了自己十六年了。哎,明天回补习社找找吧。   林敏静躺在床上,看着那条手帕,随即拿了起来,手帕除了留下牙膏的清香,还有一种淡淡的茉莉花味道。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熄灯睡觉。   我因为对那条手帕念念不忘,失眠了。 第2章 喝茶   第二天一早起来,照顾爸爸。爸爸因为一次在家里爬着梯子调电视线的线槽,地砖太滑,梯子不稳,摔了下来,导致左手无力。而且爸爸在这一年的三月里还做了心脏支架手术,身体健康大不如前。   自从奶奶过世后,爸爸的身体每况愈下。妈妈很是担忧。而我的那些姑母姑姐每次见到我,都会跟我说,好好丑丑找个人嫁了吧,别让你父母担心你了,你都这么大了……如此云云。   我不婚的念头从26岁开始,到28岁决定。即使现在,父母偶尔还是会通过亲戚给我说,问我看不看,我一一回绝。也不厌其烦跟他们说,不见不见不见了真的不见。是的,我拒绝了所有的有可能成为缘份的人。   每次当我陪着爸爸来到了喝早茶的地方,那些老爷爷老奶奶伯伯叔叔婶婶阿姨都很是羡慕爸爸,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羡慕,但我还是一一与他们打招呼。那个部长也是知道爸爸和我是常客,如常地跟爸爸和我打着招呼:早上好!汪先生!汪小姐!我对她礼貌地笑了一下:你好。随即去给爸爸泡茶了。   虽然服务员都说让她来,但这一年,我都习惯了。我说:让我来吧,你们忙自己的。那些服务员后来见我每天如此,也不阻扰了。我记得爸爸的喜好,用热水洗了茶叶洗了两遍,才开始泡第三遍,一壶开水,一壶茶水。小心地递了过去。   奶奶去世后,我一直在家很是颓废。身体也不好,也就一边照顾着父亲,过着别人眼中的啃老族生活了。其实我一直都是花着自己的积蓄过日子的,虽然妈妈经常叫我到外面找工作,但找了几份,还是不怎么理想。爸爸看了也不急,跟我说慢慢找。父爱如山啊。   想着家里又建房子了,偶尔听着爸爸和邻座的说话,知道建一座普通的房子是非常不简单的。我也从他们的谈话中,明白了生活上许多小事看着简单普通,其实非常重要。就像每天早上陪爸爸喝茶一样,有多少人可以为了陪他喝一口茶愿意每天6点起来,坚持起来?   反正妹妹弟弟是不能了。而我,碰好是那个可以做这些事的人。妹妹已经结婚了许久,有一个6岁大的女儿,读着小学一年级,现正在怀着二胎,都准备生了。预产期是12月初,快的话11月底可能提前出来,11月,妹妹快生日了,送什么礼物给她呢?或许她的孩子便是她最好的生日了吧。   虽然妹夫并不是十分富贵的人,当年妹妹与妹夫结婚是瞒着爸妈的,这些年,看着妹夫的改变,我也不说什么,毕竟是妹妹的选择,而且重要是他们二人相爱,那么,一切就够了。新婚那会妹妹偶尔发脾气回来家住了一些日子,但随后她成熟了许多,或许这些是我无法企及的,毕竟我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孩子,那些经历我又如何体会到呢?   弟弟也拍拖了,通过介绍结识了一位女子。妹妹经常在我面前吐槽弟弟的女朋友,我只是静静听着,并不作声。关我什么事呢?这辈子就守着我的父母吧,反正妹妹弟弟也长大了。妈妈经常叫我去开弟弟的车,说日后不用依仗弟弟,我对他们笑了笑,不用自己开啊,可以打车。现在打车非常方便啊。妹妹耻笑我,那你考的驾证有什么用?我只是笑笑:不过是想花些钱享受一下那个过程而已。   就像爱情,不过就是在享受着那个过程吗?追与被追;爱与被爱;拥有与被拥有。   是的,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是享受的目的。这些年对爱情不抱任何期望。只想静静过着我的小日子,被说啃老也好,等积蓄花光了,再找一份工作,糊糊口就算。以前的我就是太认真了,太计较生活上的长短,以至这么多年活得很是压抑。   既然父母愿意这样爱我,何不接受?让我一直任性下去,因为我是他们的女儿,所以可以如此不负责任,不结婚。我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放松放松。以前的我觉得钱是非常重要的,不断的拼命挣钱,但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让我的心理改变了许多。就像现在,早就不介意别人说什么。   而我比妹妹弟弟成熟得慢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的生活,又不是他们的生活。虽然慢,至少有成长过,比起一成不变,不是更让人愉快么?以前的老板经常找我,叫我回去。可我早已没有心思,金钱、地位、名誉、权力、欲望,终究在这两年里化作了浮云。我喝着那口茶,为爸爸续了些茶,爸爸看了我笑了笑,抬高他那只有力的手对那部长说:部长!给我来一煲皮蛋瘦肉粥!   我的最爱,皮蛋瘦肉粥。这时,我的后背被人轻轻拂了一下:嘿!汪助教!这么巧?我扭头一看:林老师? 第3章 搭台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坐在一张大桌子旁边,而她也是找了许久也没有什么位置,想着也不好让她奶奶站的太久,开口问道:汪助教,方便搭个台么?我看了一眼林老师,还有她身边站着一位老奶奶,马上起身:随便坐吧,这里就我跟我爸,你们不嫌弃就行。我爸听着我们的对话也插话了:对对对!随便坐,别让老人家站太久了。   我小心地挪了挪椅子,让那位老奶奶坐下,那位老奶奶对我笑了笑:现在的小伙子真好。我不好意思地喝着茶。林老师却纠正道:奶奶,人家汪助教是女孩子来的,别乱说话啊!林老师怕我心里不舒服吧,呵呵,其实我早就习惯了。随即给她们拿滚茶簌着碗筷。   林敏静有些不好意思:哎,汪助教,让我自己来就好!爸爸这时放话了:这位老师,你就让她做吧。我默默地把碗筷洗好了,去倒了水,回来看到林老师,还有林老师的奶奶和爸爸有说有笑的。爸爸还在笑着说:以前她也是长发飘飘的,比林老师的还长。林奶奶好奇:那为何剪了?   爸爸扯了个借口:营养不良呗。别看她牛高马大的,身体虚着呢!林老师见我过来了,看了我一眼,蹦出一句:原来你是虚的!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看了看她的杯子,续了些茶进去:喝茶吧。   我见那锅滚烫的皮蛋瘦肉粥,只勺了瘦肉粥给爸爸,林老师好奇:你只吃皮蛋??不要瘦肉?我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只吃皮蛋有罪吗?难道点个皮蛋瘦肉粥就一定要皮蛋瘦肉一起吃吗?我可不敢这样吐槽她,无奈地笑笑:我对肉类过敏。   爸爸知道我挑食的,并不作声,而且爸爸也不喜欢吃皮蛋。我见小车推了过来,连忙走过去,拿了一笼叉烧包递到爸爸面前。林奶奶看了对爸爸说道:你女儿挺孝顺的。爸爸笑着对林奶奶说道:还好吧。林敏静也去那辆小车上看了看有什么吃的了。拿了一笼核桃包。   这时,那位神秘的老板竟然出现了。爸爸一直说着他的事,只见那位老板走过来和爸爸打了招呼:满哥!爸爸握着他的手:哎!张老板!随即招呼着他:有位置没有?没有就一起坐吧!我很有眼色地为张老板斟茶,那位张老板却很客气:哎哎哎,不用客气!汪小姐我自己来就行。   我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可能爸爸有跟他说过吧。这位张老板是我家众多屋子里的其中一个买家。我家祖上地多,爸爸后来靠炒股挣了些钱,房子一座接着一座地盖。就是些村屋小房子,建好后就出租。爸爸没有工作,就靠收租过日子的。因为地多,这位张老板托了些关系,找了爸爸买了其中一块地,便建起了小平房,也准备出租。   我看着爸爸与张老板谈着那些生意经,不是很感兴趣。一边吃着粥一边给桌上的人添茶。   林敏静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张老板了。她的另一个幕后老板。见张老板没有相认的意思,也就不打招呼了。夹了些肠粉给林奶奶吃,自己也吃起了核桃包。   我看着也吃得差不多了,张老板也离开了。便去排队结账。林老师却跟上来:汪助教,你会修电脑吗?我扭过头,随即问道:手机,电脑系统会一些,内部硬件的话,需要专业人士去查看。   林敏静想起她家那台手提电脑,坏了几天,一直没去修,看着汪嘉仁一副软件工程师的模样,才好奇问问。而且拿去外面修还是不放心的,虽然说里面没什么重要东西,但是这年代最看重的就是隐私了,看汪嘉仁那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这人应该是不喜与人接触吧。谁知她也会一些,那不如改天让她看看:改天我拿回教室,麻烦你帮我看看吧。   我对林老师点点头,埋单离开,与爸爸去附近的市场买菜煮饭。如常回家洗菜煮饭,以前的我,别说煮饭,连洗米也不会,在家十足一名小姐,爸爸妈妈伺候着。这两年改变了许多,经常与妈妈去菜地里干活,盖楼子时也是,搬搬抬抬的做着苦力。拼命干,埋头干,反而学到了更多东西,譬如:驳水管,非常简单。窗口要多大,厕所铺什么样的瓷砖等等,多不胜数。   生活的小事,逐渐变成了生活中的一种艺术。会不会生活,怎么生活,享受生活还是为生活劳碌?便是如此。爸爸吃着饭,夹了些菜:今天的菜咸了一点。我便给他倒了杯温水。   虽然我和爸爸不怎么交谈。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会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吧。而我和爸爸的性格是非常相似的。死要面子、小气、吹嘘自己、还有倔脾气,无不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中二时期经常把他惹得,火冒三丈也不止。   我转了一下房中的地球仪,看着这个小小的世界。地图上的地方五颜六色的分布着,流浪世界,成为了我的最终幻想。 第4章 停留   是的,我有一颗流浪的心。不为谁停留,不为谁心动,不为谁因爱要生要死了。而流浪生活,更成为了日后的打算。这里还有一个家,所以我要陪着父母,过完他们的一生,才能无憾的再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如果我够长命的话,可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那些风光,留给回忆;而那些不羁,留给未来。现在,留着快乐。让家人尽量快乐。我们口中每天说的要长大,要成熟。何谓长大?何谓成熟?我们不过一直在不断长大,不断成熟。直到死那天,也未必知道什么叫做成熟。成熟,并不是身体长老了,生命枯萎了的表面特征之一,而内在特征呢?客观公正的对待生活吗?   每个人总会有些情感偏差的。哪里会有那么多客观,公正?   今天是2016年11月9日,堂妹要出嫁了。由于我的辈份比她大,也不好到她家,就是她与妹夫的家坐,而我对于婚嫁,早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激动,或许因为我对婚姻这种东西,不抱任何希望或幻想过。以前没有,未来更加为零。   中午吃了宴席,与表妹谈了一些事。她算是家族中唯一婚姻不美满的代表。她的丈夫与她结婚没多久,本来也不是特别有钱那种,人确实长得不算帅,满口烟牙,虽然表妹是胖了些,可我一直觉得表妹人不错,虽然女汉子了些,但为人直爽,勇于担当,豪气仗义。为表妹夫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   可表妹夫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改掉那些陋习,依然喜爱夜蒲,流连夜店,什么419的,表妹一直想与他离婚,而且这些年都是独自带着女儿长大,在自己家里与姑丈姑姐表弟一起生活的。大家看在眼里,默不作声,都说单身妈妈不容易,那些不容易,只有当过了,熬过来,才能深切体会。而表弟是表妹的哥哥,每天在家混吃混喝的,把自己困在房间里。   以前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他,为何年纪轻轻的,手脚健全的却不去工作,宁愿窝在家里终日无所事事。直到我也失业了一段时间,不断的反思自己,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自己知道。未来要找什么工作,工作是否一直不适合自己?而难得找到一份小有成就的工作,但在工作中不断与人磨磨合合,不断改变着自己,是的,还不够好,但原来不是自己不够好,是别人无法看到自己的好,觉得理所当然,那些付出就变得廉价起来。   上一份工作,算是我人生中暂时来说最喜欢的一份工作,在工作中我能找到那份自豪感,对于顾客的赞扬,我都只是付之一笑。许多像我爸妈那种年纪的叔叔阿姨都说我很厉害,说我一个女孩子懂那么多。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生活逼出来的,当然,后天的努力也是必不可少。   弟弟学电工专业,可家里通常坏了电闸,也不会修。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以后这些事,父母都盼着他。而我终是在一次烦躁的跳闸中,叫来了妹夫和妹夫的弟弟,看着他们怎么弄,好好记住,下次再怎么麻烦,自己亲自上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生活上许多事情通过实践是可以学会的,学会之后就要灵活运用了。一次家中老是上不到网,爸爸发了很大的脾气,我只好逐一排查问题的所在,发现那条电话线被弟弟的房门关的断了,而电话放在厅中,电脑放在弟弟的房间。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爸爸因为长期吃那些冠心病的药,脾气早已变得古怪又难伺候。   我对他耐着性子,哄着他不要生气,马上给他修。他却一旁在生气着,一边骂我不要不懂装懂,叫我快点叫维修人员修理好那条电话线。我看了看钟,都晚上七点多了,人家都下班了,妈妈在一边哄着爸爸。我拿出工具,小心的割着线外的胶管,好几次用力过度,都连线与管割断了,耐心的试了好几次,把断了的两边线头小心地缠在一起,最后用电工胶布捆好固牢,再试试打电话,正常了。开了电脑,重设了那些Wi-Fi,调好后,自己用手机试了一下,没问题才告诉爸爸,已经修好了。   弟弟下班回来了,我收拾一下他房门外的垃圾,他好奇的问我什么事,我说没事。独自回房,听到爸爸在外面拿着iPad看视频,笑出了声,妈妈推开我的房门,递了鸡蛋红枣水给我,叫我趁热喝了,我嗯了一声,继续看书。她也不打扰,静静退出去。   逐渐,爸爸妈妈对我的依赖多于弟弟。因为我做大吗? 第5章 依赖   被人依赖,证明有利用价值啊。挺好的。人生,不就是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价值么?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在实现着人生价值。工作、生活亦是。每个人都有所价值,只是我们是否愿意去寻找,而像表弟那样,失业不去找工作,窝在家里大有人在,他们或许对前途过于渺茫,或者放弃通过工作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么一来,也便明了。   以前一直觉得,找一份好的工作,在工作中不断前进,取得成就,很是感动开心与自豪骄傲。但其实,自我在不断膨胀而已,通过工作实现人生价值,最终那个膨胀的气球,会抵受不住内里的挤压,而爆破,而幻灭。从而认清自己的心,究竟,需要什么。   不断的找工作,为了工作而工作,为了生活压力而工作,为了父母而工作,其实,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热爱那份工作,因为不是自己喜欢的吗?还是因为不想父母再担心自己而去随随便便找一份工作呢?   而我最后,终是明白了,我一直停留在这个叫做家的地方了。即使我再任性,我也没有办法撇开年老的他们去独自生活。我一直尝试独立,发现我却早已被父母捆绑了一生。因为责任。   喝完堂妹中午的喜宴,便带爸爸去换药了,每次打车送他去,给他开门,他一直享受着我的七星级服务,他知道吗?而每次到了骨科,那些护士都对我投来好奇的目光,因为我每天都准时带爸爸来换药,风雨不改。定点定时。   我喜欢守时。不喜欢迟到,宁愿早到。通常与人约会,都是提前等人,因为知道被人等的感觉不怎么好。有一个死党,每次约我,每次都迟到。后来没有怎么跟她出去了。即使她每次找借口,塞车。   每次,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是迟到的半个小时,我很想问她,你都塞了多少次了?你明知道塞,不能提前出门吗?但终究没有再问,因为不想看到她难堪,也不想自己难堪。我的时间,不想再被谁去浪费了。即使我知道时间一直是用来浪费的,但我更愿意自己去支配时间,像表弟那般。   微信很少玩,不时有些朋友约我去吃饭,聚会。我通通推了。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去应酬人了。渐渐变得孤独起来,而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状态,除了父母是我的最亲,妹妹弟弟也不及以往那般亲密了,毕竟大家都长大了,有各自的生活和各自的家庭。   而我,忘记了去依赖谁,却一直被依赖着生活,被依赖着父母。   我想起中秋节前夕,和家里吵了一架。不过因为一件小事。我还在失业,母亲在家里念念叨叨,妹妹又大声与我说话,说我那天弟弟的女友第一次上来吃饭,好像故意拿了弟弟的筷子那般,教训我一顿。或者本来我也有脾气,只是一直忍着不爆发。   因为,我狠讨厌吵架。而妹妹大声说话,更是让我觉得她不尊重我。你以为你凶,我就怕你了?我一直忍让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不想去伤害你们。为什么,都不懂呢?我终于爆发了脾气,把自己锁在房中,他们终于担心了一把。妈妈更是恐慌,在门外哭闹着叫我出来,叫我吃点东西。   妹妹与弟弟想着办法,想着要不要叫人来撬门。因为直到中秋节,我也没有出来,没有吃过东西,就把自己困在房间,任他们如何叫喊,在门外商讨着房门钥匙哪里去了?我也不理会!我就是杠上了!怎么了?我就是不成熟了!怎么着?我温柔待你们,你们肆意践踏糟蹋!我就是耍脾气了!难道我没有这个权利?   为什么人类总是互相伤害?即使最亲的人,也是如此。我们难道只能通过互相伤害,才会懂得珍惜?才会懂得反思反省自己?   直到晚上10点多我才出来,没有吃饭,这一年的中秋节也没有月亮,因为都被乌云所掩盖了,直到半夜,才能看到她的真姿。那样明亮闪耀,深邃难明。   这一次之后,我已经不会对谁再发脾气了,而是渐渐把脾气埋藏了,即使再听到别人口中谈论自己,那些不堪的话语,一笑置之,那些不过路人,何必介怀。懂我的人不需多言,知我的人无需客套,识我的人不过泛泛之交,不必太认真。   看了来电,接了:虎哥?虎哥是我的中专同学,与汤富贵的老婆一样,汤富贵是我的前前老板,老是叫我回去帮忙的老板,也是我同学的丈夫。虎哥那边传来声音:九姑娘,今天有空么?富贵说好久没见你啦,每次约你约不起,哥哥就当个信使,给你俩传话了。在哪啊?哥去接你。   我笑了笑:我在外面跟我爸换着药,迟些回你,你开车吧?注意安全,不说了。随即挂了电话。有个护士经常看着我,让我觉得奇怪,还是自己的样子太奇怪了,所以她才注意我? 第6章 你永远值得信赖的朋友   把爸爸送回家后,才问虎哥:在哪?虎哥答道:老地方。我笑了笑:好。10分钟后到。虎哥问:要不我去接你?我说:不必了,我又不是小姐。虎哥听了笑了笑:你一直都是我们心目中的小姐啊!我有些好笑:别贫了!小心我给雯雯告状去。虎哥却说:行!富贵和阿年都在了,就等你了。路上小心。   弟弟回来了,把车匙交给我,我倒着车,回他一句:OK!漱好杯碗等姐姐来临幸你班(这群)麻甩佬(猥琐男人)!估计他们开着免提,都哈哈大笑起来。玩笑么?我也不知何时学会了开玩笑,做人,又何必太认真?看了看前方和后方,注意行人,一路向北。往那个地方驶去。   认真,我把它埋起来了。不敢再对谁认真了。因为如果你一直太认真,别人也不过嗤之以鼻,何必让自己的认真变得廉价起来?   当我进了那个老地方,虎哥朝我挥挥手,我看了看时间,嗯,用了8分钟。走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服务员早已见怪不怪。富贵一见我:身体好些没有?我对他和余年点点头:托赖托赖。余年也是我的前前老板,与富贵是同学,他们一直合伙经营着一间数码店铺,如今余年的弟弟接手了我原来的位置,给他们管理着店铺。   余年的烟瘾估计犯了,老是玩弄着烟盒,他知道我不喜闻烟味,也就忍了,问道:这一年,还好吗?虎哥可是随意很多,叼着烟,伸手喊着:服务员!加水!   我坐在虎哥旁边,有些皱眉,却直视余年:马马虎虎吧。富贵把点心单子递了过来:看看想吃什么,我就帮你点了一个皮蛋瘦肉粥。我听了,也就不看那单子了,对富贵说道:够了。余年却问:吃这么少?   嗯,以前,我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饿了许久的人。而我一直也不喜欢饭桌上太于铺张浪费。给他们的印象很是节俭勤奋,他们当然高兴员工有这种想法,对自己的店铺管理也是节省了许多不少的开支。减少浪费嘛。那个装修不是很豪华的店铺,至今厕所门外依旧张贴着,我当初用马克笔写的黑体,“来也匆匆,走也冲冲”的警示语。   如今,他们也不敢再叫我写字了。我也不再是他们的员工了。   虎哥给我斟茶,一直听着我们仨的谈话,抽着烟,在一旁安静的玩游戏,并不插话。我回答着余年:差不多就好了,吃太饱也不舒服。啜了一口茶。富贵还记得我喜欢吃皮蛋瘦肉粥,已经很难得了。他每年都会在我生日那天给我道贺,明明自己也不去在意的事,换了个人去在意了。   是的,富贵是我为数不多的男性朋友之一,他除了是一位好老板,好领导,还是一位好朋友,好导师。我感激他四年里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和余年的感情不算深,或者在余年眼中,我还只是个外人,但富贵对我,却像亲人那般,让人感觉到亲切,这就是个人的魅力了。即使我知道,富贵藏着的那些小心思,也不去捅破。   富贵和余年用四年的时间成就了我,自然是不想流失所谓的人才,而他们一直打算开分店,但苦于没有信得过的人,再花时间去培训一个人才,也没有当初那些心血力气,做生不如做熟,就是如此。   那锅瓦煲煲的皮蛋瘦肉粥递了上来,我给富贵递了一个赞赏的神色。如今还有瓦煲煲的粥,不多了。只有一些大排档还有,而高档一些的酒楼都是用碗盛着的。富贵一边勺着瘦肉,一边对我说:我们永远都是你值得信赖的朋友,哪天你愿意回来,我和余年一直等着你。我们从来没有当你离开过,只当你放了大假而已。   余年也勺着了那些香菜到他碗中:以前是我们不对,如今希望你能冰释前嫌,回来我们身边,我们等你。   虎哥对我笑了笑:都说了你是我们心目中的小姐了!只要你愿意!信了吧?   我看着那碗只有皮蛋,没有一条香菜的粥,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我无法再次踩进同一个陷阱:谢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未来的日子,我想多陪陪家人。   余年听了有些气馁,富贵却说:没关系,哪天你在外面不想呆了,我们一直给你留着那个位置。随即吃着那白花花的瘦肉,我知道富贵不喜欢吃瘦肉,比起瘦肉,他更喜欢海鲜,牛羊兔那些。而余年没有挑食的习惯。而我一直素食着。   看了看表,见差不多,也聊了一些家里长短。富贵问:你赶着回家?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回去给父亲做饭。余年听了有些惊讶:你现在都会做饭啦?虎哥在一旁笑了笑,并不支声。富贵看着我:你真的变了许多。我对他们笑了笑,他们问我,争着说送我回家,我对他们摇摇头:我自己开车来的。那么,下次再见。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给他们吧。   是的,我不再相信童话,也不需要南瓜车,我不是灰姑娘,也不是什么公主千金小姐,没有车,我仍有一双腿,会晓得自己归家,不需要依仗任何人。朋友,我还需要吗? 第7章 雨一直下   倾城暴雨。   看着外面的暴雨,我被困在教室里面,给林老师查看电脑。林老师给我泡了一杯咖啡。我把USB插到手提的接口处,问道:里面的东西需要保存的么?林敏静看着汪嘉仁熟门熟路的样子:可以的话最好都保存吧。   我扶了一下镜框:C盘保不了,其余可以,没问题就帮你重装系统吧?林敏静也不懂这些,但看来她的电脑该是中毒了。理解的点点头。我见林老师点头,给她装了系统,二十分钟后,把电脑还给她:好了。其余那些你回家装吧,一些不必的占内存的垃圾也帮你清理了。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这么快就弄好了,又看到外面雨大,想起汪嘉仁是骑自行车来的,好心问道:要不,我送你回家?我听到林老师说送我回家,或许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吧,推搪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必要了。林敏静以为汪嘉仁会答应,不想汪嘉仁竟然拒绝了。   林敏静似是不死心:真的不用?我对林老师点点头。林敏静随即拿起手提,与汪嘉仁道别:今天谢谢你,那明天见。我对她点点头,看着她离开。外面的雨景,我还没有看够。要是现在还有CD机,放着歌曲,别有一番味道。想起家里的CD,好像很久没听过了。我也庆幸当初没有丢了那些珍贵的CD,陪伴了我悠长的岁月。   CD,有Twins当时最红的《我们的纪念册》,每次听,那种少女心呐,现在再也找不到了。也有a1出道不久的《make it good》,摇滚的味道,瞬刻沸腾起来,可惜这张CD被我爸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卖掉了。我爸以前是做唱片生意的。杨千嬅的《single》,是一次动感地带搞什么活动,回答什么问题,赢取了歌迷见面会,与闺蜜一起在广州寻了许久,见到了真正的杨千嬅,那张CD,我出钱买了之后让她上去要签名了,因为闺蜜是杨千嬅的Fans,看着那个签名,我曾经说把那张CD送给她,她却说:我已经很高兴了,杨千嬅与我握过手,哈哈,还跟我说谢谢。已经够了。还有周杰伦的《依然范特西》,其他什么十大中文金曲等等。   以前的歌,好听,现在的歌,我都不知道那些什么小鲜肉小清新在唱什么。以前不喜谭咏麟张国荣罗文那些老歌手,但现在听回他们唱的歌,原来,经典还是经典,不管多少年,还是不会过时,还是会朗朗上口。不像如今的歌曲,听不了几次就厌了。   大概长大之后,学会了长情,念旧。一瓶墨水,我可以用它几年,用来写日记,直到那瓶墨水都用干了。但原来我好久没有再写日记了,因为妈妈以前翻过我的抽屉。自此我把那些日记都烧了,再也没有人可以窥探我的世界,而我最终把那些想说的话,一一埋在心里面,不再纪录着文字。   同学许多都结了婚,孩子都好几岁,而我也渐渐淡出他们的视线,同学聚会,什么微信群,我也一一退出,打算就此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着下半生。   缘份是一样很奇妙的东西。即使我不是很愿意去相信。但与林敏静的遇见,是不是太频繁了点?虽然说世界很小。只是休息,出来随便走走,来到商场,却被她眼尖发现了我,把我这个顺手路人做了她的挡箭牌,在她面前的男生说道:这是我的男朋友。她还故作亲密的挽着我的手。   我一脸好奇的看着那位斯斯文文的男生,有些好笑。那男生似有些不信:林叔叔不是说你没男朋友的吗?林敏静却一脸暧昧的在我面前故作亲密,跟那男生解释道:我们昨天吵了架,对吧,嘉仁?我唯有开口,协助一二,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这位是?   那男生见我开口,又一把低沉的男声,很是识趣:既然林小姐是有男朋友的人,我也不好打扰两位了,再见。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林敏静看着那男生离开后,松开了我的手:刚才谢谢你。我早已习惯:不客气。拜拜。   心里的那片森林早已被大雨淹没了。多年来,从未有人再踏足过。快步离开这里,去附近的地方吃个下午茶吧,不料林敏静追了来:总是麻烦你,要不让我做东,带你去吃下午茶?我扭扭头:不用麻烦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林敏静觉得汪嘉仁真的是一个怪人,她好像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那么明显的拒绝态度,让自己有些挫败感,为什么呢?看着汪嘉仁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好奇,她是不是从来都一个人?还是她刻意一个人?   我早已习惯成为了朋友的挡箭牌。因为我的外形比较像男孩子,但或许只有虎哥才知道吧,无论我怎样像男孩子,我不会忘记自己是一名女孩子。而虎哥也说过:你只是在伪装自己来掩饰内心的脆弱而已。   是吗?透过玻璃窗,外面又下起了雨,小小的,一粒一粒,逐渐加大。 第8章 还没看够   曹铭是我的契大哥。这天他打了电话过来,问我在哪,我还在商场里面,给他报了位置,他来接我了,去喝茶。来到他朋友的档口,他认真的泡着茶,随即给我斟了小小的一杯茶,示意我喝下。我们静静的聊着近况。   与他初识,源于在数码店那段时间。或者说许多客人都变成了我的朋友。还有一个潘少冬,也是我的客人,后来和我成为了朋友,偶尔约我出来吃吃饭,当初我想把她介绍给弟弟认识,后来弟弟看了她的照片,嫌人家老!自此,我再也不去做什么烂媒人了。潘少冬这个女子,一直觉得挺好的,经济独立,又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只是我家没有福气,与她没有缘份。   曹铭与富贵余年他们很熟了,曹铭也劝我回去,我只是笑笑并不作答。他这个花花公子,其实很是风流,围着他转的女人不少,而他玩过的女人也不少吧。他也不过比我大个把月,却一副沧桑模样,配着个所有中年人特有的特征--啤酒肚,我很好奇,他这样都仍有一大群女子青眯他,眼瘸了吗?   而我与他,他是一个成熟的标志,我是半成熟的标志。走出街,依然像个大学生。他最喜欢与我说他的情史了,在我面前口无遮拦,滔滔不绝。大概信得过我吧,因为我不八卦,也不好奇别人的私事,很多人都喜欢找我倾诉心事,大概喜欢我的守口如瓶。   我有些失神的听着他有一句没一句,不料林敏静竟然又出现了,一天碰两次,神奇了。她在茶叶档见到我也是吃了一惊:嘉仁!我有些皱眉,我与她何时那么熟了?曹铭却推推我手臂:你朋友?挺漂亮的,介绍给哥哥认识。   林敏静走近汪嘉仁,见她旁边坐着一位男子,好奇问道:这位是?我语气没什么波澜:大佬!林敏静跟汪嘉仁口中说的大佬打了招呼,曹铭笑得合不拢嘴:曹铭,这位小姐怎样称呼?林敏静对曹铭礼貌的笑了笑:小姓林,名敏静。你好。   我看着他们客客套套的,也觉得该回家煮饭了。茶叶店老板竟然是她的舅舅。真有这么巧吗?林敏静与她的舅父舅母打着招呼,曹铭见状,都认识啊!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见林敏静身上散发着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气质,心中有些什么在隐隐作祟。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见曹铭竟然看着林敏静的身影有些失神,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袖:回神啦!曹铭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怎么了?我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我要回去了,你要是想坐就坐坐再走吧,我去打车了。曹铭虽然不想离开,但还是送我回去,在车上扣着安全带,问我:小九,你有没有林小姐的电话?   一口回绝他:没。而他竟然相信,拍着方向盘:小九!帮大哥一个忙!问林小姐要个电话!我揉了揉太阳穴:好吧。快点回家。曹铭一听,乐了:好!安全带系了没?Let\'s go!   小九。因为我喜欢狗。所以大家给我起了这个外号了。而九与狗在广东话里是同音的。想起那条拉布拉多小狗,被人拐了,自此之后,没有再养狗了。而当初花了许多心血养的月季,也没有再养了,奶奶住院的那段时间,由于疏于打理,月季也枯萎了,白白的,枯死了。   我何必,再去伪善的对待那些美好。花的枯萎,人的死亡,生活上的得失,难道我还没有看透?还没有看够吗?   一切源于执着吗?那份不肯放下的执着?   我想着林敏静的电话,怎么开口拒绝这位大哥呢?忘了!下次他再问,我就说忘了好了。不料林敏静却拨了我的电话,那边说起:嘉仁!你落下了东西了!那把伞……我才想起,我的伞确实不在身边:哦,麻烦你帮我保管着吧。明天拿给我,OK?林敏静看着汪嘉仁的伞有些出神,轻轻说了一个:好。随后跟她的舅舅道别:舅舅我先回家了。   林敏静撑开汪嘉仁的伞,深蓝色的伞外,伞里是梵高的画,名唤《鸢尾花》。想着还在家里的手帕,不禁轻轻一笑。汪嘉仁,这就是你的世界吗?让我好好看看。   最近神经衰弱是不是有些严重了?不然怎么总是落下东西呢?还有之前的手帕,真的怕忘了,明天问问林敏静她们有没有看到吧。要是真丢了呢?我是不是该放下了?还是再去找一条一模一样的,继续自欺欺人?   林敏静回到家中,把伞放好,寻着奶奶:奶奶?奶奶?听不到任何声音,慌忙找着。直到在露台看到倒在地上的奶奶,很是急躁,连忙扶起老人,不断叫着:奶奶!奶奶!您醒醒!林敏静见奶奶还不醒来,马上拨打120,也给在外出差的父母打了电话。随后救护车来了,把林奶奶与她一并带走。林敏静看着被推进急救室的林奶奶,不知为何,拨了汪嘉仁的电话,那边传来的一把不咸不淡的问候:你好?   林敏静忍着眼泪:你能过来XX医院吗?奶奶她,不知为何忽然晕倒了……我听到林敏静好像有些哭腔:我15分钟内到。等我。林敏静听到答复,“嗯”了一声。看着外面又开始下雨,祈祷林奶奶平安吧。   我正洗着米,却接到林敏静的电话,迅速洗好米煲着饭,对父母说道:我出去一下,可能不回来吃饭了。您们先吃,别等了。爸妈见我忽然那么匆忙出去,妈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还给我递伞:早点回来啊!我对她点点头,接过伞,打车到医院找林敏静了。   上了车,看着还在下雨的窗外风景,这雨,是不是该停了? 第9章 望远镜   我来到医院后,看到林敏静坐在一个角落里,有些难过,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你还好吗?林敏静见我来了,竟然抱着我哭起来,呜呜呜的哭着。我翻着袋口的纸巾,给她递了过去:奶奶会没事的。   急救室的灯还亮着,不知等了多久。林敏静也停止了哭泣,接过我的纸巾,抹着眼泪与鼻水。与我静静的等待,我们只剩下等待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大半个小时了,这时一个医生出来了:病人的家属在吗?   林敏静应了一声:在!医生!我奶奶情况怎么样?那医生急切说道:我们现在要给病人做手术,如果你没什么问题就把这份协议签了吧!林敏静拿在手里看了一下,病危通知书!那医生又催促道:怎样?手术做还是不做?我看着林敏静手中的病危通知书,大概也知道,做的话,或许有机会活过来,但也是捱时间而已,不做的话,都是等死了。   林敏静看上去有些无措:医生,能不能让我好好想想?那医生也明白:好,但你要尽快答复啊!林敏静给林父打了电话过去:爸!医生说奶奶需要做手术……林父听了,在那边说着:奶奶年纪大了,别再折腾她了,找人送她回家,别让她在医院里。我尽快赶回来。   林敏静听着林爸的吩咐,没有做手术,我与那些医护人员一起,把林奶奶抱起来,轻放在床上,看着她的鼻孔里插着那些氧气管,让我想到,奶奶去世前也是如此。因为林奶奶,第一次来到了林敏静的家。而医护走了后,我留下来陪着林敏静,想到她还没有吃东西,去厨房煮点东西吧。   煮好后,放到桌子上,来到林奶奶的房中:林老师,先吃点东西吧。林敏静看了看林奶奶,跟我来到厅中:抱歉!麻烦了你这么长时间。我吃着面条:没有……这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林敏静见时间有点晚,便说道:要不今晚在这里过一晚吧,明天早上才走?我想了想,对她点点头。   可她家的屋门被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进了来,搁下行李,林敏静见她爸赶回来了,林父看了一眼厅中的汪嘉仁,我对那位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叔叔。林父点点头,林敏静给林父介绍起汪嘉仁:爸,这是我的同事,今天多亏了她。我赶紧吃完面,见林敏静抱着那位中年男子,说道:既然叔叔回来了,那我还是回去了。   林敏静没有阻止:现在也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对她摆摆手:不用如此客气了,你还是留在家里陪着奶奶吧,叔叔,我先走了。再见。随即离开了林敏静的家。林父见了汪嘉仁,不禁想到他朋友跟他说的,女儿的男朋友难道是这个人?   我离开之后,在电梯外碰到了一位妇人,与林敏静有几分相似,也没有细看,电梯关上,迎接着另一个明天。   2016年11月16日,原来奶奶离开已经一年了,叔叔叫了我们一家去附近的酒楼吃饭,去到后见到姑母姑姐她们。这算是一种纪念活动吧,希望天国的奶奶,一直幸福快乐。奶奶生前是信奉基督教的,所以她离开的前一天,那些教堂里的弟兄姐妹都有来跟她送行。她生前许多好友,认识的人都来看过她,那时候,我才觉得,一直对我笑的那位奶奶,好威水!因为很多人都认识她,给她做最后的饯别。   不知道林敏静的奶奶,如何了呢?   我收拾着教室里的东西,也问过其他人,没有人捡过那条手帕,二楼外的风景,每天都不一样。但多数也是车来车往的。今天17号,妹妹的生日,微信里给她封了个红包算是道贺。妹妹却打电话催我回来,说买了我最喜欢吃的大头虾(罗氏虾),全家人等我回来吃饭。林敏静几天没来了,我踩着自行车在归家的路上,想起了医院那个柔弱的林敏静,和当初的自己。现在的她,还好吗?   林敏静这些天与林父林母陪着林奶奶,想好好陪着她走最后一段路。林父问林敏静:那天那个是你的男朋友?林敏静见父亲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该是做媒的那人和林父说了些什么吧,林敏静没想过父母还是想她相亲去结识对象,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被放养的,没有正面回答林父的问题:爸,妈,我希望日后的对象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不是您们介绍的。   林母劝导:静静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你懂事的话,都当妈了,奶奶也早就可以抱曾孙了。林父也说:爸一直给你时间,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挥霍时间啊,静静。那天那个孩子就是矮了一些,相貌还可以,就不知道家境好不好?林敏静却说道:爸,人家是女孩子来的!   林父听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林敏静,随即警惕起来:是吗?以后你别跟她来往!林母似是想起了什么:难道是我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穿得很像男孩子,可面容又很秀气的!她还给我拉了行李……   林父不管林敏静是否对那个女孩有意,坚决反对:反正我不管她是你同事,还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要再接触她了!工作我给你辞了!你以后来我公司上班! 第10章 反对   “反对!” “反对无效!”我看着《一号皇庭》,律师为了自己的官司,正进行着激烈的辩解。教务的徐老师发了个通知过来,说林老师因为私事暂时无法上班,叫我临时顶替着林老师的职务,直到再招到老师为止。   林敏静是不是在家里陪着林奶奶呢?   无独有偶,今天又下雨了。2016年11月22日,我爸最近心绞痛,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可他手臂上的伤,和住院的医生沟通一下,又带他去换药,弟弟上班,我想,父母能依赖的只有我了,妹妹又怀孕,我与他们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把父亲带回医院,父亲说饿了,让他在快餐店点餐,当他点了排骨饭的时候,又看着隔壁桌的咸菜煮鱼流口水。我点了个茄子,最后父亲吃了我的茄子,留了一碟排骨给我。   他说过,很喜欢吃狗肉羊肉,鹅、鸭、烧肉那些,说是人间美味。还说我太挑食,不懂得食。我是没有办法理解肉类的美味,可看到他很想吃那些东西却因为病情而生生控制住,确实是难为了他。我也渐渐理解到,生病这个过程,确实太漫长。   从前不喜的甜食,如今也要强迫自己去吃,什么巧克力、黑加仑子干、提子干、鸡蛋红枣水、蜂蜜等等,即使不喜,还是要强迫自己去喝去吃。因为爸爸都在努力活着,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耗掉生命。   生活生活,生来就是为了活着。   而妈妈经常查我的房间,看我睡了没。偶尔见到我超过12点不睡还在玩手机便会说我。因为人的机能在10点到2点之间这段时间是需要休息调整的。而我经常熬夜,加上不注意补充营养,常年累月积下来的贫血,让妈妈担忧不已。   通过爸爸的事,让我了解到病痛的折磨,我也想体会父亲那种长期被病痛折磨的心情,去理解他,去尽量关心他。他想吃什么,我从来不阻止的,唯独妈妈经常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父亲经常对此发脾气。我不吃菠菜,不喝阿胶,只能喝红枣水,吃提子干,血糖低便吃两格巧克力。小腿经常抽筋,牛奶蜂蜜那些便隔天喝一次。   妈妈为了爸爸的事已经够劳心了,我不想成为她的累赘。还有就是,我开始考虑余年和富贵的话了,或许,我需要钱。只有那份工作,才能让我觉得,扎实。即使最后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可为了将来给父亲做手术,或许,我该回去了。即使父亲也不缺做手术的钱,但我想他们知道我真的懂事了吧。   可以放下面子去工作,不是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吗?而当年奶奶离开的时候,我没有怎么哭,大概,成熟就是,学会了怎么把眼泪留在心里,明明很生气却要对着别人笑吧。高傲如我。何必放大自己?人类就是该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然后拼命地踩,只有这样,才会成长起来。   每次看回周星驰的电影,总是不自觉的独自流泪。以前看不懂的那些细节,轻轻一带,其实感触很深。即使他以低俗又搞笑为主要目标,但或许有许多故事,都是反映当时他对社会的态度,一种对社会的折射。我们最终都变成了那个不喜的自己。逐渐遗失了当初的真诚,而是把自己变得越来越圆滑,或者世故。   23号,爸爸今天做了心脏影像,那个主任医师跟我们说明了情况,右边堵塞严重,左边负荷太大。以后能做的只有搭桥。我看着妈妈想哭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爸爸三月份才做的支架手术,如今,一年也不够,身体再度下滑。而回病房后,我看着爸爸吃着那个咸菜煮鱼盒饭,他吃得很急,像饿了几辈子一样,或者对于他来说,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其实也是一种奢侈了。   想起家中的老人,爷爷在我读初一的时候就走了,虽然和他的感情不算深厚,可我却为他哭了许久。他一直重男轻女,可却喜欢妹妹,或许因为妹妹爱笑吧,小时候的我是个哭包,一点小事就哭了,反而,长大了就不会哭了。直到最近,我才明白,当年爷爷不喜欢我的原因。因为妹妹最近老是喜欢打她自己的女儿,外甥学习成绩非常差,说了很多次仍然记不住,不够专心,而外甥确实也没有耐心,动不动就发脾气,妹妹忍不住就打了,两母女就杠上了,天天家吵屋闭的,我就明白了。   我也受不了。父亲也受不了。妈妈也受不了。叫妹妹慢慢教。外甥经常被赶出家门,我也担心她会有心理阴影,可我想多了,妹妹跟我说,现在的小孩子根本不同于我们那一代,还叫我自己去看看外甥在门外做什么!我一看,她竟然在看风景!一点也不反省自己的行为过错。唉,教小孩,真的不容易。   奶奶也离开了,而外公在我出生没多久就走了,如今还剩下外婆了,外婆今年也92、93了,前段时间听她说耳朵流血,聋了,已经听不清我们说什么了。我每个星期跟妈妈回去看她,给她洗澡,她却只能看着同一个地方发呆,数着时间,慢慢把她的生命带走。外婆虽然比奶奶长命,但是,奶奶离开的时候很风光,而且去过的地方也不少,子女也算孝顺,相反外婆一辈子守在家乡,而且舅父们对她爱理不理的,即使有钱,也是凄凉。因为舅父舅母他们对外婆好,也是看钱份上吧。大姨妈偶尔从外国回来看一次外婆,塞钱了就走了。   妈妈,一直都很辛劳吧。父亲、外婆、我。我把自己照顾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减轻妈妈的负担呢?   都说日行一善,其实,能好好尽孝道便是一种善了。而世间,又有多少人会对自己的父母恭恭敬敬的?不呼呼喝喝已经算偷笑了。更不论尊重与否,孝顺,有很多种,至于去到哪个程度,那就要看个人的思想觉悟了。   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再忙,只要肯花一个小时陪父母吃顿饭,或许在父母眼中已经很高兴了吧。偶尔花些时间去陪陪老人,其实老人需要的真的不是很多,而是那份相伴的心意。比起任何钱财,更加喜悦欢喜。   大家同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可能是最后一篇文了。所以想更认真去写。大概与日记的形式差不多,试着与生活同步,更文会有些慢,可能一日一更,有可能几天一更,不弃坑,只是时间会长了一些,不喜等待的朋友可以选择弃坑。最后,谢谢一直支持作者的读者。心里给您们默默点赞。评论也不会再一一回复了,希望谅解一二。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笑口常开。 第11章 Love Me For A Reason   我试着生性,但求父母亲高兴。所以,我要扫去那些心底的阴霾,尽最大的努力去活着。而我一直不谈恋爱,很多时候,因为自己的病情所致,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累,或者说因为别人的怜悯而恋爱。   事业无成,至少恋爱也有点眉目吧。可是,我总是拒绝。拒绝,拒绝,还是拒绝。我是不是忘记了如何去接受一个人?一个又一个想去接近我,了解我,想与我过一生的人?接受,真的有那么难吗?不过一个Yes的答应,我却不敢轻易颔首。大概,我太认真,又很脆弱吧。怕受伤。   一个网友,问过我,是否愿意与她精神恋爱。我没有办法答应她,因为我深深的知晓,她与我,无法在网络世界里达到交流而意见产生一致,生活上,更不用说了。所以,我并不后悔没有答应她。她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她。即使我一直单身多年,其实我也蛮享受这种状态,没有子女的束缚,也没有爱情的烦恼,虽然偶尔有些落寞,但找些事情去填满就好。   没有再找她了。而她也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每次都是我厚着脸皮去找她,我也不想再去主动。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你,他/她会为你改变吧,既然都没有,谈不上喜欢。何必再纠缠?伤人害己的事情,戈然而止吧。   喜欢一个人,究竟需不需要一个理由呢?很多人说过,喜欢是没有理由的,但我并不认同。喜欢一个人,如果说是一个过程,那在这个过程里,多多少少那个让你喜欢的人,身上定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你,让你觉得他/她在你面前如此耀眼和闪闪发光。不然,你喜欢他/她什么?外貌?钱财?还是心灵的美好?一个微笑?一句关怀的话语?这些都是属于他/她身上的物品啊,只是所表达的形式不同罢了。   我的伞,忘了拿。在林敏静家中的那把伞,很喜欢的一把伞,留在了别人的家中。   家,一直是一个特别隐私的地方。一般朋友无法进家,即使很亲密的朋友也不是经常来。渐渐的,我觉得一个家庭电话就显得十分珍贵,自从有了手机这东西,固定电话的使用频率大概也减少了许多了吧。而以前,有一个固定电话,很牛了。记得读初中时,冒着被处罚的危险,在那位暗恋的小学同学的数学辅导本上写上了自己家里的电话。   某一天,她真的打了电话过来,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做朋友,约我去玩。哈哈,那时候的我,真的是疯狂极了。这位女生是我读小学时隔壁班的同学,因为打篮球结识的。后来升初中,也在同一所中学,只是还是没有办法同班,但对我来说,也算是缘份。这名同学□□卷。   春卷已经嫁人很久了,儿子都六七岁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真是与我做到了君子之交。我们即使几年没见,一见面无需客气客套,很自然又一堆话题,各自说着生活上的长短。而闺蜜与死党,无法与她那般,与我到达这种境界。为什么呢?   闺蜜埃及公主好几次说想我多参加那些同学聚会,可被我一推再推,她不解,以为我自闭,脱群,不想与人接触。其实,他们一群同学都已婚生了娃,去到那些所谓聚会,难道要我一直听着他们在讨论什么家公家婆,岳父岳母,孩子的教育问题吗?我自问不合群,所以推了。而与闺蜜的关系也渐渐差了吧。我和他们的生活模式不一样,所以能避则避。   死党呢,就是那位导游姐姐。名唤非洲!我有另一个花名,叫土著。我们在一起,就被人唤成非洲土著!死党时不时找我出来,吃吃下去茶,聊聊天,相互嘘寒问暖。她有过几点感情历史,但最后都是惨淡收场。要么男友劈腿,要么多疑,让她对恋爱也失望了。一个人,四处奔走,她说世界太大,还没有好好走走。经常叫我陪她去那些特价团,她认为好玩又抵的团。只是,我家里的事,无法配合她。即使我有心,也无力。   林敏静,还好吗?十天了。我想那把伞,我怕等不到了。那么,就当送给她留念吧。明天跟教务说一说,看看能不能早些离开这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并不是我喜欢的工作。即使,以前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看过《梵高的自传》后,知道,梦想也是需要金钱去堆积的。梦想之所以叫做梦想,大概因为难以实现吧。   林敏静看着林奶奶一天比一天虚弱,而今天已经吃不到东西了,食管把东西都倒流出来了。林敏静伏在林奶奶身上,静静地哭泣着。她知道,林奶奶身体上的器官已经衰弱得严重了。她无法面对这些,即使她知道奶奶快离开了,无法阻止。如此的无能为力。来到露台,她看到那把一直被遗忘的雨伞,静静的挂在露台的围栏上。   她想起林父反对她与汪嘉仁的来往。林敏静不禁觉得好笑。有时候是不是越反对,就会越叛逆呢?林敏静似是打定主意一般,誓死要抵抗父母了。当她听到林父口中说把她的工作也辞了的时候,就觉得她父母的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点?她一个成年人,父母还如此管制她,让她觉得自己都可笑。   汪嘉仁,你睡了吗? 第12章 心灵慰籍   当名字被熬成禁忌。   是否,曾经也有一个人,走进过你的心,然后又摧毁过你那脆弱不堪的心灵,就像一道疮疤,或深或浅的留在身体里。让你念念不忘?   林敏静把汪嘉仁的伞扣好,把它放进自己的房间。床头柜的手帕依然静静地躺着,仿佛在一直引人注意那般。汪嘉仁是那么多同事中第一个进她家门的人,还自来熟的给她煮面。明明自己与她,也不算熟络。不过一通电话,她却来了,来安慰自己,汪嘉仁是les吗?让林敏静有些好奇。   而林父的态度,让林敏静知道,估计当初反对她学美术,或者就是怕自己接触les吧,因为不管时尚界、艺术界、或者娱乐圈里面,les占的比例比较多吧。自己父亲生意做得大,自然好面子,自己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怕自己走了歪路吗?而les更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歪路。一种禁忌之恋。   林敏静只是初识汪嘉仁,要说喜欢也算不上,只是汪嘉仁的行为举止有些让她好奇,想去知道汪嘉仁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罢了。喜欢与爱,太遥远。曾经还读书的时候,谈了一个师兄,那师兄虽然有才,可有才的人通常都是多情的,师兄也不能幸免,竟然背着她谈了好几个女孩,当林敏静知道后,忍痛分了。虽然期间也与一些男同学有过来往,可一直不来电,没感觉。就一直没谈,把重心渐渐放到工作上。   而当林奶奶在医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汪嘉仁了,她总是不自觉的落下东西。说起来,那条手帕,现在还有人用这种东西吗?基本都带纸巾了,或许这条手帕有些什么故事吧,如她那般,被隐藏在深处之中。   这把伞,也有什么特别含义吗?梵高的《鸢尾花》很出名,与向日葵一般是一种很平凡的植物。林敏静解了伞扣,打开一看,左边那朵孤独的白色鸢尾花却傲视着右边一大群群青色的鸢尾花,那些群青色的鸢尾花仿佛表情不一,或争艳,或垂头、或努力成长、或奋力挣扎力求成为最美的一朵……   汪嘉仁,你就是那朵白色的鸢尾花吗?林敏静看了看时钟,大半夜的,又走回奶奶的房间,估计汪嘉仁已经睡了吧。好像有些冷了。这时林爸爸给林敏静递了一杯热茶。林敏静接过,小心的喝着:爸爸,如果我真的喜欢了她怎么办?你是会拆散我们呢?还是一辈子囚,禁着我,不让我出去?   林父听了林敏静忽然问这个问题,很是惊慌,双手抓住林敏静的双臂,正视着林敏静:告诉爸爸,你只是贪玩而已。我和你妈妈都没有遗传到这样的事情,而且,这样的感情,不被人祝福的!静静!你听爸爸的话!赶紧找个男孩子结婚了!也好让奶奶没有遗憾的离开。   林敏静听了摇了摇头:爸,你不能一辈子都控制我的。如果我不听你的话呢?你打算怎么做?林父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你要是真的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你给我滚!以后也别回这个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林敏静听了,乐了:谢谢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敏静一直想离开这个家,这个毫无家庭温暖的家。平时都是她与林奶奶相依为命的。她一直很独立,却逃不开父母的掌控,如今,有个借口离开了,自然是向往,即使道路再难走,也是自己的选择。待奶奶离开后,这个所谓的家,只会变得越来越空洞。林敏静看着林奶奶眼角流下了两滴泪,知道林奶奶是离开了,凌晨三点五十分。林敏静伏在林奶奶身上,无声哭泣。而林父看到如此,说了一句:妈!一路走好!林母不知何时进了来,抱着林父痛哭起来。   醒来后,我给神位上了香,以前的我不迷信什么的,但现在想想,其实迷信也是一种信仰。对神明的敬畏。烧香拜佛或许只是想寻求一种心灵慰籍吧。心安。拜拜祖先,祈求庇佑。也是一种敬畏之心。没有信仰,才害怕,才不安吧。希望父亲一切安好,祈求他尽快出院。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打算出发去吃早餐,买报纸,买菜,完成每天早上与父亲一起经历的早上。不料一条短信息,发了过来,是林敏静的。她说她奶奶离开了,今天办了丧礼,如果可以就过去看一看吧之类的。我回了她一句:节哀顺变。把她的电话发了给曹铭,打给曹铭:大佬!电话我已经发给你,麻烦你今天替我出席林小姐的奶奶的丧礼吧。替我问候一二。   曹铭一听乐了:果然是好妹妹!知道!大哥到时买束花去,给林妹妹安慰安慰!我有些语重心长:你要是认真对待,我也高兴,只是如果不是,你还是别与她走太近了。人家奶奶刚刚离开,你别太离谱就好。曹铭听了很识趣:这些你不说哥哥也懂得,谁的亲人离开也是心里悲痛万分的,哥哥知道了。挂了啊。   抱歉,林敏静。我还有其他事要做,所以,林奶奶的丧礼就让曹铭替我出席吧。买完菜,我又赶去医院看看父亲,妈妈好像睡的不好,我也不敢告诉她,我也经常失眠。其实并不是我不想睡,只是很容易就醒来,睡眠质量很差。我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妈,你回家睡一下吧,我来接班。 第13章 维护   隔壁床的大叔有些羡慕:你真是好福气,老婆女儿轮流来照看你。父亲对他笑了笑,并不作声。我洗了个石榴,削去了底部和头部,让父亲吃起来。石榴是他最喜欢的水果,我从来没有忘记。而弟弟这几晚回家也没去看过父亲,我不想再对他说些什么。他有车,却不愿去看一看,我实在难以理解,他的行为,妹妹怀孕就不好去医院,可他呢?我好想发烂渣(脾气)!可我终究忍住了,直到父亲问我:细佬怎么没来?他工作得很晚吗?我只能笑着对父亲说道:嗯,他回来得比较晚。父亲听了算是谅解了弟弟。   我只是不想破坏弟弟在父亲心里面的形象而已。所以,善意的谎言,还是需要的吧。那个以前很真诚的我,早已与我背道而驰了。   那个网友,还好吗?已经两个多月没跟她聊过天了,或许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挺好的。再也没有故事与她分享,与她上天入地,无所不谈。畅所欲言的感觉,因为陌生,所以可以无所顾忌吗?只是,她再也不是我的心灵治疗师了。保重。   护士又来打点滴,妈妈看着那些药水就皱眉。我也知道,身体打多了那些东西,抵抗力下降得厉害。加上父亲的左手还没有痊愈,补也补不得,确实让人担忧。心绞痛吗?或许只有痛过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痛楚,像我们没事的是无法知晓,那痛楚带来的生命危险。   生老病死,人类必经阶段,每个人都同等的。这就是所谓的公平了。   父亲的角色,以前一直不懂。甚至觉得,我看到的只有母亲,父亲在我心里占的比重并不是特别大,父亲比起母亲,牛毛也算不上。母亲一直艰辛地把我们三姐弟拉扯大,父亲只是在外面挣钱,母亲除了在家照顾我们,也会到外找工作挣钱,一切都离不开钱。   我们小时候长身体,母亲也不敢吃肉,硬是把那些肉留给我们吃,那时候不知道能吃一顿肉是多么奢侈的事情,老是不吃,弟弟妹妹倒是吃肉兽,我本来身体也是很好,只是最近几年挨坏了而已,就再也回不去了。但当你功成名就时,得到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壳,再多的钱,也无法填补回那个逐渐衰弱的身躯,如豆腐那般,一摔就碎了。   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比拥有金钱更重要。父亲与我却要靠更多的钱财来维持生命。我看着打完点滴的父亲有些困了,帮他掖掖被子,让他睡觉。妈妈叫我好好看着,她回家洗个澡。我朝她点点头,目送着妈妈离开,她那匆忙的背影,我每次也静静看着,直到消失于视线里。不知道,还可以看多久,可以看多少次。   我们对待其他人,会否一直维持着最好的形象给别人。可我对身边的朋友,其实不然,他们看到的我,最真实自然,不做作又小气市侩,自私盲目又感情深厚,那些对我恶言相向的朋友,我是否也该好好珍惜?因为人生,没有多少人会再对你如此真挚,取代的会是不断的虚假与奉承。   余年与富贵,就是利益为上,因为他们是商人。而他们碰巧知道我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不过使些小技俩,我还是会去踩回那个他们早已铺好的陷阱里面,让我泥泞深陷。再一次困在那里。我一直维护着所有人,却忘记维护自己,那个最卑微的自己。轻易对人发脾气,是因为我够认真,我重视每一个人,但妈妈经常对我说:凡事别执着。   我经常对自己说不要认真,可我又执着的一直去认真。非常矛盾。人生态度就是认真,除了认真,我还有什么?那些臭脾气吗?谁又会去忍受你的脾气?除了家人之外。没有人愿意去接受你的脾气,不管你对还是错,你也不该对别人发脾气。   所以,我的眼泪,只有我能看到。都说哭泣是软弱的表现,我并不赞同,哭泣于我来说是一种宣泄情感的表达方式。只是,我的软弱,我的脾气,我的情绪,只有自己能看到而已。与其他人无关。我会常常自我反省,去理解别人。   关于父亲,我对他的了解不多。但也逐渐慢慢知道了他的喜好,譬如他每天都要看《广州日报》,最喜欢吃石榴,很喜欢与他的朋友说回往事,星期一至五要看股市,六日留在家想着要去哪附近到处走走。   直到妈妈一直离不开父亲的身影,我才明白父亲这个角色,在家庭中的重要地位。因为父亲才是一个家的经济支柱,一家之主,便是如此,尽管父亲一直挥霍着他的任性,妈妈为他做牛做马那般伺候,一家人因为他长期吃药忍受他的无理取闹,我们能做的,剩下了相伴,与沉默。不敢与他争辩,不敢顶撞他,不敢跟他说,我们爱他。   我们只能通过行动来表达我们的爱。至于他是否可以感受到,大概只有他才知道了。我们都在尽力生活。 第14章 阿撒兹勒   一直觉得,《圣经》是一本很神奇的书。它是怎样出现的?又为何流传了多个世纪?更奇怪的是,经文中很多地方似有暗示或者说是预言那般,让人深邃难懂。   接触这本书,源自于奶奶生前,还健步如飞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刚出来社会工作,经常陪她去教堂里做礼拜。而她在教堂里的好姐妹也早已见怪不怪,经常帮奶奶与我留个座位。   我和奶奶经常7点喝完早茶,便去附近的车站等车,8点准时或提前到教堂领取《圣经》和《启应经文》,还有《赞美诗》,听着牧师的证道,为各个地方在受苦守难的弟兄姐妹祈祷;诵读《启应经文》,让我们感悟经文中的含义;琴师会安排我们一起唱着《赞美诗》,歌颂耶和华的功德,以及我们诚心为有难的弟兄姐妹受罪,减少他们的苦难,寻求心灵慰籍。   美好的星期日早上,就是这样与奶奶度过的。许多老人家每次见到奶奶与我,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奶奶很高兴,我也很高兴。送她回家后,我才回自己的家。奶奶一直都是与叔叔一家人住的。享受惯了。住高档小区,搭电梯,独立空调房。   而我家只是很普通的楼房,没有空调只有风扇,没有电梯只有高高的楼梯。可我还是坚持一个星期去看一次奶奶。自从爷爷离开后,奶奶才开始信耶稣。二叔经常嘲笑奶奶:耶稣!耶稣会给钱你花吗?我才是你的耶稣啊!老妈子!奶奶不会和二叔辩解。可奶奶确实养成了许多习惯,饭前祈祷,睡前也祈祷,睡醒了也祈祷。每天如此。   直到我不断长大,工作换了又换,少了很多时间陪她。可我还是坚持过年过节,也尽点心意,给钱她花,不管多少,只要是我力能所及的我都去做。然而奶奶也不想再等,叫我快点结婚,我才疏远了奶奶。渐渐的少了去见她,偶尔见到堂妹,就把钱交给她,叫她拿给奶奶。   当我看了美剧的《血族》,其实这不是一部恐怖片,而是一部亲情片。剧中多次提及爱,我想,最爱的人,就是最亲的人了吧。感情里面,有爱情、友情、亲情,或者其他的社会之情。都说爱是最伟大最无私的,而爱情和友情的升华才会转变为亲情,如亲人般对待。自己与亲人即使有再多的不理解,始终血浓于水,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强大如血祖,其实他也渴望亲情,只是他的兄弟觉得他是一位异类,与他们其他几位无法有相同的观点,而产生隔阂,毕竟他们的岁数差了好多,有代沟再正常不过。而这七位血祖其实是由一位大天使而分裂而成,当年这位大天使授命与其余两位大天使去执行任务,到罪恶之城索多玛城进行毁灭,却因为对人类的血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从而一发不可收拾,违抗了上帝的旨意,对人类产生了欲望,成为了第一个背叛上帝的天使。   另外两位天使见此,只好遵从上帝的旨意,对这位堕落天使进行绞杀,将他的身体变成七份,散落在不同的地方。刚开始看这部剧的时候,心里确实恐慌,而当你接受了之后,其实,你已经克服了心里的那种恐慌。而许多因为胆小不敢看的,或者看了会做恶梦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拒绝一件事很容易,而去接受,才是最难的吧。因为在接受的过程中,你要克服的困难,有时候是你无法估计的。就像你接受自己喜欢了一个同性之人,那过程是否有挣扎过?疑惑过?茫然过?不安过?而接受之后,我们又要做出选择,无时无刻的选择。再接受还是再拒绝。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大概就是因为上帝觉得自己才是最完美的,区区人类不可以超越他的存在。即使与他最亲近的天使们,也并不完美,因为阿撒兹勒的背叛,随后越来越多的天使也相继背叛了他,让他是不是都去怀疑自己了?天使就像他的助手,或者是他宠爱的儿女,只是上帝要的是绝对的服从,那些出于背叛的天使,或许神识已经是无法让上帝去理解,更甚是上帝永远是对的。   我无法理解奶奶渴望我嫁出去的那种欢慰的心情,就像奶奶无法理解我为何不愿意嫁人那般。奶奶偶尔会出现在我梦里,不放弃的暗示我嫁人。每次我醒来后,都走到神台,在她那欢乐的笑容面前跟她说说话。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父母的。   奶奶,林奶奶。希望你们都在天堂里,过得快乐。我在病房里看着父亲已经熟睡了,去露台站了一下,风很大。这时曹铭的电话来了,有些急躁:小九!林小姐说希望你能过来一下!我小声说道:我恐怕不是很方便,难道你没有跟她说,你代我出席丧礼吗?曹铭又说:说了!可她说,想见你!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我想了想:麻烦你告诉她,我脱不了身,我爸还在医院。   曹铭一听,语气转了转:小九,叔叔没什么事吧?我认识XX医院的……我打住了他:好了!麻烦你帮忙安慰一下林小姐吧,我确实不方便离开。麻烦了!随即挂了电话。才看到林敏静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我。我拿着手机,看着那几通未接来电,要不要拨过去呢?手指停留着,露台外面太冷了。   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我和她,不过单纯的同事关系,对她,是不是太关心了些?相信曹铭可以处理好。走回病房,看着熟睡中的父亲,时间在滴嗒滴嗒的流走,我却觉得,这样静静的守着父亲,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时间的宝贵在于,无法用金钱去衡量。因为一去不返。   作者有话要说:   天冷了,大家注意添衣。注意保暖。路上注意安全。 第15章 无聊   林敏静拨了汪嘉仁的电话,打了好几次,不见人来,却见到了曹铭。曹铭拿着一束花,穿着一套黑西服,人模狗样的走向她:林小姐,嘉仁叫我来代她出席丧礼,替她问候你,希望你节哀顺变。林敏静听了问道:谢谢。嘉仁她怎么没来?派了你来?曹铭有些虚,也不知道这个林敏静与汪嘉仁关系的深浅:这个……其实我也不知,要不我帮你问问?林敏静看着曹铭一脸傻逼,竟然点头:好。花搁那吧。林敏静示意曹铭把花放到林奶奶照片的灵位上。   曹铭放下花后,到外面打了汪嘉仁的电话。知道汪嘉仁的父亲原来住了院,也就跟林敏静说了。林敏静没想到汪嘉仁原来还在医院,想起她陪自己去医院那晚,看她的镇定,大概医院那种地方,她去惯了吧。对曹铭道了谢,曹铭知道泡妞不能心急,也就打算和林敏静道别离开,先给她留个好印象,这样追起来才容易一些。   不料林父走到林敏静身边,看着曹铭堂堂七尺,虽然有点小肚腩,但看上去成熟稳重,不像一般的小鲜肉什么的,怎么看怎么喜欢。见他与自己的女儿好像很多话说,难道这个才是女儿口中的男朋友?那个同事只是个幌子?而且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不过想利用一个幌子来摆脱自己罢了。林父随即对曹铭打起了招呼:这位先生……   曹铭很有眼色:伯父言重,小姓曹,名叫铭,伯父叫我小铭就好。林敏静见林父过来,一脸的鄙夷与无可奈何。林父点点头:曹先生有心了。曹铭却想说其实自己是代人来的,但想了想,这个林小姐的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意思,难道同意自己去追林小姐?只好严肃地说:哪里哪里。怎么也说与林小姐认识一场,过来看看应该的。   林父对曹铭的印象很好,而林敏静早就在心底骂人了:什么应该的!不过见过一次面而已!应该来的那个没来!没有邀请的那个却邀了功!什么狗屁!而这个曹铭的心思,自己大概也猜到些,嘉仁怎么会认识这种花花公子?难道不是嘉仁口中的所谓大佬?难道他们之间有过情?林敏静胡思乱想起来。把曹铭想得非常坏。   曹铭见林敏静的脸色有些不怎么好,大概以为她误会了什么,也不与林父说太多了,免得暴露自己的心机。就与林敏静和林父道别,潇洒离开。随后给汪嘉仁发了条短信:任务完成。也想到,要追林敏静,好像不是很容易,但有挑战有难度,才有征服欲嘛!至于嘉仁之前说的,别再玩了,好好找一个,自己也想,只是许多女人都无法让他的心停靠啊!怎么能怨他呢?林敏静可以吗?那就要试试了。   我忘了自己站了多久,直到父亲醒来,我去外面的饮水机斟了些开水给他。他说要看股市,我便拿出手机,开着4G,让他慢慢看。隔壁床的大叔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上了年纪的大叔,都喜欢说自己以往的威水史,不时回应他们一两句,他们会很高兴的接着说,直到累了,才肯罢休停止。   父亲把手机还给我,我便知道时间。三点,是股票收市的时间。我又给他摇了摇床头的高度,医生过来巡房,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又离开了。曹铭的电话又来了:小九!在哪个医院?我不想他过来,免得父亲又问我。走到露台,小声说着:你要是闲得蛋疼,就想着怎么去追林小姐,我这边就不劳烦你记挂了!   曹铭听了笑了笑,也知我真性情:好!那你需要什么帮忙,给哥打个电话。我也知道他是关心我,语气缓了些:行!下次开车别再给我打电话!别以为我听不到你的低音炮!曹铭又笑了笑:哎,我的好妹妹!全世界的女人都没有你懂我了!我下次靠边给你打电话。行了吧?我也不想与他废话了:嗯。注意安全。先挂了他。我每次都这样做。因为这样就可以不再听他废话了,也算是为广大受害女性出出气吧。   我就是那么幼稚。曹铭知道汪嘉仁每次都比他早挂电话。他也明白,笑了笑。汪嘉仁在曹铭心里一直是一个有趣的朋友,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至少比起现今许多女子来说,像她这样真的,没多少个。他自问阅女无数,好多女人在他面前装嫩装纯的一大堆,与他玩欲擒故纵的更是多不胜数,所以,汪嘉仁那份纯真美好,善良幼稚,或许触动到曹铭的心底,让曹铭很想去保护她那份纯真。   曹铭也知道汪嘉仁不需要装嫩,也不需要装纯,因为她本性如此。当时知道她年纪的时候,真的大吃了一惊,直到汪嘉仁在他面前晃了晃身份证,曹铭也算是佩服了。而看汪嘉仁的打扮,曹铭也不想去猜,想着要是汪嘉仁也留一头长发,也是个美丽女子,但这些只能YY了。他佩服她敢于做最真实的自己。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   如今社会,哪个还能做到真善美?许多人都选择伪装自己,只为保护那颗心,那颗容易受伤的心。而汪嘉仁这些年的变化,自己看在眼里,她长大了许多。自己与她,还是差了许多,或许性别不同,可自己还是愿意去爱护她,把她当妹妹那般爱护。   把车停到一边,翻开了通讯录,给刚认识的阿MAY 拨了个电话:美女,今晚有空出来吃饭吗?电话那头甜甜的答道:好啊!我下班后你过来接我!曹铭吹了一口烟气,不禁一笑:好!等我忙完去接你!想起汪嘉仁叫他少抽点,曹铭把那半支烟熄了,心里想到:女人!累人!但不奋身,还是花花世界。启动车子,去那个平时很喜欢与汪嘉仁一起去的茶庄,泡茶喝茶。 第16章 念念不忘   我的初恋,在十五岁。是我的同班同学,那时候她跟我诉说着暗恋的男生。初二,如此美好的花样年华。我却忘了,究竟是我让她弯了,还是她本来也是弯的?她最后竟然,疯狂的爱上我,让我害怕与想逃离她的怀抱。她对我很好,升初三那会,我与她分了班,她被许多男生争着追求。   她,才是一位小姐。一位千金。我只不过是穷人家的孩子而已,高攀不起她。她的举止和神态,都深深的吸引着我。我从她身上,得到许多未曾试过的新鲜事儿的经验。譬如,接吻、拥抱、还有,她教会了我,什么是爱。因为她的勇敢与轰轰烈烈,跟我的懦弱与默默无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只有与她做过这些如此亲密的接触,其他人,我能避则避。自她之后,再无他人。或许她早已把我遗忘,我这样一个懦弱的人,确实不该得到她的爱。关于她的一切,一直被我埋藏着,任谁也不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那个早已离开我的女子。   她喜欢与我接吻,喜欢我拥着她,喜欢我占有她,喜欢我压着她睡觉,因为那样她就可以听到我的心跳声,可是她说过,她怕痛。我没有占有她。想到那时候,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我却担心,害怕。我无法给她幸福。我逃避了。逃避她,逃避爱。即使我知道,这样做会深深伤害她。可我还是选择与她无疾而终。长痛不如短痛,她的执着,她的泪水,她的质问,至今仍留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原谅当初的自己,那个冷酷无情的自己。   她为我推掉了许多男生的追求;她为我装了一个私人电话,只为想我的时候,打到我家里,与我说说话;她为我,努力学习,说要追上我;她为我,与她的母亲吵了一大架,明明她一直是一个乖巧的千金小姐;她为我,改变了许多。而我为她,做过了什么呢?不过给她抄了些她喜爱的歌词而已。看着她眼中的变化,她时常问我:你现在是在想着我吗?   我在她身边,她却问我这个问题,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们其实并不长久。而且我们那个年代,同性恋这个词,还不十分普遍,甚至说,同性恋就像一场瘟疫般,没有人愿意去提起,更成为了禁忌,不像如今,大家即使公然谈论,也不会太遭人唾弃或者白眼。时代在进步,社会在进步,人类的思想大概也在进步吧。   她留给我的东西,不多。我却一直好好保存。信件,多年前的相片,一颗纽扣,还有圣诞卡,那张十分珍贵的卡片,我把它画成了三幅画,裱好,打算搬新家的时候,挂在墙上,权作留念。就让过去,像那些画一样,挂在心里,一直一直。直到死为止。   你还好吗?当我知道她早已结了婚,生了个儿子,大概现在也读小学了吧。这样也好。曾经的她,神神秘秘的写了一张纸条,不让我看,说如果我看了就不灵了。我却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偷在她房间里把那张小纸条挖了出来,看了看。那纸条上工整的写着:我希望与汪嘉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我看了不禁一笑。又偷偷把纸条塞回那个“祈愿”的小布袋里,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在她房间翻着她爱看的少女漫画书,待她进房,关了门,见我翻着她的漫画书,竟然坐到我的大腿上问我:书好看还是我好看?我却对她笑了笑:别闹!我看到精彩处!让我看下去。她却抢了我手中的书,强吻了我……   一生一世吗?那我许你一生一世吧。只是你的世界再也没有我而已。   我带她去过我的小学母校,与她静静走着那个操场,跟她说了许多关于小学的事情,她一直静静挽着我的手臂,听着我的小学故事,班长是谁,有多少人追求,还有一男生,很喜欢与我斗快吃完早餐争着洗饭盒……   我把省下来买早餐的钱,用来与她约会。买了许多小礼物给她,戒指特别多。那时候不知道戒指的特别含义,直到长大了才知道。至于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就不清楚了。某天,她送了一颗纽扣给我,叫我小心放好,还说那颗纽扣是从她最喜欢的衣服上割下的。后来,我问了同学,我们班的副班长,副班长看着我神神秘秘,才跟我道出纽扣的秘密。   副班长问我是男孩送的还是女孩送的?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分别,对她撒了谎:我也不知道。副班长又一脸暧昧的看着我,似乎想挖掘出一些八卦:我说课代表,你知道暗恋吗?我不想与她哈哈:班长,你就告诉我这纽扣有什么含义没?副班长一副学问很深的样子:行!你这回问对人了!班长我呢,平时看少女漫画不少,这纽扣,一般是女孩子送给心仪的男孩子的礼物,说白了,算是一种表白方式吧……   副班长后面的滔滔不绝,我没有再听了。上课铃响了,她却在前面的座位扭头对我笑了笑,那些对她有意的男生以为对着他们笑,一阵的花痴。我只有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等待着老师来上课。   一次,美术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抽取了班里有美术天份的同学参加,我得到了这个名额,心里开心了许久。花了好几晚的时间去准备。打算明天交给老师,却因为落下了校服回班里取,那件作品放在学校的停车场里,回去取自行车时,发现作品不见了!那幅画,画了我几天,我还亲手提了几个字:初二(5)班,代表班级参加的,是一只风筝。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要这样做?为什么就这样拿了别人的东西!?   我的心血,付之流水。因为觉得,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好好对待那些物品,自己眼中珍视的物品。 第17章 耿耿于怀   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被同岁的拦路抢劫过。记得那个男孩子比我长得高了一些,却拿着一把小刀对我实施抢劫,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抢我的?我看上去也不见得很富有。后来才知道,他说我穿得很光鲜!   爸爸妈妈没有空接送我上学,我经常一个人独自上学放学。学习从来不用父母操心,父母对我算是放心,没有过多的管教我,只是经常跟我说好孩子要考到100分。我读一年级的时候,班主任给我发了一套男装校服,是秋服来的,冬服没有分男女,直到二年级的时候,同学们都笑我。因为二年级的女生校服是裙子来的。我却一直穿着运动服,不理会那些耻笑。我要用成绩辗压一切嘲笑。   妹妹比我后一年出世,可因为爷爷比较喜欢妹妹多于我,无论我的成绩多好,爷爷也不是很喜欢我,因为我爱哭。可奶奶却非常疼我。大概这些就是眼缘了吧。我与妹妹各自分着奶奶与爷爷的爱。   妈妈后来跟我说,妹妹还没有出世的时候,爷爷也是很疼我的,说经常踩着自行车带我去玩,我脚裸的那处伤疤就是被当年的“大水牛”后轮溅伤的。相信许多80后的都有过这样的回忆。以前的自行车哪里有现在这般高档,在80年代有一辆自行车都很威水了。后来爷爷带我去大姑丈承包的荔枝树那里,吃荔枝吃到吐为止!尼玛!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妈妈与我说起的时候使劲在笑,说我当时的小表情很可怜。那时候也不懂什么教育不教育,哪里像现在,小时候都比较粗生粗养啊。爷爷经常带着我到处玩的。就像现在,走出街,遇到一些伯伯婆婆,叔叔阿姨,他们都认识我,只是,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还说以前带过我云云。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直说的改变,其实自己没有变化太大吧。不然,怎么走出街,一大堆认识的。我最怕他们认识我,我又不知道他们是谁。无知。我不是最出色的那个人,只想隐姓埋名,过着这些无聊的日子。   父亲在我四年级的时候,第一次打了我,把筷子都打断了。然后把我赶出家门。我在那个漆黑的梯道瑟瑟发抖,哭泣着,除了哭,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做什么。害怕吗?可是我当时并不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而父亲打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与他抢电视节目看。我要看当时很热的《男儿当入樽》(又名:灌篮高手),而父亲要看财经新闻。   小时候的我是无法理解父亲的行为,所以,自那次之后,我憎恨他。因为他说过要我考100分,我做到了,可是,他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我小小年纪被人抢劫过,在父母眼中不过是我过于依赖他们罢了,从来没有重视过我。自从他不经商之后,靠股市挣钱之后,整个人的脾气变得很飘忽不定,让我觉得,父亲这个人,本来在我心里原本美好的形象,瞬间崩塌。   那个以前在我读学前大班的时候,抱着我,带我去买喜欢的文具和衣服的父亲,早已不再,变成了狰狞又让我害怕的父亲。那次之后,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上课不再专心致志,学习也不再用功。   而我三年级的时候,因为妹妹没有带红领巾,叫我在窗外扔了红领巾给她,可她最后还是没有接到。却被副校长抓住了。同班一个胖女生将我告密出去,副校长把我带走,让我在办公楼里的梯道上好好反省,那个下午,没有让我上课。我除了哭就是不回答他,他问我知道错没有?我不搭理他。   我们小学以前是什么少先队学校,但我们宣誓的时候,根本就没人告诉过我们,红领巾的真正意义。而少先队员更是从班里选出来的,只有那些人才有资格清楚知道红领巾的含义,知错?我真想给他竖中指!您都没有好好尽到一个教育者的义务,何来问我知错?   我们班的小学班主任,很变态。很喜欢体罚学生,但她是我们班最后一届的老师,把我们从一年级教到三年级后就退休了。虽然成绩很让她满意。她教语文,我们班一直占着学级全年第一的成绩。所以班里的竞争很大。我最记得,她老是喜欢扭学生的耳朵,感觉耳朵都要被她扭断了!真的看到好几个男同学,学习成绩特别差,每次考得不及格,都被她特别对待,看到一个男孩子被她扭的哭了,真的觉得自己看了也于心不忍,可一些女生和男生,却在耻笑别人。我只有同情那位男生。   班主任经常拖堂,说不完的课,一直拖着,有一次,我实在憋不住了,那时候才一年级,濑尿了。因为太急。坐我后面的男生大声说道:老师!汪嘉仁濑尿了!大家听了却不断取笑我,我虽然觉得很难为情,但是也觉得,这个班,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人,也没什么值得交的朋友。可是坐我隔壁的班长,很不好意思。当时她以为我是男孩子,记了我好久。   直到二年级,她才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班长有些像混血儿,她的眸子是灰色的,轮廓很鲜明,头发有些自然卷。一直到六年级,好像很多人都对她关注不少,大概成绩又好,人也漂亮吧。我却喜欢与那些成绩又差,家境也不是很好的女生,偶尔说上几句话。   同学只是同学,对于朋友这个定义,真的并不很好分明。直到我真的在班里交到了一个朋友。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人。她邀我到她家里玩,其实我觉得自己还是挺有人缘的,那时候还是有几个成绩比较好的与我一起玩,非洲是成绩差的那个,她与另一名成绩好的女同学,名字只差一个字而已,当时许多人以为她们是两姐妹。而非洲,因为长得又高又黑,所以当时不知是哪个男生起的花名,就这样,至今,我也这样称呼她。 第18章 第一个朋友   小学六年级,我的第一个朋友,姓许,名燕凤。识于她皆因她的爷爷与我的爷爷经常在市场里下棋,而她是一个像企鹅一样的朋友。表情很呆,与我一样,剪着清爽的短发,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至于我在她的印象是什么样子的,就不得而知了。她有四兄弟姐妹,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她是最小的一个孩子。   我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语言。篮球与四驱车。那时候《四驱兄弟》很热,我们都一人买了一辆四驱车,她的是红色的,我的是蓝色的,和她一起研究着怎么拼装起来,最后把省下来的钱买了两节电池,与她一起,看着因电池而电力十足的四驱车,马达不断咆哮着,我们相视而笑,放下车子,追逐着彼此的身影,玩得十分愉快。   当我日后有能力再买的时候,那辆正版的“魔鬼师令”却在一次搬家的时候,遗忘了一角。然而,上一年,我买了两辆山寨版的四驱车,不过为了念旧而已。四驱车不再是当年的四驱车,但却让我想起了许多回忆,即使姨甥经常说:姨妈,这架车子好漂亮,能不能送给我?我却对她摇摇头:女孩子该玩些芭比娃娃吧,你考到100分,姨妈就奖励你。姨甥才扁扁嘴:小气鬼。妹妹听了又对姨甥发火:没礼貌!谁教你这样说话的!我却阻止妹妹:别太大声!我想静静。   我们后来分在不同的初级中学,但我们没有忘记彼此,靠书信来往。我的抽屉现今还存着当时许多同学、同学的同学,同学的朋友等一些笔友给我写的信。我从未丢弃,即使天真幼稚无知又可笑,但那些,都是珍贵的青春点滴。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   直到她要移民香港,她的一家都已过去了,她的姐姐好像选择在这边生活,她给我留了香港的地址,我因为与初恋的事情,严重影响到学业,还是没有办法考到中学,考试失利。最后在一所中专继续上学。与许朋友保持着书信往来。直到我也毕业了,与许朋友失去了联系。最后,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与我无疾而终。   我出来社会后,有尝试过给她的新地址写信,可后来一直没有再收到她的信件,以前也知道她在香港搬过家,也知道她母亲大概不喜她交我这种穷酸同学,再也没有回信。   其实,我也不怪她。或许缘份就是这样。或深或浅,不可强求。或许她在那边已经适应了环境,有了许多新朋友,过着新的生活。我再有心,她还会接受吗?她应该早就嫁人了吧,在那边过着普通的生活。   偶尔,我会翻开那些信件,看着那些无聊的话语,不禁轻笑。有时无心翻阅着那个装满信件的抽屉,年轻时,我的朋友也不少,只是,我更愿意去遗忘她们。那些,我早已模糊了印象的笔友或同学。看着不同的信封里,装着不同的信纸,那里写满了关于少女的各种心事与烦恼。   曾经,我写过许多情信给初恋,当时就是光买信纸,都买穷了我。因为初恋很喜欢那些配套的信纸与信封。后来怕初恋的母亲发现这些信件,在她面前,一起烧毁了那些信件,至于她有没有偷偷藏起来一封半封,或许真的只有她才知道了。她后来也就明白我当初做这些事情的苦心吧。毕竟我们真的没有结果,我们才16岁,拿什么去赌未来?而且我们当时的环境,也不允许我们任性。即使我们够勇敢在一起。我也不悔当初的抉择。   如果我早已罪孽深重,那么,这一切,就让我去承受吧。我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我知道无法放下她。也无法放下那些曾经的美好。既然无法,何必放下?留在心底便好。直到这副躯壳腐烂为止。   初恋是我的第二个朋友。闺蜜是第三个。而死党非洲是第四个。人生中可以遇到许多朋友。但这些朋友,并不一定会成为你真正的朋友。就像初恋与我,我们分了后,她不再纠缠我,可是她迅速找了第二个男生拍拖,让我闷闷不乐了许久,但这是她的事,我再去干涉做甚?我说想与她再做朋友,可是她说:朋友?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原来,深爱过的人,是无法再做朋友的。我没有再去找她了。而我离开后,仿佛听到她在我背后,那伤心的悲泣。久久在我耳边回响。无法让我忘怀。我们一起在生物园外救过的小鸟、冒着雨与她一起去接邓同学的妹妹、与她一起吃着棉花糖、看着她笑着对我说:我爱你……   你留给我太多回忆,以致每当我看到那颗纽扣,都会让我的回忆泛滥成灾,无法找到出口。而你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制作了几张生日卡,却一直无法寄出去,你的生日,我一直记着。烂记于心。只是我的心意,无法再投递出去。就像当初我拒绝的你一样,你也早已不需要我的关心,我的柔情,我的所有。   只是,你还好吗?过得好吗?我很想问你。却不能去问。   妈妈回来了,我走到外面,问护士何时可以出院。护士说如果没什么特别情况,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第19章 风筝与风   我回病房告诉父亲与母亲。他们听了又问了一些关于出院的手续,吩咐我一一做好,我对他们点点头。妈妈叫我回家,记得煮饭吃,还有准时睡觉。我笑着对她点头,离开。即使我一个人在家,也会煮饭。听妈妈的话吧。以前一个人睡得很晚才起床,也懒得吃早餐,更别说午饭了,通常都是到下午,才胡乱的吃点东西,把胃搞坏了。   失业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但最近这个月,陪着爸爸,便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也开始努力转变自己。不该再逃避现实了。以前听一位朋友说过,那些期望穿越的人,其实就是逃避现实,因为无法在现实世界里解决问题,所以才会想到古代这种地方。以前并不赞同,但后来想想,好像是这样的。   现代世界那么方便发达,却愿意回古代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大事业!在现代都没解决好的问题,万一在古代也遇到了呢?那是不是还是要解决?既然都是要解决,为何不在现代里好好解决?人就是喜欢逃避现实,逃避责任,逃避问题。若果这是人的劣根,相信许多人都有。   要改变,是否先从这里开始?人的劣根。接受现实,从新开始。   第二天接了爸爸出院。   我的厨艺,因为这几个月的锻炼,得到了质的飞跃。连一向对我不抱任何期望的妹妹弟弟也赞不绝口,妈妈很欣慰,刁钻的父亲也是赞许不已。厨艺在许多次失败中不断成长,看着家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心里那种满足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终于也明白了每次妈妈看着我们三姐弟以前争吃的情景,原来如此幸福。   林奶奶今天火化,林敏静想着不知道汪嘉仁的爸爸出院了没有。也打算等林奶奶的事情办好后,回去培训班看看了。毕竟请了许多天的假。可是,当林敏静下午到培训班报道的时候,没看到汪嘉仁的身影,教务处的徐老师看了看林敏静那憔悴的面容,还是说道:林老师您还好吗?林敏静点点头。徐老师又说道:您回来就好了,汪助教说要请辞,但整个美术室就您和她上的课,对了,昨天给您招了一名新助教,因为张老板也特别交代过我们,别太为难汪助教,所以这事跟您说一声。   林敏静问道:她请假请了几天了?徐老师想了想:大概有四五天了。林敏静想了想:好,我知道了。那名新助教在哪?徐老师又说:在楼上,您的专用课室。要我带您去见见他吗?林敏静摇了摇头:不用,我去看看吧。林敏静上了二楼,看到一位戴着眼镜的男生正在与小朋友开心的玩着。忽然明白,汪嘉仁为何要请辞。汪嘉仁不擅长与小孩子打交道。   那男生似是发觉到有谁在注视着他,朝林敏静腼腆地打了招呼: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林敏静一进教室,有些认识林敏静的小朋友朝林敏静甜甜的喊了声:林老师!男生才反应过来,想必她才是这个教室的主人了。林敏静朝他打了招呼:我是这个教室的美术老师,请问你是新来的助教吗?   男生点点头:林老师您好!我是新来的助教,叫李希勇。林敏静听了也算是认识过:嗯,那今天的课麻烦你了。然后朝那群小家伙说道:各位小朋友要好好听李老师的话哦!那些小朋友都好奇的看着她与新来的李老师,有些经常捉弄汪嘉仁的小男生问道:汪老师呢?我们有点想她了!   林敏静听了笑了笑,如果嘉仁听了会不会很开心呢?毕竟已经开始有成效了,但她却要离开这里,对那个说想汪嘉仁的小男孩说道:汪老师可能不回来了,以后就是李老师替代了,大家不要欺负李老师啊!有些八卦的小朋友问道:林老师!您是不是和汪老师分手了!?   林敏静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谁说的?还有什么分手啊?汪老师是女孩子啊,你们别乱说啊。你们年纪这么小,懂什么爱情吗?林敏静真的哭笑不得。都说童言无忌。那些小屁孩一人一句,议论纷纷:爱情不是电视上的亲亲吗?另一个反驳:不是亲亲!是抱抱!还有一个小男孩插嘴道:什么亲亲!什么抱抱都弱爆了,应该是这样!随即他将两个手掌合上,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一些懂的小男生听了笑哈哈的,许多小女生知道肯定是不好的东西,甩了一句:流氓!   李希勇看着这些小孩子,他们的行为简直颠覆了他对孩子这个词汇的认知。有些好奇:汪老师是?林敏静看着他们笑了笑:汪老师是我原来的助教,因为家里一些事请辞了。好了,你认真上课吧,我去安排一下明天的课程。李希勇点点头。   其实林敏静没来上课的这段时间,都是汪嘉仁陪着这群小孩子。这群小孩子一直没什么心思上课,都在八卦汪嘉仁与林敏静的事。说汪嘉仁一直暗恋着林敏静,因为上课见汪嘉仁总是瞧着林敏静,其实是汪嘉仁想记着上课的细节而已,却被小孩子误会了。小孩子的想象力可是很丰富的。   其中经常欺负汪嘉仁的那位最坏的男生偷偷与他们交头接耳:你们支持汪老师与林老师,还是支持李老师与林老师?他的忠实小伙伴好奇了:你怎么选择?我们都听你的!那位小男孩得意洋洋:我当然选我们的汪老师呀!还用想吗?一想起她的表情就搞笑了!明明被我们欺负了也不吱声。我看着这位李老师,虽然和汪老师一样都是小白脸,可是你看他,一点也不真诚啊!   李希勇看着这群小孩子又在交头接耳,严肃道:好了!上课了!刚才的笑话到此为止!小男生朝他的小伙伴递了个眼色:我们要守住林老师啊!不要让这个李老师得逞了!坐在前排的女生听了,也觉得这位李老师就像演戏的。林老师走了之后,就变了另一个人,枯燥的说着什么圆形三角形。很是想念汪嘉仁那几天陪他们一起玩的情景,虽然经常被后排的男生整了。可,那位很像男孩子的汪老师,比这位李老师亲切许多。 第20章 一点点   林敏静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想起刚才那群小不点在说什么情啊爱啊,好笑的摇摇头。但他们都误会了自己与汪嘉仁。拿起手机,想着要不要打过去,问候她一下,她的爸爸不是在医院吗?通过曹铭知道的。看着外面下着连绵的雨,天气冷了许多,但想起她那句,你还好吗?胸口仿佛又暖了一样。   汪嘉仁这个名字,好像开始逐渐的渗入到她的生活当中。让林敏静想了又想。与她相处,其实要说一个月也不够,而且,很多时候也是因为碰巧遇到而已。真的够碰巧。因为有太多的碰巧了,这些该说是缘份?   林敏静看着窗外的雨滴,拨了汪嘉仁的电话,那边仍然是不咸不淡的招呼:“您好。”林敏静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像练习了无数次,却第一次有勇气面对对方一般:“我听徐老师说你请辞了。你打算以后也不回来了吗?”   我接到林敏静的电话,她问我请辞的事:“嗯。这个月,谢谢你们的照顾,还有课程表,我编了好几天了,只是不知道你何时回来,你还好吗?”林敏静听了汪嘉仁的问候,竟然忍不住滴下泪滴:“嗯。都会过去的。”   听了林敏静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沉默了一会。不料林敏静反问我:“你呢?你最近还好吗?我听说叔叔住院了……”我看着窗外的雨景,有些失神,想起那把伞:“嗯,今天出院了,没什么大碍。谢谢关心。”随即想到那条手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林老师,请问你有见过一条手帕吗?就是一条格子花纹的手帕。”   林敏静见汪嘉仁问起那条手帕,有些好奇:“那条手帕有什么特别吗?”汪嘉仁想了想:“是我喜欢的人送给我的,它跟了我多年,我不想失去它。如果你有见到的话,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找了许久。”林敏静从衣兜里拿出那条手帕,有些失神:“抱歉!我没见过。帮不到你。”   我听了,有些气馁:“谢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挂了。”林敏静有些急:“嘉仁……”我回了她一声:“嗯?”林敏静自己也不相信的问道:“我们还会再见吗?”我听了想了想:“有缘自会相见吧。”林敏静不想汪嘉仁那么快与她挂电话,找着话题:“你的伞还在我这。”   林敏静是怎么了?我对她说道:“那伞,就送给你吧。保重。”梵高先生的《鸢尾花》,你喜欢吗?挂了电话。手帕是丢失了。初恋送给我的东西,又少了一件。如果当初没有把它带在身上,或许它会一直陪着我,一直到死。   林敏静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响着,知道汪嘉仁挂了电话。她选择把伞送给自己,却努力去找那条手帕,皆因是她喜欢的人送的,那么多年,又是多少年呢?五年?八年?不会是十年吧?还是更甚?想起第一次下班见她在路上像是找着什么,原来,她在找这条平凡的手帕,或许在她心里,这条手帕一直占着重要的地位吧。   林敏静看了看时间,撑开了那把汪嘉仁送的伞,免受雨水的沾污,抬头看了一眼那朵白色的鸢尾花,汪嘉仁,你的心,一直被谁占着吗?她喜欢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呢?手帕,该是女孩子才会送的东西吧。如果,你曾经喜欢过女孩子,那么,会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占据你呢?   现今许多人都贪新厌旧。可我偏偏很念旧。家里的电脑坏了七八年,也不去修,也不会丢或者不会卖掉。那支钢笔早已干了墨水,它陪伴了我整整一个学业生涯。那块橡皮擦,黑黑丑丑的,还剩下小小的一块,我却不愿舍弃。大概,我对自己的物品都太风流了吧。因为心中有情,才不肯随便丢弃吗?   柏拉图与苏格拉底曾经讨论过,关于爱情、婚姻、生活的独特见解。就如人生只有一次,在爱情、婚姻、生活上只有一次的机会下,你如何在路上并不回头的情况下,去寻找那朵认为最美最好的花儿呢?路上会有不少的诱惑,你觉得前方那朵很美,而你只有一次采摘的机会,你是会盼望前方还有更好的等待着你?还是你更愿意相信面前这一朵足够震撼你的心灵?更或是,最后走尽了这条路,已经没有任何可观赏的花儿给你采摘了?   采花的故事,意义深远,值得思考。大概,我的爱情,也是如此,一去已不返,曲终早人散。当它结束时,我才想开始;而当我想开始的时候,其实早就已经结束了。剩下我一人,独自唱着独角戏,唱着自己可歌可泣的故事。我的花早已摘去,所以,即使路上再遇到什么奇花异草,我也只会停留观赏,并不打算采摘下来。   因为美,只可观赏,一旦摘了,植物的生命便会加速死亡,倒不如,让它一直自然生长,留待它的有缘人来欣赏它的美。真正的爱护花草,其实,就是观赏吧。   我看着书,一月又要准备考试了,看看吧。 第21章 损友   曹铭,是我的第一损友。都下雨了,还是约我出去:“小九!哥哥失恋了!你方便出来安慰一下哥哥么?”我看了看时间,八点多,还可以出去跟他坐一下的:“别装了!我还没看过鳄鱼流眼泪呢!你等我一会,随后下来。”跟妈妈说一声:“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妈妈有些皱眉:“外面下雨啊,还要出去吗?”我对她点点头。妈妈叹了一口气,把我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注意安全啊,别太晚回家。”我又对她点点头:“10点半之前回来。”妈妈听了也算是允许了:“嗯。记得拿伞,每次都丢了。”我穿好衣服,打着伞,下了楼,前面一辆车不断打着车前灯,知道曹铭等急了。   上了他的车,他带我来到一间清吧坐着。一边欣赏着外面的雨景,一边听着曹铭点餐。他又喝酒了。抽着烟。我摇了摇头:“当初识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一个烟鬼酒鬼,等会你把我薰得一身烟酒臭味,我怎么回家交代呀?”   曹铭却故作沉思:“小九!你知道吗?其实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最自私!”我有些好奇:“哦?说说你的歪理。”曹铭见我上钩,一本正经的说着:“你想想啊!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的,为什么啊?烟与酒是世间上最普通的东西,如果一个男人连这些最普通的东西也不曾动过,你觉得这个男人心里会藏着什么?除了自己,还有什么?”   我却笑了笑,摇着头不太认同他的观点:“你想抽就抽吧,想喝就喝吧,我也不阻止你。你的风流史,大概也可以写成书了。今天又给哪个妞飞了?”我喝着他泡的茶,他拿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哎。都怪本公子玉树临风,气宇不凡,让这些妞念念不忘罢了!”   男人的脸皮真的够厚,我差点喷茶了。曹铭给我递了纸巾:“小九!我知道是事实!你也不用那么激动来回应我的!”我真想甩他一句:“你的脸皮快跟墙一样厚了!”也不知女孩子都喜欢他什么?口花花么?还是泡妞真的要脸皮够厚才会成功?最后没有说话,又听他说着他的情史。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关于他的情史了,这是第几个了?   曹铭喝了一口酒:“本来这个芬芬,我还是觉得可以与她好好谈的,但她竟然想用孩子来捆绑我!要是让她得逞,本公子的威名不就衰在这名女子身上了么?”我听了又一次皱眉:“你这样下去搞出人命,恐怕最后一个也得不到。”曹铭知道我的意思,辩解道:“我有要求带套的!可是她说爱我!吗的!给个圈套老子踩!难道我不知道那些女子的心思吗?”   我见他有些愤怒,很难想象曹铭竟然有这样的一面。不过这是他的感情之事,我也不好过多说什么。毕竟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曹铭剥着花生米,递了过来,我接了,与他一起吃着花生米,也跟他一起剥着花生米,听他继续说道:“小九!我也想好好找一个女人好好疼爱,而不是玩玩!可,身边的女人都是看我有楼有车,才跟我的,要是我一无所有,她们还愿意跟么?”   曹铭或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放浪吧,生理需要,也可以理解,只是他频繁的换女朋友就不是很能理解:“你换女朋友那么频繁,难道你不累吗?”曹铭听了笑了笑:“那些叫战绩!怎么会累!人生要学习的事情多着呢!只有不断的结识伴侣,才了解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好奇了:“那你如今了解了吗?”曹铭对我笑了笑:“算是明白了些事,我也打算认真起来了,小九!你觉得林小姐会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男生?”我想了想:“你问这个问题好刁钻!我与她其实不熟。”曹铭叹了口气:“唉……那天还以为你们很熟了!看来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追林小姐了!”   吹了吹花生衣,吃着花生米:“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还是先把你的那些莺莺蝶蝶处理好啊,不然日后有什么瓜葛,惨的人是你。”曹铭难得看着我:“情圣啊!那是肯定的!小九!你知道林小姐平时的课程吗?还有她喜欢什么颜色?有什么爱好吗……”   曹铭问了许多关于林敏静的事,我把自己观察到的知道的都告诉了他。让曹铭听了沉思着,琢磨着,好好记着。我对林敏静的喜好,其实并不清楚,知道她大概喜欢黄色,柔和的黄色,因为她的调色盒里面,装的最多是黄色。也知道她上课要喝五杯水,喜欢色彩多于素描。头发喜欢垂直,不喜扎辫子,素颜,没怎么见她化过妆,衣着大概偏文艺吧,有一辆白色的Polo小轿车……   汪嘉仁想起第一次去林敏静家中,那里放着一架钢琴,林敏静也喜欢钢琴吗?还是她家中有人喜欢弹钢琴?林敏静好像是独生女,也不见她有其他兄弟姐妹。林敏静,你还好吗?   我有些吃惊,对林敏静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些。不过是曹铭的不经意问起。看了看表:“知道的都说了,该回家了。我妈还等着。我不想她等太晚了。”曹铭听了调笑道:“该说你孝顺呢?还是你是一个被父母控?”我对他出了一道选择题:“你想我做其他人的乘客,还是想当我的司机?你自己选吧。”   曹铭连忙跟上我,在我后面喊着:“哎!小九!等等我呢!我还没结账!我不禁一笑回头看他。他给我抛了车匙:“在车上暖着。”我对他挥挥手,点点头,在外面吹了吹才上车引着火。我依稀闻着身上被他薰过的味道,并不是很重,回家洗洗衣服就好。   我开着电台,电台播放着音乐,容祖儿的《损友》,听着那些耳熟能详的歌词,曹铭,大概也让我心动过吧。只是自己清楚知道,自己喜欢的还是女子。不然又怎会拒绝那个长发的自己,去努力接受心底那个最真挚的自己。像如今,与曹铭,一直兄妹相待那般。他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表露他的真感情,大概当初,因为他的绅士风度吸引我吧。   一曲刚好终了,曹铭上了车,安静的送我回家。记得他第一次约我出来的时候,我很警惕他,如今即使在他车上睡着了也安心。交心大概如此。回到家,刚好10点。小心推开妈妈的房门,见父亲已经熟睡,蹲到妈妈的床边,妈妈看了看我,我对她竖起了食指放到唇中,示意她安心睡觉。给她掖掖被子,轻轻带上门,去浴室洗澡,结束一天的工作。 第22章 情结   林敏静失眠了。那条手帕早已没有当初的淡淡茉莉花味道。取而代之的是她身上的味道。难道自己喜欢了汪嘉仁?怎么会?与汪嘉仁的接触也不多。她说,有缘自会相见。要见她,难道还需要缘份?难道就不能打个电话约个地方见面吗?缘份,有心就是缘份啊!这三更半夜的,忽然很想见她。为什么呢?   林敏静把那条手帕摊开,依旧还是有那个干了许久的牙膏渍印,想着要不要洗干净了还给汪嘉仁。汪嘉仁不是一直在找这个东西吗?难得有借口去见她。林敏静想了想,还是把手帕藏好了,一个人无聊的看着天花板,打算着何时离开,离开这个家。林奶奶都离开了,她留在这个家,也没有什么意义。她的父母长期发展各自的事业,对她根本爱理不理的,有时候林敏静会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若果不是林奶奶一直照顾着她。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直到睡着了。   2016年11月27日,今天星期天,而且难得阳光普照,我便早早起床陪父母去喝茶,坐在那张大大的桌子旁,却对着旁边那两个空座位有些出神,直到妈妈喊了我:“阿大,想吃什么?”我回过神来,接了妈妈手中的点餐单,仔细的看起来。林奶奶都离开了,林敏静自然也不会再来了吧。心里想着,勾了餐单上的咸水角,妈妈的最爱。   然后又给父母添茶,部长见我们一家三口经常来茶楼里报道,很是欣喜:“早晨啊!汪生汪太!还有汪小姐!”我对她礼貌的点点头:“陈部长,今天有什么特色餐点没有?”陈部长一边给我下餐,一边给我介绍今天的特色糕点:“汪小姐,今天的特色糕点是霸皇粉果仔!要不要帮你下一笼?”我对她点点头。   想起以前父母带我去喝茶,粉果是必点的。我又问:“那粉果有虾米花生米吗?”陈部长显然没想过我问这些,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帮你问问。”随后她对厨房那边问了,我才知道有一些花生米,没有虾米,父亲似是看出我的意图:“一点点的不怕吧。”我便对陈部长说道:“麻烦你了陈部长,照上吧。”陈部长听了也就去忙了。   我见东西还没有上,便和父母讨论着我想回数码店的事情,父亲不希望我回去,母亲后来也是支持父亲的意见,对我说:“你是不适应新工作?还是什么原因?”我回应着:“也不算是不适应,您们也知道,我一直不懂得怎么和小孩子接触,主要是,数码店的老板多次叫我回去。”   父亲却说:“你以前说想当一名画家,以前我和你妈太穷,而且你妹妹弟弟都还要读书,没有办法或者说没有能力满足你的愿望,如今,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小老师,但如果你还有梦想,理想,我想,也不会太迟。数码店那份工作,虽然工资高,但你如今得到了什么?功名利禄吗?我和你妈只想你的身体好起来,安安静静陪我们两个老东西走完这一段就很满足了。”   妈妈也说:“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数码店那份工作,说实在的,我宁愿当初你找一份朝九晚五的,都好过把身体挨坏,如今你这个样子,妈妈很心疼。你说什么,我和你爸也不赞成你回去。你也不用担心钱财那些,家里那么多房子。即使日后你们三姐弟不工作,肯好好管理着那些房子,也能过活。妈妈知道这些年来你拼命挣钱为了什么,但不想你活的太辛苦。   我静静听着他们的话,直到点心来了,给他们夹了肠粉过去:嗯。我不回去了,就留在培训班吧。他们听了才笑了笑,吃着我夹的肠粉,我却想着怎么跟林敏静说说看,不知道她处理了我的辞职报告了没?   虽然妈妈说,不用我担心那些事。但我一直觉得,自己挣的才是自己的,父母给的始终是父母的。就像弟弟开的车,是父亲一次性给付的。当初我也有想过自己供一辆车,可自从失业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者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汽车,即使有能力给首付。我还是选择那辆自行车。以前没有能力实现,如今有了,就去实现。   读中技的时候,妈妈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可是最后我的车被盗了,妈妈没有再给我买,而弟弟的贵族自行车丢了一辆又一辆,妈妈买了好几辆。虽然我知道妈妈当时挣的钱不多,而且很省的给弟弟买了自行车。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长大了,只要自己有能力,会去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即使被盗了,也无悔。   有一辆山地自行车,跟了我好几年,在我还在数码店的时候,直到我离开数码店了没多久,不幸被盗了。第二天我又去买了一辆新的公路自行车。家人没有办法理解我的行为,只当我有自行车情结。没有上过大学,我便利用在数码店里那些年挣到的钱去自我进修,上一些成人大专,自学考试,算是完了自己的大学梦。偶尔上上课,考考试。我也期盼,有一天自己穿上学士服毕业的样子,当一回真正的大学生。即使,我已经超龄了。   像父亲说的,梦想,理想,只要还有,从何开始,也不算迟。这些年,我感受着父亲与母亲对我的爱。满满的爱。这些天煮饭给他们吃的时候,我才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中二。当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白花花的米粒,我的手即使被自来水的温度冷却,可,心里,还是热的。 第23章 人情   吃完晚饭,看着那好几通前几天林敏静给我拨打的未接来电,有些紧张,沉思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拨了她的电话。她好像开着车,响起了那把,不知何时已被她唤惯了名字的声音:嘉仁?   林敏静接到汪嘉仁的电话,有些惊喜。她本想把汪嘉仁的辞职报告交给张老板,但接到汪嘉仁的电话后,还是把车驶向一边。见汪嘉仁好像还不作声,有些奇怪,再次喊了汪嘉仁的名字:嘉仁?有事吗?   我想了许久,措词什么的,一打电话就全忘了。见林敏静一问,有些支支吾吾:林,林老师,请,请问,我的辞职,报告,交,交,交了没有?林敏静听着汪嘉仁那口吃的语气,问的就是那份辞职报告,有些好笑。手上拿着那份报告,有些留恋:还没有,怎么啦?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厚着脸皮问了:请问,我,我,我,还能继续留在补习社吗?林敏静听了,乐了。但还不想这么容易通过她的请求,想了想:行。不过……我等了许久才等到她说“行”,随后又说不过,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吃的:不过什么?   林敏静笑得有些得意:汪助教你是不是该好好请我吃顿饭聊表谢意呢?我想了想,觉得一直以来麻烦她和徐老师,有些过意不去: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把徐老师也叫上吧!一直以来都麻烦您们了!林敏静一听有些生气,但好像与她一起吃饭又有些尴尬,把徐老师叫上也许气氛不一样,也就答应:嗯。明天晚上可以吗?   我听了,也就放下心来,想到明天星期一,也没什么特别事,便答应了她:“OK。我可以多带一个朋友吗?”想着曹铭不是想追林敏静吗?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林敏静听了反问道:“你的朋友是男是女?”有种质问的味道。让汪嘉仁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还是答了:男的。   林敏静一听看着窗外的风景,拨弄了一下刘海,有些漫不经心:“只要不是曹铭,就行。”我没想过,林敏静竟然会想到我带曹铭去吃饭,她好像有些抗拒曹铭,难道那天曹铭对她做了什么?但看曹铭的样子,也不像啊,有些好奇:他那天是不是对您做了什么过份的事?   林敏静见汪嘉仁问起那天,应该是指林奶奶丧礼那天吧,答道:“没有,纯粹不喜欢他这个人而已。”我心想,坏了,曹铭还没有追林敏静,便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给林敏静。林敏静见汪嘉仁沉默良久,忽然发现第一次与她说了那么长的电话,不久,又听到话筒那边传来汪嘉仁极富磁性的声音:林老师,要不您和徐老师商量好想去哪里吃饭,我们再定时间?   我实在不知道她们喜爱吃什么,所以让她们决定了,不料林敏静那边有些急:汪助教,请人吃饭这种事呢,是该到你好好想想,这样才显得你的诚意和真心啊!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林老师和徐老师有没有什么忌口,不能吃的东西啊……   林敏静听了汪嘉仁的话,有些为汪嘉仁捉急,但这样才可以看出汪嘉仁对食的要求,还有对待同事的态度,毕竟她们也不过同事关系。想到这,有些疑惑:不用考虑我们那么多,你带我们去吃你平时爱吃的,不是说食在广东吗?比起那些大酒楼大酒店大商场,我们也不介意被你带去那些小街小巷,吃着当地的美食。   我没想过林敏静说叫我带她去那些隐居多年的美食,实在有些为难,比起隐居的美食,我更愿意带她们去大商场里吃饭,但她既然有要求,也就顺了她,大不了问问人:好。那晚饭时间约19点还是18点30分?林敏静想了想:18点。我“嗯”了一声,看了看时间:“那我明天再联系您,告诉您地址?”   林敏静听着汪嘉仁一句一口您,有些不舒服:“嘉仁,现在不是上班,不用那么客套,你可以叫我敏静,静静也行……还有,徐老师那边,我去通知她,我怕你口吃。”我想着林敏静的话,敏静,静静,好肉麻!我还是喊她林老师好了:林老师,麻烦你了。   想到曹铭,唉,曹铭,即使我有心帮你,可是林敏静看不上你,该怎么办呢?感情的事,最不好办。林敏静见汪嘉仁没有喊她的名字,莫名有些失落:“嗯,没什么事就挂了。”我听了也惊奇了,竟然和林敏静通话了那么久,也就淡淡的回她一句:嗯。   林敏静看着手机出神,屏幕还在亮着,而且通话时间还在计算着,好久好久也不见汪嘉仁挂电话,笑了笑:你还不挂电话?我却心直口快:等你啊。林敏静笑得更乐了:等我?我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等你先挂电话。”林敏静听了,还是沉默了一会,最后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挂了电话,回家。一路上心情挺好的。   我看着电话终于挂了,马上打给非洲,问她哪里有好吃的农家菜之类的,非洲肯定知道,毕竟她很喜欢到处去玩去吃。她有些八卦:咦?少见你第一次问我去哪里吃饭?说!你是不是暗恋姐姐许久!?想请姐姐吃饭?!   有些无奈:“你的饭先欠着,下次我请你去吃。江湖救急!先告诉我哪里有好吃的!非洲见调笑无效,也就认真起来:最近我和阿七,去了“新联发”,吃过觉得口味不错啊,土著!你是不是拍拖了?我想着怎么解释呢:没有没有!只是人情那些,欠人家不好嘛,现在在积极补救。你把地址发给我。   非洲说了一个好,随后给我发了地址,原来就在叔叔家附近。奶奶去世了那么久,都没去过叔叔家了。天国的奶奶,您还好吗?非洲又说:呐!土著你欠姐姐一顿饭!姐姐随时奉陪!午夜烧烤也行!什么时候出来啤啤距(喝酒)?   我想了想,看看明晚吧,明晚要是可以,再约你!非洲很激动:姐姐就等你这句!冲着这句!等你! 第24章 缘份   2016年11月28日,星期一,我封好了两个红包,打算给徐老师和林老师一人一个。用短信把地址发了给徐老师和林老师,徐老师回我,收到。林老师则回我几个鬼马的小表情,另加一句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吗?多么普通的话语,却激起我心中的千层浪。好一句,不见,不散。   如常跟在父亲身边,去喝茶,买菜,煮饭,督促他吃药。其实,他越来越像一个大孩子,经常耍小脾气的孩子。最近他的脾气又再古怪,菜太淡了,不吃,饭糊了一些,也不吃。我实在没有办法管治他。妈妈在的时候也没能管治他,命是他的,他要怎么折腾他自己,那就随他意愿吧。   骨科医生一直吩咐叫他把受伤的那条手臂挂起来,他总是跟我说,不好看,因为不好看,他不肯挂。还有他说疼,死也不挂,那几块夹板,总掉下来,经常催促他去换药,他喜欢去就去,不想去,你敲锣他也不去。实在没有办法,说了他很多次,你能耐他何吗?皆因他不想,即使我们的本意是为他好,想他尽早康复,但人的选择或者意愿,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你三言两语就可以给转移过去。   所以,不再勉强他。包括他现在想吃什么,我不去再阻止他。因为命是他的,他最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父亲不打算做搭桥手术,那么,能活多久,听天由命,或者靠他自己的努力,克制饮食习惯。而我,只能尽最大最多的时间,陪在他身边,努力尝试去理解他,接受他的一切,他好的,不好的,不管如何,他是我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起以前那些事,不过浮云。半生努力,原来积累的,留下的,只有感情。家务也成为了习惯,好像我也慢慢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与父亲静静的吃着午饭,一起看着《动物世界》,看着动物们赖以生存的环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现实。弱肉强食。   饭毕督促他吃药,然后让他小睡一下,等他醒来,又把股市情况说了一遍,才敢去休息一下。醒来后会去附近的公园逛一下,公园曾经给过我许多灵感,或者许多奇怪的想法。或者因为静吧。很喜欢在那里围着路转几圈,把脚走累了才肯回家。我不想忘记,累,究竟是什么感觉。因为,不过脚累而已。   人活着,便是为了累。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看了看时间,打道回家,不料林敏静的电话拔过来了:“嘉仁,待会要不要我过去接你?”我却想起了一句话,宁愿在自行车上笑,也不想在宝马里哭。随即回了林敏静:“谢谢你,林老师,我待会还有些事,恐怕不好耽误,一会见吧。”林敏静仿佛早已习惯了汪嘉仁的拒绝,也不急于一时:好吧。那待会见。听了汪嘉仁答了“好的”之后,把电话挂了。去美发店接徐老师了。   我慢悠悠的回着家,17点到家后,洗米煮饭,早已熟络,熬着汤,直到汤滚了,关小了火,看着时间,17点30分,跟父母说一声,安静的离开家门。打的,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我习惯了等人,不喜欢让人等。所以早早到了。   静静的坐着,不知所想,看着路边车来车往的列车行人,各自忙碌,直到不知何时,有人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那位笑意甚浓的林老师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呢?随即徐老师也跟我打着招呼:hello!汪助教!我对她们笑了笑,不料不远处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小九!?   林敏静看着不远处的曹铭与一脸惊愕的汪嘉仁打着招呼,看了看汪嘉仁,汪嘉仁却郑重的跟林敏静说道:我真的没叫他来!曹铭一见林敏静,而且林敏静身边还有一位美女,也上前打招呼了:嘿!林老师!这么巧啊!这位是?徐老师看着这几个人奇怪的神色,一时不好猜透,但也识趣:小姓徐。是林老师的朋友。   我没想过在这种地方都能碰到曹铭,该说世界小呢?还是真的是缘份啊?起来对徐老师介绍着曹铭:徐老师,这位是我的朋友,曹铭。徐老师听了便明白了,大概刚才偷偷听到汪嘉仁对林敏静说的话,便是想要躲避面前这位男子吧。可,这位男子也不见得很失礼啊,她们怎么都要避开呢?   我见气氛一时尴尬,这时,曹铭的死党阿邓发现了我,让我觉得真是糟透了!他很大声的喊了我一句,还与我挥手:小九!小九!我总感觉他每次喊我都像是在喊一个宠物的名字。林敏静又瞧了瞧我,我不好意思的与那位因为长期钓鱼而晒黑的阿邓,与他挥挥手,示意我看到了他。   曹铭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林敏静一脸幽怨的看着我,徐老师,有点看戏的感觉看着我。最后,我还是先安顿这两位老师,让她们点菜。然后扯着曹铭到一边,看了看远处正在点菜的二人,与他说悄悄话:大佬!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她对你没意思。   曹铭听了不怒反笑:这就得了!怕什么!要是她一开始就对我有意思,我才烦恼呢!现在没意思,不代表将来没意思啊!意思是要自己去追求去创造的!你看!今天就是个大奇迹日!这样都能遇到,还不是缘份?!曹铭越说越激动,我看着他斗志高昂,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冲动。   对他说道:那,今晚,你有你吃,我有我吃咯。曹铭看着林敏静的背影,却让林敏静旁边的徐老师瞧着了,对曹铭展露一笑。曹铭也回她一笑,然后转头回汪嘉仁:“没问题,阿邓刚才才问起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去钓鱼。”我听了有些感动:改天吧。   曹铭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九!有时候,别让自己太累了。我很想拥着曹铭,在他怀里痛快地哭一场,可,我还是忍住了,对他展露一笑:嗯,我会的,我们回去吧。曹铭点点头。   徐老师在汪嘉仁与曹铭偷偷摸摸在一旁说着悄悄话,有些好奇:汪助教与她的朋友,关系好像很好?林敏静听了心底有些烦躁,漫不经心的翻着菜牌:是吗?徐老师看了看曹铭,又看了看林敏静,说道:“林老师,难道汪助教打算介绍刚才那位叫什么来着?那个给你?”林敏静听了,也不否认,淡淡的回着徐老师:不知道呢。   林敏静点了两个素菜,徐老师点了两个肉菜,当那盘芹菜炒鸡蛋上来后,我感觉脸都绿了。 第25章 兄妹   傍晚时分,“新联发”格外热闹。很快空了的座位都陆续坐满了,甚至有些人来到没位置坐,发起了脾气,说什么山长水远来的,位置也没有得坐,怎么做生意云云,语气不友善之余,还一直看着我这桌子,难道要打我们桌子的主意吗?   果然,那群人,四五个人,有些像社会上的小混混,气势很嚣张,加上血气方刚吧,年少轻狂,我还是懂的,毕竟自己也年轻过。他们与服务员对峙了几分钟,随即走到我们的桌子边,其中那位带头闹事的人拉开凳子,对着林敏静说道:“妞!搭个桌!”他身后的男人都看着他笑起来。   我有些担心这群人闹事,不料“新联发”的老板出来了,对那位带头的混混说道:“这位客人,麻烦您耐心等候,很快就会有地方给您坐了。”那位混混听了也不看那老板一眼,一直盯着林敏静,说道:“我就坐这里,哪里也不去。”   林敏静看着那位混混看着自己,想着要不要离开,可菜刚上来,难得与同事吃个饭,怎么就那么多事端呢?徐老师看着这些人,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了,见大家都不发表意见的时候,却听到汪嘉仁说道:请这位先生离开吧。   我看着林敏静皱着眉,唉,果然当初该带她们去大商场里吃饭比较安全,于是便出言阻止了那位混混搭台的要求。那位混混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把口水吐到那碟芹菜炒鸡蛋,说道:娘娘腔!你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识相的滚一边去!别碍着哥哥泡妞!   这时,很多人瞧着我们这桌子看热闹,老板不断给我们笑着赔礼道歉,又劝那位混混,那位混混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别他妈的在老子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我见他都无法无天了,难道忘了这是个法治社会吗?连忙打电话报警了。那混混见我低下头,不知按着什么,他忽然站起来,看到我拨了110,骂道:狗娘养的!随即走到我身边,抢了我的手机,狠狠的摔到地上。在林敏静的惊叫中,那句“嘉仁!小心!”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拳打过来了!眼镜,去了哪里呢?   等他准备打第二拳的时候,曹铭握住了他的拳头:你一个男人欺负几个女人,算什么好汉?!阿邓和他的朋友也走过来,护在汪嘉仁身前,林敏静和徐老师连忙扶起我,她们都问我有没有事,我却想去捡起那部可怜的手机,却被那位混混看出意图,他的马丁靴狠狠的踩着我那只伸出的手,离手机模模糊糊,大概也就只差一个指头的手,正在颤颤巍巍的疼着!   曹铭见此不禁大为恼火,狠狠的推开了那个混混,那混混一个趄趔,有些不稳,还是松开了脚,站直了身体,看着曹铭竟然敢推他,生气道:他妈的!今天老子不爽正想找人出气!兄弟!给我上!阿邓和曹铭的朋友见他们对方不过四五个人,当年他们读书时打架可不少,这些黄口小二,恐怕也不是他们几人的对手。   店铺老板见事件越演越烈,早就报警了,肯定不想他们在自己的店铺里打架呀!但现场的食客可不那么认为,都见街头正上演着两方对垒,准备开打的节奏!个个热血沸腾!还拍着小视频!连路边,对面马路的行人见了也围在一边看情况。   林敏静给汪嘉仁拾起了那副很新的眼镜,给汪嘉仁套上,看着她嘴角的血,自然的拿出手帕为汪嘉仁擦着嘴角的血迹,而徐老师帮汪嘉仁拾起了那部碎了屏的手机,机身还有些变形,心里想着,汪助教真是可怜!这手机估计要报废了!也不知里面的东西重要不,毕竟手机如今成为了人类最亲密的朋友。   我感觉到林敏静的动作,随即捉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就好。不想,看到那条找了许久的手帕,有些兴奋!不料林敏静却说:这条手帕是我的!我有些不敢相信,世间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想到我对林敏静也不了解,也没有怀疑她,曹铭都可以遇到了,手帕又有什么稀奇呢?可我还是看着手帕出神,直到徐老师叫了我好几次“汪助教”,把那部残破不堪的手机递给我。   警察很快就来了,见到街道附近围了许多人,驱散开来,那些混混一见警察来了,见事情闹大了,慌忙逃脱。曹铭与阿邓都蹲下身子看着汪嘉仁,希望她伤得不重,嘴角淤了一些,曹铭有些自责,要是早点过来汪嘉仁这边,也不至于让汪嘉仁受伤。徐老师对曹铭的印象也不差。   警察见那几名混混想逃,连忙拦着,其中一个看着脸熟,是在逃人员,原来带头的混混是有吸毒史的。这些都是我们在派出所录了口供之后,知道的。吸过毒的人,确实是不怕死。怕被抓去戒毒。这顿饭真是不欢而散。   从派出所出来都快22:00了。想起了非洲说的烧烤档。只是,我的电话已经坏了,如今晚饭都还没有吃,去吃烧烤,林敏静她们喜欢吗?我对林敏静与徐老师说道:抱歉!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林敏静却摇摇头:不怪你。徐老师也是在一边安慰:你的伤口还疼不疼?回家要拿鸡蛋,塞些银器进鸡蛋里面烫几下,过几天该好了。曹铭和阿邓,还有那个店铺老板也走了出来。曹铭见我如此,问到:小九,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料林敏静却把我扯着,对曹铭和阿邓说道:我送她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们了。曹铭见林敏静一直防着他,也不怒:好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小九,回到家给我打电话。徐老师不禁吐槽汪嘉仁和曹铭:你们是恋人吗?阿邓却说:比恋人还要亲的兄妹啊!曹铭也无心解释,与阿邓开车离开了。 第26章 黑暗   我问着林敏静与徐老师:你们还有心情吃东西吗?林敏静却说:你想到带我们去哪里吃吗?徐老师也觉得饿了:我没有意见。我点点头对林敏静说道:麻烦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林敏静毫不吝啬的解了锁把手机递给汪嘉仁。我接过她的手机,拔了非洲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非洲客套的“你好。”   我跟她说要到她家楼下吃烧烤,要是她愿意就下来一趟一起吃吧。上了林敏静的车,往那个烧烤档驶去。见到非洲早已点好东西,正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又相互介绍。非洲话多,我也见怪不怪了。烧烤上来了,我去士多店买了几支王老吉和水。到我就座,她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好奇问道:在说什么呢?非洲神神秘秘的:“秘密!”我也就不八卦了,只是林敏静好奇:刚才那位是你大哥,那这位小学同学该是你的什么人啊?不等我回答,非洲一脸得意:死党!未死都可以挡着各种大事小事的最亲密的人啊!说完朝我递眼色,我笑了笑:是是是!喝凉茶吧!给她们派着凉茶。   徐老师第一次见平时古板的汪嘉仁,原来也是个话唠。因为话唠遇上话唠吗?汪嘉仁并不是她们平时接触的汪嘉仁,至少,多了些亲切吧。烧烤上来了,大家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陆续上来的烧烤,林敏静看着汪嘉仁和非洲抢着那条烤鱼里面的榨菜,有些皱眉,那条鱼里面的榨菜很好吃吗?自己吃了一条榨菜,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啊。   林敏静和徐老师,经过非洲的口中,知道了汪嘉仁小时候的许多糗事。我有些感觉不好了,非洲竟然是大嘴巴。把我的事都出卖出去,死党!真的是不慌不死了!我默默地吃着那只茄子,想起林敏静的手帕,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把那条手帕卖给自己。因为一模一样的东西,真的很难找。   非洲见我嘴角淤了一些,问我怎么回事,我便编了个理由,说不小心磕碰的。非洲有些半信半疑,林敏静与徐老师却不捅破汪嘉仁的谎话。22:40,妈妈来电了,打到了非洲的手机上,非洲一脸严肃的接着话,随即递了过来:阿姨找你。我对她们歉意的说一声,拿着电话,小声的跟妈妈说着,说会尽早回去,也跟她解释,电话坏了。   林敏静好奇:嘉仁的妈妈?非洲点点头:她每次都这样的。阿姨要是22:30,她还没回家便会催她回家,怕她在外面不安全吧。徐老师吐槽了:哇~想不到汪助教家里的门禁那么严啊。非洲又点点头:嗯,而且土著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大人就是管太多了,本来她的性格也是柔柔弱弱的,所以,大概一直扮着乖孩子,很累吧。有好几次带她去酒吧玩,被许多女的围着,那些女的看着她的眼神简直想把她吃掉似的……   林敏静听了眉头有些皱:她还去过酒吧?非洲觉得很正常的事:是啊,都是成年人了,去酒吧这种地方还需要在意吗?那段时间她说很不开心,我就带她去酒吧泡了几天,她吐了几天之后,就没事了。土著的酒量真不行,明明不能喝酒,硬是要喝,大概她真的是很难过才选择喝醉来麻醉自己吧……   徐老师和林敏静算是见识过汪嘉仁的往事,看着汪嘉仁仍然背着她们不知道和她的妈妈在说什么。我耐心的跟妈妈说着会尽快回去,叫她不要等门,锁好门就行。可是每次,我回到家,妈妈都会掩开她的房门,看我回来没有。她一直等着我。以前也是,现在也是。试过一次,她等我三点多才回来。还有好几次,我不想她这样做,故意好几晚都很夜才回家,开始她总是不断追问我晚上去哪了,怎么那么夜才回家。我说跟朋友出去坐坐。她便问我那些朋友正不正经之类的,我理解她关心我,可我那时已经不想她再管我,我一个成年人,就觉得她管的太多了。   她为什么不去管妹妹弟弟呢?是在自责当初小时候没有管好我?所以等我长大了再管?爸爸曾经说过一句话,那时候我还在读中技,爸爸说过,叫妈妈好好看着我,不然,长大了就麻烦了。那时候读完中技,出来社会,一直依着父母,到最后相亲结婚,我才逐渐发现,不管与多少个男人相亲,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结婚。于是才和父母摊牌说今生不婚。   父母知道后,父亲把责任全部推给母亲:当年就说过你!好好教她!你看!如今这个样子!为此他们吵过好几次。其实比起不结婚,妈妈最担心的是,怕我自杀。即使我没有自残的倾向,可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曾经的我,有过这样的念头。后来还是下不了手,不知道是因为不敢死,还是觉得这样做太没有意义。   压抑的情绪一直跟着我。我最后决定努力去摆脱它,找些兴趣去遗忘心底那份压抑。譬如养狗养花,有空绘画,练习硬笔与毛笔,不然看看书,多做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力能所及的事情。譬如献血、做义工。扶老奶奶过马路倒还没有试过,到电视机上经常上演着碰瓷,才发现,社会到处充满着罪恶。   拐卖妇女儿童的、卖器官移植的、传销、扒窃飞车抢夺、劳教、吸毒人员数量增多、赌博活动遍布村里的大街小巷、地下赌庄、卖,淫,嫖,娼的,贪官污吏等等,出来社会好几年后,看着这些黑暗。自己哪有什么办法阻止。还颠覆了对正义的理解。即使心中有正义,原来早已变得肮脏与下流。   物欲横流,经济增长加快了社会大生产。越来越多的贪官,城市发展得很快,多得这些贪官。而自己的工作也随着人生际遇,换了许多份。以前的人争破头都想挤去政府机关做事,在里面呆了四年,看尽了黑暗,也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我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第27章 何谓正义   我不再相信正义,直到新闻上还时不时出现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才觉得,世上还是有古道热肠这类人,很少,但至少为社会带来正能量,光明,而不是一望无尽的黑暗与绝望。都说好人没好报。好人死得早。骗子利用同情心、贪婪心态去骗取社会的人心,越来越多人冷漠无情,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人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防备。大概多少吃过亏吧。   做人,但愧无愧于心。其他事,也就不去注意。妈妈知道我以前献过血一个劲的教育我,以为我去卖血,最后发现我“犯傻”走去无偿献血,念了我许久,叫我以后别去。还说我现在的身体这样都是献血惹的祸。我听着她的念叨,反驳她:妈,自己的身体自己负责,与他人无关,是我自己没照顾好。不怪人。妈妈却说什么血是很珍贵的,说我献了许多,十只鸡也补不回来。   我不后悔去做那些事。也许因为做了那些事,一直以来我也没遇过什么大事,除了一次车祸,也没发生过其他事情。即使交的网友,不管男女,都很真挚善良。以前很多男网友约女网友见面,女网友被□□、□□的案例真的不少。好多人评论,说什么道德沦丧,替女孩子惋惜等等。   故事的主角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放弃生活,反而最后勇敢的报了案,将那些犯罪份子绳之于法。都说富贵由天,生死有命,遭遇各不相同,每天上演着凄惨事迹的人何其之多,每个人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去活着,不管残疾人、心灵受创的人、觉得命运不公的人、各种为了生活而生活的人。   人本来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死了也不过变成了灰,变成了黄土。所以,人生在世,多做些力能所及又不违背自己良心意愿的事情,也挺好的。   帮助别人,其实有时候就是帮助了自己。或许你的帮助最后无法感动到别人,也无须介怀,就当为了感动自己好了。人的思想是一样很奇怪的东西。我一直这样认为,因为某个人的行为而改变了原本的思想,变得不理智,甚至冲动、好胜,皆因自尊心作祟。   忍者神龟真的不易做。相信许多职场人士,或者刚入社会的年轻人都会经历过。被上司欺压、被同事欺压、因为新手,又不想丢掉饭碗,这些都是无可厚非。不想被欺压?只能把自己磨砺成金刚不坏之身,以应对同事与上司之间的各种问题。因为社会上依旧还有许多人不负责任。或者说逃避责任,进而将责任推诿给他人,以达到自己的最大的利益。   跟妈妈好好说完之后,走回座位,非洲似笑非笑:谈妥啦?我点点头,喝了一口水,想着回去怎么跟妈妈解释嘴角的事,虽然妈妈答应了我,今晚不回去睡了,打算留在非洲家,要是非洲不同意我就去宾馆睡一晚吧。妈妈与非洲的妈妈是同事,而我和非洲又是小学同学,妈妈自然也不会想太多。也就放心。   我问非洲:我今晚方便留在你家么?非洲看了我的嘴角知道我的意图,却雀跃起来:没问题!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你不嫌我的床铺太小就好。我对她点点头:谢谢!林敏静与徐老师看着汪嘉仁与非洲的互动,各怀心思。   林敏静想到自己也需要加紧脚步实施独立生活了。听了非洲的叙述,才知道汪嘉仁也是被父母一直管着。要不找她合租?但看她对父母那恭敬态度,估计没戏吧?徐老师则有些暧昧的不断扫视着非洲与汪嘉仁。她觉得汪嘉仁的中性打扮太注目,一直好奇汪嘉仁的性取向。传说中的同性恋,她还没有接触过。   我与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非洲知道我做幼儿教师,有些好笑的看着我,我静静的咬着金针菇,想起了那碟芹菜炒鸡蛋,幸好最后没有吃到,不然,晕死了我。不料烧烤档的老板递了一碟香菜过来!今天真是我的受难日了!徐老师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串香菜过来:汪助教!虽然今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不过这一顿也很不错!真的很久没吃过烧烤了!这口味不错啊!这香菜赏你的!   非洲笑意满满,看破了我,也递了一条香菜给我:土著!你的最爱!姐姐赏你!林敏静一听!汪嘉仁最喜欢吃香菜?也不示弱,把整碟推了过去:其实我也差不多了,既然汪助教喜欢,都留给你吧。我看着那四条早已被烧伤的香菜,很是怜悯,吃了香菜芹菜,想不晕也难。   看着她们期盼的眼神,我只好狠心一点,吃了第一口,在口里嚼着香菜的味道,非洲见我真的吃了有些急,连忙叫我吐出来,林敏静与徐老师不知所以,跟着一起急起来:怎么回事?我艰难的吞了下去,头晕乎乎的:让我休息一会。说完我趴在那张小桌子上,意识开始有些模模糊糊。   非洲知道我是晕了,对林敏静与徐老师说道:土著她,对香菜芹菜过敏,不能吃的,平时闻到了那些味道都会躲得远远的,我也是好几年前与她去玩才知道这件事,当时她跟着我与我的同事去玩,我们一起包饺子,不料她吃了一只有香菜的饺子,马上晕了,把我们一行人吓坏了,她醒来后告诉我们不要紧的。她说盛意难却,你说她是不是傻?   林敏静听了,看着晕倒一旁的汪嘉仁,那碟香菜早被非洲眼明手快的拉开了,林敏静拿起香菜吃起来,吃的津津有味,心里想到,哦?原来嘉仁不能吃香菜,以后是不是可以这样整她了?徐老师第一次见有人因为吃香菜而晕掉,真是天下奇闻。非洲又聊了许多她去过的地方,见过的风土人情,让林敏静和徐老师有些艳羡,想着什么时候,兴趣补习社也集体旅游一次。看着晕了的汪嘉仁,林敏静有些好奇:嘉仁她跟你去过什么地方吗? 第28章 关心   非洲娓娓道来,说汪嘉仁是一个很闷很闷的人,每次跟她去旅游,她都说要买书纪念,去的地方都是些帝都古城,活像一个古代人,迂腐,古板,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头头是道。但没想过她会去接触小朋友。在非洲印象中,汪嘉仁对于小孩子并不是很亲近。记得汪嘉仁说过,或许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父母眼中的小孩子,所以她本人对小孩子不是很喜欢吧。还有她说过另一个可能,就是童年不快乐,所以她一直停留在童年的阴影中。   非洲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看着汪嘉仁头上多了许多白发,有些出神。她前天才跟自己说过掉发掉得有些频密,所以才一直带着鸭舌帽。以前就觉得汪嘉仁一直活得无忧无虑的样子,但接触后才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无忧无虑,即使她比起她们同龄人来看,许多行为有些幼稚,甚至不成熟,但每个人的家庭环境不一样,所经历过的事也不一样,非洲想起不久前汪嘉仁对自己说过,若不是为了她的父母,她绝不苟且于世上。非洲当时听了是震惊的,因为那个在外人眼里长不大,无忧无虑的汪嘉仁,竟然有轻生的念头。   微风把汪嘉仁那些瞩目的白发吹起,徐老师才发现:原来汪助教这么多白头发,平时没注意到啊。林敏静静静的看着并不打算说话,非洲见吃得差不多,打算等汪嘉仁醒了便回家去,顺便帮她去去嘴角的淤积。   旁边的小桌子玩着骰子,非洲想起第一次带汪嘉仁去酒吧的时候,汪嘉仁的摇骰动作,吸引了不少女子围观,当时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汪嘉仁只是会虚张声势而已。她根本不会玩大话骰。不然她不会被人轮灌!要不是自己给她挡了些,估计她吐的更惨。   我好像见到一位女子伤心哭泣,似是围着一个什么人,哭了许久,我正想问她为何如此伤心,却被一阵又一阵摇骰子和吆喝声中吵醒了。当我醒来时,发现林敏静、徐老师和非洲都很平静的,一起看着我。徐老师一脸坏笑:汪助教!恭喜复活!我想到徐老师喜欢玩LOL,答了一句:完美复活666。   非洲见我醒来,而林敏静与徐老师好像也吃饱了,便与她们道别。林敏静上了车,看着不远处的非洲与汪嘉仁,还没走的样子,估计两人还有话说吧。徐老师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说道:汪助教其实也蛮有趣的。上次分区的校长过来巡视工作,见到汪助教的教学方式,表示赞扬。当她说辞职,还有点小遗憾,如今她又回来了,以后就好玩了。   林敏静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徐老师:徐老师,补习社附近的公寓环境可以吗?徐老师听了答道:还行,现在附近盖了许多新型公寓,有电梯,有保安房管,家电家私一应俱全,才1000多,挺不错的。林老师要找公寓?林敏静看着后视镜:嗯。有这个意向。   徐老师知道林敏静是独生子女,以前是很羡慕独生子女的,毕竟父母只有一个孩子,家里一定很宠爱吧,但后来长大了才发现,独生子女很孤独,没有兄弟姐妹那般热闹,还好自己还有个弟弟,虽然知道中国的传统仍然是传宗接代,重男轻女,但随着社会的进步,重男轻女的思想,开始慢慢改变了。   林敏静把徐老师送回家后也就回家。不料她的父母却在家等她,林敏静脱下那双休闲白鞋,喊了一句:爸,妈。然后打算回房。林父见了,喝到:站住!林敏静看着她的父亲,林父见林敏静站住了,语气缓了些:过来坐。林母在一边不说话。林敏静安静的坐在厅中,三人一人占一张椅子,对望着。   林父先发话了:这么晚了,去哪了?林敏静淡淡道:和同事出去吃饭。林父却问道:同事?当天那个来家里的家伙吗?那个不男不女的!林敏静听了有些不好:爸!请您说话注意点!林父却拿出手机,把微信里的小视频放在茶几上,让林敏静去看,怒不可歇:注意点!?我曾经警告过你!叫你别再和她来往!你不听!非要闹得满街都知道?   林母也说话了:静静!你这次真的闹得有些大了!我的同事都问我,里面那个是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林敏静看着她的父母,好笑道:我们只是想单纯的吃顿饭,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那个违法分子闹事而已,而且同行的还有徐老师!您们不信可以去问问她!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回房洗澡了!林敏静说罢头也不回的回房了。   林父喊了几次“给我站住!”,林敏静也没理他,林母摇摇头:翅膀硬了,会飞了。林父一肚子气无处发泄,转向林母:都是你!自己的女儿不好好管管!林母一听与林父吵起来了:女儿你没有份的?现在出问题了就怪我?林父却说:你说你工作什么?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女儿的事重要!?当初在家好好带孩子不就好了?林母也气极了:我说你别太过份了!别以为你是男人,我便什么都听你的!要不是静静!早就跟你离婚了!   林敏静在房内听到父母激烈的吵架声,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已分居,而她却选择挨在房门,静静的坐下。不想大衣口袋里的带血手帕掉了出来。林敏静看着那条手帕,捧起,哭起来了,滴在那条属于汪嘉仁的手帕上,她很想林奶奶。在这个家,或许只有林奶奶是爱着她的,她的父母开口闭口总是工作,从未关心过她分毫。到如今长大了,又想管回她。   可奶奶已经离开了呀,这个冰冷的家,如今的关心,只不过因为面子问题,林敏静失望透了。   我和非洲看着桌子上的竹签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近况。非洲最近失业,但仍然打着散工过日子,她比起我,积极许多。她家的情况不许她偷懒吧,供车,养姨甥。她经常开导我,还说我骄傲,我骄傲什么?其实工作了那么多年,最想做的是一个小人物,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想起失业那段时间,发了狂似的去找工作,服务员、文员、眼镜店员、工厂普工,什么都去试过,如今做个服务员也不容易,上班时间很长,又要年轻的,貌好的,文员那些也是要求颇多,眼镜店员的规章制度又比较死板,工厂普工那些,辛苦没关系,最大的关系就是里面的管理有些变,态,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妈管理层就像更年期一样,情绪反复无常,这些工作断断续续的做过一些日子,最后还是在家待业。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失业了。或许许多人都被限制于年龄、性别、还有失业越久惰性越明显。那几个月,只能看着股票,花着以前省下来的钱过日子。年纪越大,工作越难找,很难想象,失业大军正逐步上升,以后中国的人口是否因为过度失业,而造成人口快速减少? 第29章 胡扯八道   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与非洲聊了许多民生问题,包括失业、二胎、医社保、教育、婚姻等。农民的生活改善了,造就了许多人一夜暴富不愿工作的,譬如土地被征收了,村里分了许多钱的、有些是失业了许久,已经不想再为人打工而去创业的、有些是早已与社会脱节,呆在家的死宅,不愿意在外面与人打交道的、有些则是工作时间太长了需要给自己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再接着做的。   而二胎呢,在基层工作的人民中,如果夫妻俩都拿着2000元的工资还敢不敢要小孩?要了就要养育和教育,那得一辈子都为了孩子而劳累一生了,而且很可能还要多打几分工才能养得起一个孩子。二胎,真的想也不敢想。医社保问题也是一个大问题,中国人多,国家不可能强迫性要求每一位公民去缴纳,只有让公民自愿去选择,那么问题又回到工作那个点了。   许多人都知道自己缴纳医社保和公司单位购买的医社保的价钱是不一样的,自己缴纳的费用是比公司挂靠的费用要高。而且随着政策的不断更变,更有逐年递增趋势,如果不是实力雄厚的自由人,恐怕自理医社保怕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所以许多人选择有医社保的单位工作,工资一般不高,平均就1800--3000不等。扣了医社保,能上3000的算是高资一族了。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每个月拿2000左右的工资过日子,所以就有了不断跳槽的员工,为了高薪,许多人没日没夜的上班,一个没休息好,上了年纪,受不住了,身体健康逐渐下降,不是两班倒就是三班倒,挨夜、加上现今食品的不安全,让国人的身体越来越差。   到知道身体健康开始下降了,又去找回那些有医社保的工作的时候,发现又不是本地社保,大部分工厂都买外地社保,不是还是要做啊,有总比没有的强吧?等你终于开始入保了,国家政策又说要买20年,要延迟退休年龄,或许60岁,或许63?65?都不等。要知道什么行业也好,许多招聘信息最多招到40岁左右,而且还有性别限制,可能环卫的会比较放宽些,工厂或者考虑到45岁的。然后,等你40岁的时候,生活压力更大了。那时候你要么积累了大量钱财,要么继续找些工作接着做,做到退休为止,为的就是供养那份社保,好等退休年纪一到拿着退休金过日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数!?如果不幸身亡,那些钱是不是白交了?另一个角度去看就是为社会作贡献了。这就是社会主义社会了!   在工资不变,物价继续上涨的趋势下,人民的生活,依然是艰辛的。因为工资的限制,人民的消费水平,会出现疲软,那些所谓增长,大概就是富人开始多起来,不甘心打工的越来越多,都跑去创业了,然后成功,食品行业的店铺越开越多,却苦于大量缺失员工,做累了原本的员工。福利待遇跟不上,就被淘汰被结业,如此恶性循环。   网络销售整死了许多实体店,让很多人失业,那些失业人员无奈之下只能转移阵地,即使上班不方便,或者跳到其他行业去发展,为了生活也是迫不得已。   再说教育,如今小孩子读书的问题,负担很大。小孩子的课程比起以往要紧张得多,一不注意就很容易落下,年轻一族都为了生计去奔波,很多时候小孩子的作业没有办法监管,只能尽量督促。如今到处可见的补习班,补习老师,还有兴趣班什么的。该说是如今的老师懒了?还是聪明了呢?一边在学校懒着,一边到校外赚外快。而且很多老师不负责任。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年代的学生也不容易,学业比我们那个年代的还要重。学业那么重,还要来兴趣班,孩子玩乐的时间相对就少了,除了幼儿,其他阶段的学生都比较紧张。而且家里条件一般的,好多孩子大都在家做留守儿童,等到父母好不容易休息,父母却呼呼大睡。这样的情景,何其多。   非洲说再也不相信婚姻,也对婚姻没有感觉,我知道她被伤害过几次,也知道她心里住着她的前度男朋友。我想身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大概就只有她和表妹了。感情这种事,真不好说,有次曹铭问我非洲真的是否我的同学,他有些不信。我知道非洲因为经历过许多,所以面容比较成熟老态,而且她皮肤本来就偏黑,人又长得又高又瘦的。   其实,我很羡慕非洲可以那么高,那么瘦。她的体型一直是我的理想化。我结了账,与非洲回家。到家后,非洲也不招呼我,当我来惯了一样,给我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随后她进了浴室。我看着非洲的房间,床上放着很多毛绒玩具,其实非洲,也很善心,很童真。当我看到她书桌上摆着那张小学毕业照,不禁一笑。   拿了起来,认真看着里面的小头像,逐个逐个去想起他们的名字,还有那些年与他们一起过的故事。班长,班里的学习委员、副班长、课代表、小组长、“竹丝鸡”、“黄瓜”、“捞婆”、“弱智”、“海狗”、“朱仔”……小时候班里的同学都喜欢给人起花名,即使那花名并不好听,甚至过份,可是一喊就好多年。我是喊不出这些花名了,一般都喊人家全名。   这时非洲出来见我拿着那幅照片,好笑的走到床边擦着头发:是不是满满的回忆呢?我对她摇摇头,并不说话。打算洗澡。把相框放好,非洲却在我背后说起:班长现在好像在居委工作,上次碰巧见到她,她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你。我好奇:哦?那你怎么说?   非洲见我想知道下文,对我挤了挤眉:你先去洗澡,洗完我给你慢慢说。我无奈的叹口气,赶紧洗完出来,她却翻开被子像是等了许久:来来来!八卦的时间到了!我用棉签掏着耳朵:说吧。洗耳恭听。 第30章 班长   非洲又说:哎,你叫我不要暴露你的行踪嘛,我又怎会随便跟人说见过你。我对她竖起大拇指,然后玩起游戏来。非洲接着说:为什么她不问我副班长的情况,反而问起你呢?让我纳闷啊!土著!我一边玩着“拳王”,一边与她说道:大概以前跟她做过同桌吧,还在她面前濑过尿啊,你忘了吗?   非洲想了想:有这回事?我倒是不记得了。哦!对了!我上次碰到“朱仔”了,他问我有没有见过班长,吗的!都结了婚了,还想着班长。我有些漫不经心:班长结婚了没有?话说,她是学霸啊!我还以为她出国了。非洲也开了她的手机,开了蓝牙,选了角色,跟我对打起来:好像没有吧,我也好奇,班长样貌学历身高,自身气质也不差,追求的人应该很多才是,但听她口吻,好像还单着。   我激烈的应对着非洲的攻击,有些手足无措:哎哎哎!手下留情!班长小学的时候就很多人追了,到了初中就不知道了,好像和副班长他们一起到了重点中学的。话说副班长现在做什么了?非洲继续狠狠的攻击我:唔,副班长好像当了律师。等着班长。   我见挡不过非洲的大招,死了。熄了屏:其实副班长也很帅啊,当年是矮了些,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年,现在该很高大吧?非洲笑了下:是啊!简直就是少女的梦中情人。我想了想:玻璃樽也出国好多年了,好像去了澳大利亚定居,你有见过她么?非洲摇摇头:这些富人,阿拉真的高攀不起。对了!上次的同学聚会你怎么没来!作死吗?丢下我一个!   我耸耸肩: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去那些地方,太吵了。非洲睨了我一眼:是吗?不会是想避着某人吧?譬如,班长?我好笑的看着她:我可没所谓,反正我没什么名声不名声,可你别诋毁班长啊。况且我干嘛要避她?非洲盯着我,半信半疑:是吗?老感觉你和班长有过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住的地方,与班长以前住的地方不过隔了一个屋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是邻居!   非洲说完看着我有些紧张,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心虚了吧!是燕凤以前告诉我的!你的历史都被我背烂了!我想了想:我们以前是邻居不错,可没有任何往来啊。况且放学后也不是跟她一起走的。人家是班长,我只是个小丑而已。   非洲忽然搂着我的肩膀,眨着她的眼睛:或者班长不是这样想的呢?我知道非洲又在拿我寻开心了,推开了她,太近了:别闹了。怎么可能?睡吧。说完不等她表情如何,背着她躺下了。非洲又摇了摇我的手臂,追问道:要是班长真喜欢你,你接受么?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别玩了。我今天真的很累,让我睡吧。   非洲见我打着哈哈,甩了一句:胆小鬼!扭头去睡了。我心里想着她怎么知道班长就喜欢我呢?或者只不过是因为多年没见的关系,只是纯粹的见个面吧,非洲想太多了。我也没心思去想班长的事,就想着林敏静那条手帕啊。要不改天问她哪里有得买?   正当我快睡着的时候,非洲忽然起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我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睡眼惺忪的,良久她才拿起几只鸡蛋在我面前裂开了嘴:嘿嘿!差点忘了!我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后背有些寒冷。她却塞了一只银戒指到鸡蛋里面去,给我的嘴角死劲搓着,痛的我想哭。我求饶道:我自己来,自己来。非洲不肯,笑,淫,淫的:跟我客气什么!多忍一会!很快好了!   我看着时间,尼玛!凌晨三点多!被人搓着嘴角,直到她肯停手了,感觉她要把我的嘴皮也要搓掉了。她才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睡吧!我看着她那修长的背影,有些出神。可抵不过倦意,很快睡着了。   非洲回床后,发现汪嘉仁已经睡着了,对着微信发了个OK过去。也沉沉睡去。我在梦中又看到那位哭得很伤心的女子,却总是有一团迷雾遮挡着她的容貌,让我看不真切,每次当我想拍打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却总是被人叫醒。   闹铃响起了。把非洲也吵醒了。6点半,我把闹铃关了,再睡一会。谁知一睡睡到七点半,我渐渐醒来,起身洗簌。非洲在床上不愿起来,直到我从浴室出来,她有气无神:这么早啊。我说:你也赶紧起来,我们去吃个早餐吧,吃完你再回来接着睡,好吗?非洲忽然露出她的头,两只眼睛瞄着我:姐姐今天派个任务给你,你给我去楼下右拐五百米那间石磨肠粉店,打包个柴鱼花生粥和鸡蛋瘦肉肠给我,门匙在桌面啊,我还要接着睡。   她说完后又倒头大睡了,我穿好衣服,拿了她家的钥匙,出门买早餐了。在她说的那间店铺,点了餐,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起来。不料一把陌生的女声响起来:请问我可以搭个台吗?我抬头一看,一位女子好笑的看着我,我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随便。不料她却笑着说:嘉仁,你不认得我了?   我看着她那棕色的眸子,还有有些卷的秀发,五官轮廓很是分明,她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有些不是很确定:班,班,班长? 第31章 静(斋)瘦肉粥   我没想过在这里会遇到班长。杨静初自然的坐下来,看着汪嘉仁一脸的惊愕,有些好笑: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搬到这附近?其实杨静初知道,只是不想暴露了自己知道的事,所以随便问问汪嘉仁。我一边给班长斟茶,一边答道:哦,在非洲家过夜(留宿)了,对了,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杨静初喝着茶,看到汪嘉仁的嘴角有些淤,以为她跟别人打架了,问道:还行,只是你的嘴角?我对班长笑了笑:装逼惹的祸,不碍事。杨静初听了笑了笑,我对班长说道:班长,你吃什么?还是瘦肉粥吗?杨静初的心底泛起一丝甜蜜,对汪嘉仁点点头,她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吃瘦肉粥,那是不是代表她也留意了自己许久了呢?   “服务员!来一个瘦肉粥!瘦肉要碎的!不要葱不要香菜!加点油条!”我喊了这些之后,班长看着我死劲的笑。很好笑吗?虽然大声喧哗不是很礼貌,但是其他人都这么喊啊,我也只好入乡随俗咯。喝着茶,不知道要说什么。等到我的皮蛋粥上来了,也不好先吃。班长却问起了我的手机号码,我想着给工作那个呢?还是私人的呢?最后还是给了工作的号码她。待她的粥也上来了,她好奇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这个问题是杨静初第一次问,以前没有机会问呀。我想了想:以前吃早餐,见你经常添这个粥,其他粥你不怎么喝。班长却忽然凝视着我,让我有些压迫,只好低下头,默默的吃粥。服务员又给我打包好,我吃得有些急,烫着了嘴,连忙喝茶。班长见我如此问道:你很赶时间?我对她摇摇头。班长又问:很快新年了,这一年的同学聚会你会来吗?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不参加同学聚会,还是打着太极吧:看情况吧。这时,我又听到另一把声音叫住了我:汪嘉仁?我左看右看,直到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站到班长身边,亲切的和班长打招呼:静初也在啊!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但他认识班长,那是不是也是我的同学呢?   那位男士很不客气的坐下来,我给他斟茶,看着自己碗里的粥也见底了,也没什么心思呆下去:你们慢慢,我先走了。说罢,拎起打包好的早餐,回非洲家,不料杨静初拽住了我:嘉仁,我们改天再约吧。我对她礼貌的点点头:好。她才松开我的手,我快步离开。他们坐在一起,让我想起了才子佳人,很是般配。   华超见汪嘉仁竟然认不得他,有些失望。但他的目的是来见杨静初,所以汪嘉仁的事也就不去关注了。杨静初见汪嘉仁走得太急,她的粥才吃到一半,当年盛传她与华超的事,可最后华超是在等她,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接受不了华超。直到她又遇见汪嘉仁。华超点了个肠粉,快速的吃起来,但又配合着杨静初的速度。   杨静初看了看时间,华超也听了口,给杨静初斟了茶:要不,我送你上班,我的车就停在外面。杨静初想着要不要推搪华超,因为她不想华超再在她身上花心思:华超,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其实,你不必对我如此。华超苦笑着:我们是同学啊,送你上班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顺路而已。今天我要到你的社区居委里宣传法制教育活动。所以……   杨静初见实在没办法,也就不推搪了:好吧,那麻烦你了。华超见状有些欣喜:不客气。只是临走前,看了一眼那碗吃剩的瘦肉粥。杨静初上了华超的车,想着汪嘉仁吃东西的速度还是如以前那般快,记起汪嘉仁以前经常和Fish斗快吃早餐,然后抢着第一个到洗手槽里洗饭盒的情景,许多人围观,那时候有些男孩还拿糖果来赌那一方先赢。想着想着,反正有了汪嘉仁的电话,找个时间再约她。如今的汪嘉仁,还是与她一年级那般,剪着一个男孩子的短发,穿着也是那般,而她的腼腆,仿佛从来没有变过。   林敏静这一夜窝在房门内,头晕乎乎的。林父林母早已去上班,林敏静有些吃力地拨了汪嘉仁的电话:嘉仁,你方便来一趟吗?我刚放下早餐,就收到林敏静的来电,问道:哪里?林敏静答道:我家。我听着她的声音气若游丝的,有些担心,回复她:你在家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   这时非洲醒了,好奇问我:谁啊?这么急?我来不及跟她解释:早餐你趁热吃吧,我先走了。非洲也不留我:滚吧滚吧。谢谢你的早餐了。我给她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保持联系。再见。急匆匆的打车到林敏静家中。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人开门,正打算给林敏静打电话,林敏静却终于出来开门了。只是她一开门就倒在我怀里,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把门关上,然后将她小心扶进屋,感觉到她的手异常滚烫,随即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喊了她几声,她还有些意识,我把她扶进房,只见那把伞挂在一块画板上,也没心思再打量她的房间了,问她家里有没有探热针之类的,可是她好像已经答不上我的问题了。我连忙背起她,拿起了她床头柜上的门匙和手提包,打了车,送她去医院。登记的时候手忙脚乱的翻着她的手提包,终于找到了她的身份证,登记好后放回原处。   早上的医院很多人,带她去看急诊,拿了探热针,却有些为难,最后让护士去弄。终于轮到她看病了,那医生马上吩咐护士给林敏静打点滴。吓死我了。不过一晚,林敏静你怎么了?我静静的看着点滴,看着面色苍白的林敏静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仿佛她会随时离开一样。   她那只□□的手有些冰冷,我便用自己并不十分温暖的手握着。直到她终于醒来,我才放下心来。林敏静一醒来,看到汪嘉仁握着她的手,在她身边照看着她,让她有种错觉,有种被爱的错觉。而汪嘉仁见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饿了吗?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   林敏静却扯着汪嘉仁问道:现在几点了?汪嘉仁看了看表:11点多了。糟了!我的手机坏了!忘了跟妈妈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林敏静听了却笑出声。汪嘉仁问林敏静:林老师,你要吃点什么吗?林敏静想着还打着点滴,吃点清淡一点的吧:那麻烦汪助教给我买碗瘦肉粥吧。汪嘉仁一听瘦肉粥,有些流汗。但还是接了:好。 第32章 挂念   汪嘉仁见点滴一时也没那么快打完,便飞奔去买瘦肉粥了。看着林敏静吃着瘦肉粥,却想起了早上见到的杨静初,有些走神,握着那部坏的不忍直视的手机,那个人真狠,几大千就这样没了,钱还是事小,最怕里面的东西保存不了,个人好多生活回忆都在手机里面,最近一次和非洲去看了演唱会。还是等林敏静好了,拿去给鹏鹏修理一下。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对着那部手机很是眷恋,大概里面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吧。汪嘉仁在医院陪了林敏静差不多一天,傍晚时分,把林敏静送到小区楼下,见林敏静已经退烧了,多休息就好,也就与林敏静道别。林敏静其实很想请汪嘉仁进屋里坐,可是怕自己的父母会给汪嘉仁难堪,就没有要求:嘉仁,谢谢你。那些药费,我迟些打去你的微信号去。   汪嘉仁并不介意:不急,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别再那么不小心了。林奶奶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好了,外面冷,早些上去吧。说罢,把手提包交给林敏静,当汪嘉仁与林敏静道别的时候,站在露台的林父看在眼里,指尖的那支烟点燃着,也被林父生生捏熄了。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的嘴角还有些淤痕,不禁抚上,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汪嘉仁避开了:林老师,我还有些事,那么下次见吧。再见。汪嘉仁快速逃离了林敏静的视线中,林敏静刚才那个动作吓了她一跳,就像班长一直盯着她那般,让她有些害怕。汪嘉仁按着自己的胸口,跳得好快,刚才好危险啊。   看了看手上的手机,还是去找鹏鹏比较重要。买了些水果去拜会鹏鹏,鹏鹏很忙,一直都看不到汪嘉仁。直到鹏鹏的学徒跟鹏鹏说了情况,鹏鹏才瞧了汪嘉仁一眼,停下手中的工作,笑容满脸:怎么来了也不吭声?汪嘉仁明白道:不要因为我来了,就影响你做生意啊。吃蕉吧!你最爱啊!   鹏鹏听了毫不客气,扯着香蕉吃起来:谢谢!我却把那部摔坏了的手机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得救,可以的话尽力去救救吧。股票账号全部在里面,也忘了,懒得跑交易所。鹏鹏看了看情况,估评了风险:主板变形的有些严重,尽量吧,估计里面好多小零件都是失散了。分分钟资料都保存不了。我叹气的点点头:你看着办吧。   鹏鹏有些好奇:你的?我点点头。鹏鹏更加好奇:谁那么狠啊!你平时也不和别人结缘什么的。我除了摇头也没有其他可描述了:一言难尽。鹏鹏接了:长话短说!重点!我便坐在他铺子里说起了事情,好奇问他:富贵和余年有过来看过吗?鹏鹏点点头:有是有,不过不常来,他们始终有自己的店铺……   其实,我很佩服鹏鹏,他是一个90后的小伙子,勤奋好青年,因为遇人不淑,所以本来打算买车的他因为交友不慎,亏了一辆小轿车了。但仍然靠着自己的手艺和人脉混出头来。当年他还有另一个维修师傅,加上我和富贵余年他们,真是鼎盛时期的黄金组合,可惜我走了之后没多久,鹏鹏也走了。原因是不公平待遇。我们都深有感悟。我们的老板不同,却一样被老板不断压榨着剩余价值。   看着鹏鹏专注的给我修着手机,我也不好打扰他了:你修好之后打我的私人电话,慢慢修,不急的。鹏鹏点点头:嗯,难得来了,多坐一下。我见他的店铺都挤满了人:改天出来坐坐吧,今天还有点事,你先忙。鹏鹏在百忙中看了一眼我匆忙离开的身影,不禁一笑。   我看了看时间,估计家里都吃完晚饭了吧。便去了附近的KFC点了个套餐,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起来,看着楼下的风景。想起与初恋分了后,第一次在KFC见到她的情景。她正做着服务员,专注的在收拾桌面。旁边的波波池,孩子们玩的很高兴。我看着天色,看了看时间,也透过明亮的玻璃与灯光折射看到自己的模样,还是要面对的,该回家了。   庆幸父母不会玩微信,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该是如何的担心呢?我还是,没有长大。在繁荣的街道上走着,看着店铺外面一年四季都张贴着招聘信息的,渐渐隐没在静谧的小巷之中。门匙□□锁把的时候,如常的进屋叫了爸妈。   妈妈问我吃了饭没有,我说吃了,妈妈咪着眼看我,我知道她的眼睛开始不好了,但妈妈还是发现了我嘴角的淤积,问道:你嘴角怎么回事?我撒了个谎:不小心磕碰了。妈妈有些不信:不是与人打架吗?我却正视着妈妈,牵着妈妈的手:我小时候答应过您,无论如何都不打架的。   小时候打过一次架,就是我们班的小霸王,我也忘了当初因为什么事与他打起来,他是个胖子,力气很大,与他打架,简直就是找虐。或许因为他曾经侮辱过我吧。当时我不服输,把他的狠劲带出来,一个劲的问我,服不服。我就是不服。与他打了许久。最后他也怕了,有同学看不过眼,跑去告诉老师,班主任又扭着我们的耳朵,批评教育了我们一番,然后叫了双方家长过来把我们接走。   那时候我才读二年级,妹妹一年级了,弟弟才四岁。妈妈把我接回家,很是生气,拿着鸡蛋塞了些银器进去给我身上祛瘀,即使很痛我也不敢吱声。因为是我自作自受。妈妈那次之后就告诫我无论如何都不许和别人打架,我答应了她。妈妈经常念叨我,说我做大的,要好好树立一个好榜样,给妹妹弟弟……   妈妈听了我的话,随后对我说:厨房里还有汤,去喝吧,应该还热的。以后注意点。我对她点点头,去厨房打开煲盖,看着热气上升的家庭靓汤,勺了一碗,喝进口里。温暖随着汤水的灌输,而蔓延着整个身体。收拾好后,回房整理一下思绪。看着墙上那三幅组画,良久也不愿意移开视线。 第33章 何时长大   梦中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呢?   林敏静回家后,林父坐在厅中,最近这些日子,林父都在家里等林敏静回来。林敏静喊了一句:爸,妈呢?林父有些冷漠:你妈出差去了。林敏静看着这个倘大的屋子,觉得很是空洞:爸,您吃了饭没有?林父摇摇头。林敏静打算去做饭,林父却叫住了林敏静:静静,咱俩好好谈谈。   林敏静也觉得要好好谈谈了,坐下来。林父想了想:我跟你妈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们也不奢求什么,就想你早点找个人嫁了,生孩子。林敏静听了,也沉默了一会,才说:爸,我自己的生活,希望自己做决定。林父的声调开始高起来:自己做决定?你的决定就是要给爸妈蒙羞?给整个林家蒙羞吗?林敏静拧头,语气平静:我从没想过要给林家蒙羞什么的。可是,感情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而且我也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即使嫁,我也要选个自己喜欢的!   林父听到林敏静还是愿意嫁的,也就放缓了语气。林敏静接着说:爸,我想搬出去住了。既然您们也不是经常在家,以前还有奶奶与我一起吃饭,如今剩下您,妈也不是经常回来。我想,我也该好好独立了。林父一听,极力反对:搬出去?不可以!外面多乱啊!治安很差!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叫爸怎么办?   林敏静却眼神坚定:爸,我已经长大了。林父一口拒绝:不行!你说什么我也不同意!林敏静却站起身:我不搬可以,但请您别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不然,我就搬!林父叹了口气:你要是败坏了林家的声誉,你要搬就搬吧,我当没生过孩子!   林敏静不禁轻笑:说到底,我的命也抵不过林家的声誉罢了。林父却指着林敏静:你!林敏静也不想和林父吵:饿了吧?我去煮饭。林敏静到厨房里做饭,林父却在房间拨打着林母的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心里想着,究竟自己的老婆还要不要自己的女儿?   那晚他们吵着离婚,林母早就在那张离婚纸上签了名,林父一直不肯签。林母也说过了,如今的女儿也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再逼她,也许事情会更坏,既然是她的选择,支不支持一回事,只是没法管了,再管只会更反感,倒不如维持现状。该干嘛就干嘛。可林父接受不了,他骄傲半生,不想因为自己的女儿的性取向而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誉声誉。   也怪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勾引自己的女儿。想着要不要使些手段去解决她。林父想了想,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吩咐秘书去查汪嘉仁的资料。看了一眼那张离婚纸,撕得碎碎的,丢在垃圾桶里,口中呢喃:谁也不能拆散这个家。   16年12月1日,我早早陪了父亲喝完茶回家,然后到公园散步,不料有个中年男子走近我身边,叫我随他去一边谈谈。我看着他的容貌,与林敏静的父亲有几分相似,不等我猜忌,我们在一个凉亭坐下,他的秘书在亭外把守,生怕别人打扰到我们的谈话。   林父开门见山:汪小姐,你好,我是林敏静的爸爸。我希望你把你的工作辞了。我一听,看着这位威严的中年男人,缓缓说道:不知林叔叔为何要我辞掉工作呢?林父也绕圈:因为静静。他还从衣袋里掏出一沓纸,拿起夹在西装笔袋的宝珠笔轻轻写着什么,哦,万宝龙的笔。我有些明了,想必是林父误会了什么:林叔叔,我想您误会了,我和林老师真的什么也没有……   他写完后很干脆利落的撕下那张纸,递到我面前: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把工作辞了,这些就当是我的补偿安置费。我看着那张传说中的支票,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却也不接:林叔叔,这份工作是我父亲好不容易给我找的,不管您的理由如何,我也不能轻易辞掉,至于林老师,我和她不过同事关系,而且,我也不会喜欢她,这点你可以放心。   他有些轻蔑的看着我:是嫌钱少吗?我对他摇摇头:三百万不少,我只能够向您保证尽量减少和林老师的接触,或者申请调班,但要我辞职,恐难从命了。林父看着面前的汪嘉仁,不相信她为什么可以在三百万面前那么轻描淡写,是看不起这三百万呢?还是想谋求更大的利益呢?   林父看着汪嘉仁笑了笑:“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努力去追求静静,然后等她爱上你的时候,你再狠狠甩了她。怎样?”我看着这个自称是林敏静的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知不知道,如果林敏静知道了会怎么想他?林父似是看出我的意图:我想汪小姐是个聪明人。该如何选择,你慢慢考虑一下。随后把那张支票用一个打火机压住了,离开了我的视线。   三百万,或许我打一辈子工,也未必挣到这些钱吧。我把打火机和支票放好,回家跟父母商量。林父在一旁看着汪嘉仁最后还是收了支票,心中想着,其实每个人又如何抵挡金钱的诱惑?看着今天阳光明媚,可心底却乌云密布,想起林父的话,难道林敏静对自己?有意思?可是,但是!那条手帕!还有她那次摸着自己嘴角的动作都让自己害怕。   回家后,跟父亲说了这事,把那张支票掏出来,父亲却怒气冲冲:他妈的!有钱了不起啊!老子就是地多!还低调的做人!你把支票还给他女儿!告诉爸,你对林老师有没有意思?我对父亲摇摇头:真的没有。父亲却说:就算有,爸也不介意了!你把他女儿追到手,气死他!我听了父亲的话,有些无语:这……爸,支票我会还,但我不会去追林老师。   父亲听了反而开解我:哎,我和你妈一直想你找个人,日后我们俩百年归老了,你好歹也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你弟弟现在也有女朋友了,你们几姐弟的性格,爸还不清楚么?人情纸薄啊。现在我和你妈都还没死,你弟还没有娶老婆,还好一些,最怕以后我跟你妈走了,你弟媳联合你弟赶你走。爸不想看着你们兄弟姐妹手足相残,而你又孤零零一个。   我听了对父亲说道:爸,你想得太多了,弟弟不会的。父亲却说:若果是你妹,就不会,你弟!哼!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些事么?自从买了辆车子给他,叫他星期天载我们去个地方也不肯,我生日那天,个个都等着他带女朋友过来,结果呢!你也知道我如今的身体大不如前了,活得一天是一天,可你们何时才能长大呢?唉…… 第34章 闲话   听着父亲的话,何时长大?如果是父亲想的,我便尽力去做吧,只是除了感情。父亲是在怪我么?怪我没有做好一个榜样?也明白为什么爷爷会喜欢妹妹,因为妹妹懂事又爱笑吧。与父亲吃着午餐,沉默了不再说话。直到接到闺蜜的短信,说下午出来坐坐。   闺蜜埃及公主是我中技的同学,在与非洲“失散”的那段日子,与闺蜜的感情是最好的,可妈妈一直认为,围在我身边的都是些小人,包括闺蜜。大概妈妈觉得我的性格像个软柿子,好欺负,那些愿意与我做朋友的人无非也是看在我好欺负的份上罢了。其实不然,我很多时候都跟妈妈说,付出不一定得到回报,但永远不去付出,什么回报也得不到。   但其实非洲不是与我“失散”了,而是我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除了初中,原来中技我们也是在同一所学校,只是学的专业不一样而已。埃及公主与我说了近况,说起其他同学的近况,我的同桌,宝明同学,好像有些精神问题。听着闺蜜说着,竟然有些心酸,当初说赔她一支“万宝龙”。   那时候年少无知,记得有一次不小心把宝明同学一直奉若至宝的钢笔摔坏了,宝明生气了许多天,而我那时很愧疚,也很没脑子的说要赔一支给她。宝明本来很生气,后来质问我,拿什么赔给她?到最后她原谅了我,说她自己也有责任,因为她没有把笔帽盖好。   等我长大后,才知道“万宝龙”的故事,每一支钢笔都是一件艺术品,而且,由于每一支笔的设计和年代都不一样,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限量版,即使要找一支一模一样的笔,也不见得容易。而且,在宝明心里,也许那支笔早就超出了价值本身。我也反思自己,要是自己心爱的东西坏了,也很难过吧,而宝明也大度的原谅我了。   闺蜜是知道这件事的,还开玩笑说:宝明不要你的万宝龙,你也不要一直耿耿于怀,人家宝明出入有宝马,还有专职司机接送,早就忘了你那支万宝龙了。我却笑了笑,想起抽屉里那支选了许久的万宝龙,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送出去。问闺蜜:你上次不是说过见过宝明吗?什么时候带我见一见她?其实宝明就住在大商场后面的高档住宅小区内,离我家也不是很远,可我从来没碰过宝明。   闺蜜答道:你还是别去找她了。我好奇:为什么?闺蜜也知道我和宝明的关系也不算差:她好像得了抑郁症,精神不是很好,你也知道,她家庭环境,她当年读完书就结婚了,我们也替她高兴,只是有钱人的生活,真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容易过的,像宝明这样,她老公背着她整天的鬼混,要与宝明离婚,宝明不肯。宝明说不愿意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或者更多的女人去分了她与她老公的财产。   听到这里,我与闺蜜说道:你知道“阿姐”最近的事么?闺蜜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事,也是妹妹告诉我的,妹妹的同学,给我另一位同学打工,所以知道了一些事情。我想了想:“阿姐”也有抑郁症,之前吃得太多抗抑郁药物,影响怀孕,而她家公长期给压力给阿姐和她老公,然后,她老公在外面找了第二个女人怀孕,阿姐知道后,那时候她已经有孕了,但是她好不容易有孕,却因为知道她老公出轨,所以避开了所有人,不吃不喝,活活把肚子里的婴儿饿死了。打掉后独自一人去了一趟夏威夷,瘦了许多,可也依旧阳光灿烂。只是她心里是不是灿烂,恐怕只有她才知道了。   埃及公主吸着手中的摩卡:所以,我很怕你变成下一个抑郁症患者,不管多忙,都常出来坐坐吧。我知道你讨厌群聚,那单独约我出来吃吃饭,聊聊天也可以啊,虽然我也有了家庭,但我确实想与你做一辈子的朋友的。即使以后我们都变得面目全非,我希望咱们还是好朋友,不要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疏远彼此。   我听完了她的话:随缘吧,其实朋友这个词,不需要刻意的去说些什么。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懂就够了。闺蜜却数落我:别一副高深模样,我还是挺怀念以前那个有什么话都拿出来说的你,而不是如今这般,把我们都推开来,隔着一层甚至几层的城墙。你这样,不累么?   我对她摇摇头:累?累就对了。我低头啜着那杯红茶拿铁,闺蜜却问:土著!快新年了!有什么新年愿望没?说起来,你也快生日了。我摇了摇吸管:愿望?每一年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也不再期盼了。闺蜜笑了:你许些比较现实一点的愿望嘛!下一年的同学聚会还是约在你生日那天,你也知道,你和班长也是同一天生日的,所以为了方便,大家就这样安排了,你到时会去吗?上一年大家都希望你来。红包都给你封好了,你却不来!   我笑了笑:再说吧。看了看时间,闺蜜也够点上班了。与我道别。我看着外面天高云阔,打算走出星巴克,却被人拦住了:汪嘉仁!我抬头一看:ivy? 第35章 选择   ivy与我打着招呼:嘿!好久不见!我笑着点头:这么巧?一个人?她鄙视我:难道你见到我身边还有第二个人?你坐着等我,喝什么?我去买。我连忙摆手:喝不下了,刚喝完。ivy却说:哼哼!你好嘢啊!这么久也不联系我一次!我连忙赔着笑:好吧,来一杯黑加仑子汁吧。   然后找个位置坐下了,ivy是我在数码店认识的客人,她与曹铭还有潘少冬都是从客人与我转而成为朋友关系的,想起潘少冬,用私人电话打了过去,问她有没有兴趣一起吃顿晚饭,潘少冬那头说下班开车过来找我。   ivy捧着两杯饮料走过来,我与她坐在外面,慵懒的晒着太阳,看着远处的太阳已有点要缓缓坠下的样子。一天,真的很快过啊。ivy把我的神思拉了回来: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其实数码店许多客人如今还念着你,你不打算回去啊?我对ivy摇摇头:不回去了。现在做幼儿教师,教些小朋友绘画,也不是很累。   ivy见我如今找到工作,也替我高兴。我一直好奇ivy是做什么生意的,但是她一直守口如瓶,我也就不好去挖人家的八卦。但知道她有些背景,她的故事,在一次很纯粹的烧烤档里与我说着。她曾经和前夫合伙做生意。她的前夫是美国籍,骗了她的钱之后,扬长而去,留下她自己独自承担债务,她有绿卡,但还是不喜欢在那边居住,只是经常回去报道而已,然后又回国与父母同住。   她那部醒目的白色奥迪Q5就停在不远处。外表风光,内心凄凉,大概如此。ivy又问我,工作惯不惯,她说她父亲最近也住了院,烦心事很多。我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看着夕阳在我的视觉中缓缓落下,很是灿烈和美。每个人都有烦心事。ivy年近四十,即使依旧用护肤品保养,可依旧掩盖不住成熟的脸庞。   我看着身边的朋友,个个都有成熟的标志,是不是因为那层膜破了还有经历过的事呢?那是我无法企及的。即使潘少冬也是,她比我年轻,却脸上已经长出斑点了,我听妹妹说只有堕过胎或者常年累月晒过,女人在30岁之后,脸上的色斑更加明显。妹妹变成了黄脸婆,昔日的美貌都被脸上的斑点所取代。   堕胎。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对身体的伤害,并不是仅仅是肉体上的,更有精神上的。只有堕过胎的女人,才会明白,生命的不容易,也就明白那些怀孕的妇女,无论第几次当妈,都愿意去接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去享受那个过程,去冒着危险生育,为的就是期待新的生命力来感受这个世界。人间,有希望。   我想起那张支票,问ivy:如果有人给你三百万,第一个选择就是无条件离开他女儿身边,可是你自己有不得已不能离开的原因,第二个选择就是要你去追他的女儿,追到后又要把她狠狠甩掉,你会如何选择?   ivy想了想:那主要是看你对他的女儿有没有意思了。我看着ivy:要是没有呢?ivy听了直接说:有没有意思,也不用想了。拿着三百万离开吧。你想啊,感情不是不值钱,而是不能拿钱来衡量,拿感情来玩弄的人,最后也逃避不过人心责任,要是我宁愿拿着三百万远走高飞,也好过去故意伤害一个女孩子的心了,如果你被伤害过,你也懂得那个滋味吧。   ivy和父亲选的答案都不一样。我还是再问问人吧。把ivy留下来,夜幕降临,我选了附近的西餐厅,与ivy等着潘少冬的到来,潘少冬依然笑容满脸的,一身利落的职业装走了过来。我让她们相互认识后,才让她们点菜。看着潘少冬好像又瘦了些,说道:你好像瘦了,注意身体啊。   潘少冬却回我一个笑容:还好吧,不用刻意减肥了。我们点完餐,潘少冬和ivy竟然有说有笑,混的比我还熟。我又问潘少冬,刚才问过ivy的问题,潘少冬却选择第二个。我想知道原因。   潘少冬慢慢的给我分析:那张三百万的支票,其实只是一个虚设。假使没有三百万,你会怎么去对待那份感情呢?假设那个女孩喜欢事主,在事主不喜欢女孩的情况下,第一个选择,很奇怪,为什么事主有不能离开女孩的身边?是家庭原因?还是事主本身其实有被女孩所吸引,而不自知?   如果说是家庭原因呢?潘少冬看了我一眼:那证明事主没有独立思考过这件事,但女孩的父亲却很聪明,给事主两种选择,就是想知道事主是怎样处理事情的。反正无论哪一个选择,对于女孩的父亲来说,都能接受。   潘少冬喝下一口水,接着说:我选择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既然知道不能逃避,为何不去尝试接受,或许结果,并不是女孩父亲所想的那样呢?因为这里事主与女孩的父亲都忽略了女孩的存在啊!女孩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ivy听了仍然不同意:我感觉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去害人啊。潘少冬看看我,语带双关:喜欢这种东西,谁说得明白?有时候偷偷喜欢了,自己也不知道吧。假戏真做的事,我也见多了。未必是坏事。   我们仍然讨论着,选择问题。许多人也有选择恐惧症吧。而人的选择往往会影响一生。 第36章 探索在于未知   菜式都上来了,潘少冬仍然给我分析,不要因为问题的好坏而去否决那件事带来的影响,结局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如何,我们总是被自己的主观意识控制着,任何事情都存在客观的,就像第二个选择,或许许多人会保守起见,选择第一个方法,很少人会冒险选择第二个,选择第一个方法就有些逃避的意味,而选择第二个方法才叫直视问题所在。就看你怎么去解决了。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潘少冬给我洗脑。潘少冬继续说道:不要害怕麻烦,有时候麻烦虽然带给你苦恼,可却让你成长不少!我听了很惭愧,被一个90后的反过来教育。大概潘少冬经历了许多,我所未经历过的事情吧。潘少冬切着牛扒说着:你就当没有三百万,如果是你,你愿意去追求那位女孩吗?   我想了想,答道:要是心里不住了个人,大概会吧。潘少冬笑了:那答案不是很显易而见么?都说那三百万只是蒙蔽了大部分人的智商。如果那女孩条件不差,想追她的人应该也不少啊,所以,跟三百万是没有太大的联系。三百万只是考验一个人的人品啊。   ivy听了不禁吐了一句:那我的人品就值三百万啊?我和少冬给ivy夹菜:“这只是某个智商题而已,不要较真。”但我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游戏?好久没玩过了。我怕自己也玩不起。   林敏静想给汪嘉仁打电话,才想起她的手机坏了,看着画板上的伞,那天她来过自己的房间,还有身份证!林敏静翻开她的钱包,只见东西都完整无缺,那张身份证如初的夹在钱包的卡夹里,就像从来没有被翻过一样。想起汪嘉仁后退的一霎那,难道汪嘉仁不是les?林敏静有些挫败的看着画架上的玫瑰,枯萎的玫瑰,第一次在教室考察汪嘉仁水平的作品。汪嘉仁那幅,她自己保管着。而自己竟然也把自己的作品带回家,一直钉在画板上。像是在纪念着些什么。   饭毕,我与ivy道别,上了潘少冬的车:少冬,麻烦你送我去富贵那里。少冬系好安全带:好。带着我去找了富贵。可是富贵不在,余年在,我对余年笑了笑:老板!给我来一台老人机!余年知道我瞎捣乱:别耍我啦!老板!今天怎么那么有空过来?我装作泪流满脸:手机报废了,过来看看。有什么好介绍吗?   余年却说:还不是那些什么苹果华为三星,你以前也知道啊。就看你买哪个牌子。正好了,可以换7了!你走了一年就差没换6S!直接换7吧!我摇摇头:不追了。还有6Plus吗?要黑色64G的,余年找了找,见客人不多,把我扯到一边:我前两天收到一部二手的,主板没动过的,也没暗病,你不介意就便宜给你。我对他点点头,正想刷卡,他笑着说:微信支付。然后叫我等一下,余年的弟弟我也认识,叫我等一下,给我的新手机粘膜,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让他做吧。   少冬一直在车上等着,不下来。我见余元贴好了膜,问我要不要装什么软件,我笑了笑示意他不用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插上手机卡。连着Wi-Fi,下了几个常用的软件,付了钱,上了少冬的车,回家。给徐老师和林敏静发了条短信:换了新手机,可正常使用。   少冬见我有些沉思:怎么,有心事?我整个身子倚在副驾驶位置上:少冬,怎样才算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啊?少冬听了笑了笑:难道你没试过喜欢过人吗?你不是说心里住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会住着?我想了想:或许我只是放不下她,而不是喜欢她吧。少冬却说: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啊。如果她不重要,没可能一直占着你的心。再说了,有时候喜欢,不一定要拥有这个人。我看你,就是这样。你尝试接受一个新的人,自然就会逐渐忘记那个旧的人。好了,到了。   我对少冬道了谢,离开她的车子。潘少冬却看着汪嘉仁缓慢的在巷子里走着,直到巷子里的街灯都照不到汪嘉仁的身影了,才缓缓把车子开走,回家。潘少冬知道,汪嘉仁刚才所说的“所谓的智商游戏”,其实就是汪嘉仁不知道怎么选择,所以求助她们。只是ivy没有想过那么深的,而且ivy也不相信汪嘉仁真的会有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所以更愿意汪嘉仁口中说的智力游戏。   潘少冬不同,她知道汪嘉仁的为人。所以便乐于给她分析问题。在潘少冬心里面从来没有给汪嘉仁定位为les,更别说什么T,娘t之类的,很多时候,这类有异装癖好的人都很敏感善良,而掩盖下的真相,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探知到,关键在于,如果你一直以外在来批判一个人,而不去发掘他的内在,你无法想象其实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敏静收到汪嘉仁的短信后,忍住了打电话的冲动,反正明天上课也能见了。只是她的新助教李希勇,要怎么安排呢?看看能不能给教书法的陈老师当助教。徐老师收到汪嘉仁的短信,还是回了一句:好的。想着明天该是热闹了。 第37章 用意、心思、选择、态度   16年12月2日,复职后第一天上班。却发现课室多了一位男生,那男生尴尬的看着我: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正想说话之时,那群小家伙却热情的走到我身边,亲热的喊着:汪老师!我何时与他们这么熟了?   李希勇意识到,这位汪老师便是之前的助教了,可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林敏静和徐老师这时进来了,林敏静拍着手掌:各位小朋友,先静静,坐好自己的位置,徐老师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汪助教和李助教跟我出来一下。   徐老师目送他们三人离开后,关好了门。其中这个班中的小霸王一副正经的举手:老师!我想尿尿!随后他几个小伙伴很醒目也举起了手:老师!我们也想尿尿!徐老师看着这些小不点,有些好笑:真的想尿尿那么简单吗?我看你们别捣乱了,就静静的呆在这里。   小霸王又开口了:老师!汪老师是不是不再教我们了?可是我们都很喜欢她,不想换老师!徐老师听了笑了笑:现在老师们在商量着,李老师不好吗?有个女生举起了手:李老师都不怎么笑的,又不陪我们玩,一个人在角落里玩手机。但汪老师以前一早来到就检查我们的作业有没有做好什么的,还给我们发奖励!   徐老师听了认真记下,毕竟李希勇上课的时间不算长,才刚招人进来,也不好马上赶人走,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林敏静把汪嘉仁和李希勇带到教师办公室,与书法的陈老师一起商量着怎么分配人手。陈老师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看着就是一个严谨的人。这时教古筝和围棋的杨老师和温老师都走了过来,凑热闹。   林敏静问李希勇在美术室是否还习惯,也看过李希勇的简历,是自己的师弟,加以培养,将来也能独自带班。但如果让李希勇留下美术室,汪嘉仁就只能去陈老师那边了,可又不想汪嘉仁离开自己身边,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想着跟陈老师也不错啊,书法也很喜欢,只要陈老师不嫌弃我就好。陈老师看了看李希勇,还有我一眼,便问了一句:你们谁愿意来书法班?我见李希勇不作声,也就明了意思,对陈老师说道:陈老师,我过去吧。林敏静想着怎么拒绝,却被汪嘉仁先截了她的意图。   陈老师对着我和蔼的笑了笑:好!恭喜你成为书法班的一份子,等会我送你一个见面礼。我对陈老师笑了笑:谢谢陈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回去上课吧,不能让学生等太久了。陈老师赞赏的对我点点头,示意我跟着他。我转过身对林敏静说道:林老师,谢谢您了,能回来已经很满足了,以后美术班就麻烦你和李老师了!   李希勇对我灿烂一笑,仿佛胜利一般:哪里哪里!还希望汪助教多些提点一下我!林敏静欲言又止,最后没有说话,我微笑着转身跟上陈老师的脚步,往那个书香四溢的书法班开始了第一天的助教生活。   杨老师和温老师看了这一幕,就知道陈老师的用意,还有李希勇的心思,汪嘉仁的选择,林敏静的态度。以后遇到这种事,也可以效仿陈老师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徐老师见林敏静带着李希勇进来,有些玩味的看着李希勇,小霸王见汪嘉仁不在,嚷道:汪老师呢!?林敏静平复了一下:好了!以后就由李老师教导你们!汪老师不会再来美术班了,她去了书法班,你们以后好好听李老师的话!林敏静因为看到李希勇补了一份《教师资格证》给她,所以李希勇也不是助教了,直接升级为老师,只是要带着他一段时间,让他熟悉了教务,才让他独立带班。   小霸王等人想着书法班,与小伙伴们商量着要不要转班。徐老师看着下面那些小家伙为了汪嘉仁真是积极,而在课室和他们聊天才发现,汪嘉仁对他们实行奖惩制度,他们的作业本后面贴着许多小红花,谁的小红花最多,奖励就越多,半个月评一次,有时候奖励“出奇蛋”,有时候奖励玩具,有时候奖励文具等,而惩罚就是,没有分到糖果。   小孩子与大人一样,也是有攀比心理的,由于汪嘉仁的奖惩制度,让那些上课不愿意动脑筋的男孩子,都变得积极起来,小霸王说了许多,汪嘉仁是怎么教他们辨别圆形正方形三角形的,还问他们生活上都有些什么东西与这些几何状相关。而汪嘉仁利用一半时间教学,另一半时间与孩子们互动玩游戏。让徐老师认识到汪嘉仁的另一面。   我跟着陈老师,终于来到了书法班,陈老师把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开始上课了。我看着台下这群孩子,很安静,果然,不同的兴趣班,孩子的性格都不一样。他们年纪也不大,就幼儿园大班左右,开始学字,也是不错了。陈老师示意我坐在一边旁听他如何授课,他耐心的给孩子说着钢笔的文化历史,构造,然后在黑板上开始分解着字的结构笔画……   看着这些孩子专心致志地听着课,觉得陈老师的书法班很有趣。我也专心听课,记下上课内容。陈老师在投影上写上一首比较简单的诗《画》,让学生去练习。随后陈老师示意我上讲台,我走上去,陈老师把一盒东西递到我手中:希望你喜欢这个见面礼。我打开一看,一支派克老式钢笔。我知道这笔算是古董了,不敢要,连忙放下:陈老师!这东西太贵重了!陈老师听了笑吟吟的:呵呵!想不到汪助教也懂笔,那就值了。知音最怕遇不到知音。所以这东西你收下吧,既然你进了我的门下,我自然倾囊相授,也希望你能尽心所学,把书法发扬光大。   我除了点头,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尽力吧。看着陈老师总是西装革履的,想到家里那套当时面试用的西装,都没怎么穿过,也该拿出来穿穿了。头发也该畜长了,父亲不是一直想我留长头发吗?心里默默想着这些,看着陈老师走下讲台,认真的看着学生写字,不时端正着学生写字的坐姿,还有握笔的姿势,一一纠正,我跟在身后学习。书法班很静,却闻到浓郁的墨水味道,弥漫到我的心中,那片被淹没了的森林,雨水开始渐渐排出。 第38章 冷静点   “老师再见!”书法班的小孩子,很有礼貌。我对他们微微一笑:再见!楼下已围了一大堆家长,傍晚时分,这个时段路上特别塞吧。我也不急,直到锁了书法班的门,走到美术班的门口,看着美术班三个字,终是离开。下楼后,那位美术班的小霸王竟然奔向我:汪老师!我对他笑了笑:怎么啦?今天妈妈还没来啊?   小霸王跟我说:汪老师,不如我换兴趣,去你的书法班好不好?我听了心里有些暖,可还是制止了他,问道:当初你是为了什么学美术啊?小霸王想了想:泡妞!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也为他的纯真感到骄傲:那你该继续努力学习,才行啊。你在美术班呆了多久了?小霸王数着手指头,没心思数下去:汪老师!你不在,学习都提不起劲!   我对他笑了笑:是吗?但是你知不知道,学习是不可以半途而废的,不然,你日后什么都学不到的,学习也不能三分钟热度,譬如你今天想学美术,明天想学书法,后天又要学围棋,这样你的专业也没办法专注起来,就会容易分散,最后什么都学不好了。我希望你继续留在美术班,好好学习,不求有什么大成就,但现在至少学会一些基础,将来你有心再学的时候,很快就可以上手了。   小霸王见我不同意他进书法班,憋着嘴:好吧。但你要多回来看看我们。我摸摸他的脑袋:好。这时小霸王的妈妈来了,扯着大嗓门,身型很像沈殿霞:浩浩!你又扯着人家汪老师!汪老师!对不起了!老给您添麻烦。我马上站起身:哪里哪里!浩浩一直都挺乖的。您来接他了,路上小心。浩妈牵着浩浩离开了。浩浩一步三回头,让浩妈不解:怎么啦?   浩浩却说:妈咪,汪老师去了书法班。浩妈开了车门,与浩浩上了车,叫司机开车。帮浩浩整理一下衣服:宝贝,你是不是想转去书法班?浩浩看着手指:可是汪老师叫我留在美术班。浩妈没想过,不过一个老师,竟然可以影响小孩子的情绪,也不能小看老师了。对于她来说,孩子喜欢就好,学哪个兴趣也不是很重要,本来也就想孩子别太野,最近的浩浩确实乖了许多,不仅在家给他爸捶肩,还晓得入屋叫人,还会说长大一点做家务。让浩妈觉得,孩子懂事不少。   天天听着孩子念着汪老师,到浩妈见到汪嘉仁的时候,确实有些让她尴尬,可人家本事,把自己的孩子带成了粉丝。从当初孩子不懂尊重别人到如今待人有礼,便可见一斑。对汪嘉仁也不再带什么有色眼镜,从她劝自己孩子不要轻易转班这点可以看出,大概她真的想自己的孩子好。   浩妈想着,这个兴趣补习社或许不错,只是汪嘉仁不再教美术,跑去教书法,看儿子纠结的表情,有些好笑。之前也叫儿子去学书法,可是人家学书法的那些孩子都很文静的,哪像儿子一刻都坐不住了。也难为了汪嘉仁,当时天天听儿子说怎么整她的。   补习社的食堂内,老师助教们,都围在一起,吃着饭。我见到陈老师和林敏静的座位上都没人,而李希勇的身影,原来在点餐,我对陈老师笑了笑,也去点餐了。不料李希勇看到我,有些好笑:助教永远是助教,老师永远是老师。说完坐到林敏静身边,我听了心里想着,真是幼稚!选好菜后静静的坐在陈老师身边。   陈老师问我习不习惯,我说还好。其实很想告诉他,今天让自己大开眼界,但这样是否显得有些拍马屁呢?陈老师很和蔼:慢慢来吧,一会教毛笔楷书,等会吃完饭,你随我去备一备课。我对陈老师点点头。毛笔书法啊!好激动啊!可是我不能表现得像个神经失常的疯子那样,即使我内心早已激动得大浪澎湃!   徐老师却看了看林敏静,又看了看汪嘉仁,看着林敏静一直看着汪嘉仁,很想出声示意林敏静不要那么明显的注视啊,不然,教室又得八卦满天飞了。林敏静见汪嘉仁抬头,她却低下头来,想着怎么把汪嘉仁再留在身边,只是,等李希勇都独当一面的时候,汪嘉仁是否在书法班也学有所成了?而且看汪嘉仁与陈老师,像一对师徒,而且陈老师还说了送了什么见面礼给汪嘉仁,不知道是什么呢?想着自己当初带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呢?   林敏静想起了手帕,还有家中的伞。汪嘉仁给她的并不单单只有这些,而是随传随到的关心。那么,她对其他人是否如此?如果单单对自己如此,是不是代表她对自己也有意?林敏静陷入一阵沉思,李希勇喊了好几次林老师,林敏静也没听到,让李希勇有些尴尬。坐在旁边的徐老师用手肘捅了捅林敏静。   林敏静看着大家都看着她,有些脸红,徐老师在林敏静耳边说道:李老师喊了你好几次。林敏静不好意思的跟李希勇道歉:我刚才想事情太专心了,抱歉!我快速吃完饭跟着陈老师去备课,林敏静的事,还是不想注意太多。老师办公室其实是开放式的,也就不存在独立房间。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认真的看着那些毛笔入门,如当初在她椅子上备课的模样,林敏静走过去,想和汪嘉仁聊几句,陈老师见了,笑了笑,识趣的离开。可是,当林敏静快到汪嘉仁身边的时候,忽然停电了!林敏静吓着胡乱抱着汪嘉仁,许多胆小的女老师因为惊怕喊了出来:啊!!!!!!   在黑暗的一霎那,突然有个人抱着我,只是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味,让我一时忘了推开她。那把熟悉的声音响起:嘉仁?原来是林敏静。我拿出手机,启动了手电筒功能,朝那个大声大喊的徐老师照去:徐老师!冷静点! 第39章 耀眼   徐老师见有光亮照到她身上,停止了叫声,小跑过来,我扶起林敏静,她刚才差点废了我的左手,手腕那里还有些隐隐作痛。还袭胸,虽然我知道她无意,看着她有些羞涩,喂喂喂!是你占了我便宜啊!该是我羞涩才对啊!我叫她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我去看看电闸。林敏静却扯住了我:我跟你一起去。徐老师也不想一个人留在这,也要一起。   我找到了陈老师,和李希勇,还有补习社里其他男老师,他们都不会怎么弄,陈老师去通知电工,可是现在吃饭时间,我拿着手电筒,又麻烦其他老师看看是不是只有我们这座楼没电,他们说是,我检查了一下电闸总开关,确实松了,有些吃力的排查着其余几个分电闸,最后到附近的五金店买了个大功率的总电闸开关,拿着电笔和螺丝批,测着电压,把其他分电闸都关了,小心的松开那个总电闸螺丝。开始更换。   陈老师有些担心:汪助教!要不等电工来吧。我对陈老师说着:“我会小心的!麻烦李老师帮我拿着手电筒。”李希勇在我身边帮我照明,我满头大汗,胡乱用手袖擦着,看明了线路接驳,用力把新的总电闸安上,把电线按原来的位置对应的插,入,电线很粗,而且长时间固定一个位置,再移动就显得很费劲,感觉又要锻炼身体了。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大汗淋淋的换着电闸,很担心,可是看她好像快完成了。好不容易终于把电闸换完了,头却有些晕。林敏静看着汪嘉仁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连忙接住,急切喊道:嘉仁!嘉仁!嘉仁!醒醒!嘉仁!   陈老师让李希勇帮忙,把汪嘉仁抱进他们的休息室里,那里有一张沙发。陈老师见补习社恢复了照明,又一大群人围着这个狭窄的空间,赶了大家出去,让徐老师去找药油,电工赶头赶路的赶回来,见电闸没事,去检查一番,确定无事才离开。   徐老师翻着药箱,找到了风油精,赶去休息室给汪嘉仁涂涂抹抹,林敏静一直担心的看着汪嘉仁,李希勇看着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这个叫汪嘉仁的人,是不是拼了点?也明白了为什么学生心里有她,或许她真的有自己看不到的优点吧。但是,不会把林敏静拱手相让。李希勇把汪嘉仁的手机里面那个手电筒功能关了。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安静的离开了。   陈老师看着这些,想着要不要带汪嘉仁去医院。但汪嘉仁好像幽幽转醒的样子。我每次都看不到梦中那位女子的容貌,这次也一样,被一阵薄荷味薰醒了。醒来见到林敏静,徐老师,还有陈老师,温老师都在,也就对他们笑了笑。他们见我醒了也就叫我注意休息。我看着手表,快上课了,不料陈老师说今天让我休息一下,而温老师也离开了,徐老师和林敏静还在,我问林敏静:你不用去上课吗?   徐老师却打趣道:怕是林老师也没什么心思上课了。林敏静狠狠瞪着徐老师,徐老师也离开了。我看着林敏静手里的手帕,有些失神。林敏静见我看着她的手帕,问道:嘉仁,你喜欢这条手帕?我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你这条手帕与我之前丢失的那条很像。所以才多看几眼。   林敏静却把手帕递到我面前:“既然这样,我把它送给你吧,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有些好奇林敏静的举动,但手帕真的很熟悉,又很陌生。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问道:什么条件?林敏静想起汪嘉仁第一次在美术室画的画:“还记得第一次来美术室画的那幅画吗?”我对她点点头。   她说:“你把那幅画送给我,我把手帕送给你吧。”交换礼物吗?我想了想,如果这条手帕不是相似呢?我是否还会想去拥有?我忽然想起了少冬的话,自欺欺人。没有手帕,我还有纽扣、圣诞卡、她的信、她的相片。为何我又要去执着于一条手帕?我拒绝了林敏静的请求:对不起,恕我不能答应你。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书法班看看,林敏静却拦住我: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这条手帕吗?我却对林敏静笑了笑:她留给我的不止一条手帕。林敏静看着汪嘉仁离开了她的视线。这条手帕当初被汪嘉仁奉若至宝,如今她却不再在乎,究竟是汪嘉仁放下了,还是对于汪嘉仁来说,还有其他东西比手帕更重要?她说留给她的不止一条手帕,那么是回忆吗?   我害怕面对林敏静的眼神,因为她的过份关心,让我害怕。徐老师的无意调笑,我又怎会不明白,只是,装糊涂更好吧,免得大家尴尬。那条手帕,我看到一个牙膏印,既然是林敏静拾到了,那是不是代表我与她,其实真的有缘份?但那种恐惧的感觉,又像以往那样涌上来,就像被人炽热爱着,却无法给对方任何安全感一样,那样无助。   那张支票,还有打火机,我一直放在身上,林敏静,我该接受你,还是如常拒绝你?还是接受你之后再拒绝你?从而达到林父的目的。一想到这样做,初恋泪流满面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没有办法像少冬说的那样潇洒,不去在意。正当我走去书法班的走廊上,我的手机响了,班长打过来的。我连忙下楼,到补习社门外接着电话。班长那边传来了声音:嘉仁,你方便出来坐坐吗?我看了看时间,还早,既然陈老师放我休息,我也就提前下班吧。给班长回道:好的,你在哪?   班长说着:我现在在凤凰广场,你到了我们再找个地方坐坐吧。我说:OK,外面冷,你到商场里转转吧。我回补习社,跟徐老师说了一下,提前回家,麻烦徐老师转告一下陈老师。徐老师意会,叫我路上注意安全。我踩着自行车,往凤凰广场奔去。   林敏静透过玻璃窗看着汪嘉仁离开。不知所想。尔后,她才跟徐老师说有事先回家了,徐老师也不捅破她,看着她俩一前一后离开了。林敏静开着车小心的跟着汪嘉仁的自行车,与她保持距离,直到她找了个地方停车,跟上见到汪嘉仁停下车正对着广场对面的女孩,高兴的打着招呼时,那个笑容,林敏静从没见过。汪嘉仁左边的酒窝深深的陷进去了,格外耀眼。 第40章 狗血   杨静初见到汪嘉仁踩着自行车过来,走过去问她:冷吗?随即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汪嘉仁见状连忙摆手:不冷,倒是你,在外面等了很久?杨静初见汪嘉仁锁好车,主动去挽着汪嘉仁的手臂:走!我们去附近的茶餐厅坐坐吧。   我有些不自然:班长……杨静初扮懵:嗯?我指了指手臂:我不习惯。杨静初并不打算放开:嗯,现在不习惯,以后就会习惯了。信我!杨静初挽着汪嘉仁从林敏静的视线中快速离开了。而林敏静看着汪嘉仁从来没对其他人亲密过,竟然也没推开那位女子,今天见到那个陌生女子拽着汪嘉仁一路走,实在气煞了她!难道那个女子是汪嘉仁喜欢的人?   林敏静鬼鬼祟祟的跟着,等她们坐下后,也点了东西,找个隐蔽的地方暗中观察。由于汪嘉仁背对着她,林敏静看不到汪嘉仁的表情,却看到那名女子似是发现了她一样,汪嘉仁扭过头来,见到了林敏静,有些无奈。只好邀她在座。   三个人,气氛很是尴尬,汪嘉仁只好跟杨静初介绍起林敏静,而杨静初看林敏静,觉得汪嘉仁和林敏静绝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要是只是同事关系,会大老远的跟过来吗?而且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敌对!我想着要不要去个洗手间,缓和一下气氛呢?   我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洗了把脸。林敏静先说话了:你是嘉仁的班长?也就是同学咯?杨静初点点头:我和嘉仁是小学同学,以前还是同桌。杨静初想起汪嘉仁濑尿就觉得好笑。林敏静不明白杨静初为何突然发笑,嘀咕了一声:有什么好笑的?真是。杨静初却解释起来:不好意思,想起以前嘉仁一些事就觉得好笑,林小姐别见怪。   林敏静听了隐隐有些怒火,这人不是在晒她和汪嘉仁的童年往事吧?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究竟她是不是汪嘉仁喜欢的人啊?这时汪嘉仁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非洲,林敏静眼明手快的接了:喂!你好!我是汪嘉仁的私人秘书!请您在“哔”一声之后留下口讯,我会通知汪嘉仁的!   非洲一听:“那么强悍!土著什么时候请了私人秘书了!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是林老师吗?”林敏静也不好与非洲打哈哈:“是啊!嘉仁她上了洗手间,有什么事吗?”非洲发挥她八卦的小宇宙,YY着林敏静与汪嘉仁:哦!是这样的!一会她回来的话问问她今晚来不来“不夜天”。   林敏静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好奇了:是酒吧吗?非洲也不掩饰:对呀,有问题吗?其实非洲乐开花了,想着要是林敏静和汪嘉仁是那种关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管得很惨。林敏静回了非洲:OK!我帮你转告她!非洲那边传来谢谢,就挂了电话了。   杨静初见这个林敏静还认识非洲,非洲是她与汪嘉仁的小学同学,见她们好熟的样子,难道,自己迟了一步了吗?可是,听非洲说,汪嘉仁一直单身多年啊,那么这个人,忽然就想明白了。或许都在等汪嘉仁一个机会。   我在洗手间的洗手盘边,站了良久,在林敏静入座之前,班长竟然问我,可不可以与她交往。是我的幻觉,还是,班长在开玩笑?那天那个男子是副班长华超吧。为什么班长会喜欢我?想不明白,我读书成绩又不好,外貌也不算特出众,家里也不是特有钱,华超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比不上我。   如果我在林敏静面前接受了班长,那么会伤害到林敏静,如果我在林敏静面前拒绝了班长,又会让林敏静觉得有机会,让班长受到伤害。我还是私下再与班长说吧。只是班长并不打算放过我,当我回到座位,她问我:考虑到得怎样?我只好拖着:还没考虑清楚。班长睨了一眼林敏静说道:因为她?我看着林敏静和班长: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们。   良久的沉默,林敏静想了想:非洲刚才打电话给你,你回个电话给她吧。我点头示意知道。林敏静知道,这位班长不是汪嘉仁喜欢的人。我没想过,竟然在这里遇到她,初恋。她带着孩子,牵着她老公的手点餐,旁若无人的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下。我只想离开。快速的离开。   两位女子匆匆跟了出来,把我拽着。问我怎么回事。我勉强对她们笑了笑:没事。看了看时间,对她们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早些回家休息吧。杨静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准备打车,华超却故意经过,送杨静初离开。杨静初坐上华超的车,在思考着汪嘉仁不接受自己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刚才坐她们对面那位吗?那个女子看了汪嘉仁一眼。   林敏静见汪嘉仁去取自行车,叫汪嘉仁把车放到她的车尾箱,自己载她去酒吧,汪嘉仁却没有说话,听着林敏静的话。去到了“不夜天”。非洲在门口等了许久,林敏静泊好车也与汪嘉仁一起进了酒吧。   非洲带我们进去,我见到了Pei,劈酒无对手的女神Pei姐。原来今天她生日,所以叫我们来坐坐。我才注意到林敏静今天穿着有些淑女,她陪我们来酒吧,与她的形象非常不符合。Pei姐说好久没和我玩过了,今天要尽情玩,我想起刚才的情景,摇着骰子,被Pei不知劈了多少次,直到非洲看不下去,帮拖,我早已喝的迷迷糊糊,无论林敏静喊了我多少次,我只想睡觉,不想醒来,不省人事。   当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和林敏静睡在一起,而且我们还,还,还没穿衣服!什么情况!?不会那么狗血吧? 第41章 喜欢就上   16年12月3日,我发现自己和林敏静睡在一起,好像不是林敏静的家,那这里是宾馆吗?林敏静竟然占了我的大半个身体,双手还搂着我,一只搂脖子,一只搂腰。我看到她的肩膀都露出来了,连忙拉了拉被子,她好像也醒了。脸红的瞧了瞧我,我看着她的举动,昨晚不会吃了她吧?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扑街啦!扑街啦!呢铺真系扑晒街啦!   我满头大汗,问林敏静:昨,昨晚,我们有没有,那个。林敏静见汪嘉仁问起,很羞涩的想了想,昨晚她们有没有做过?怎么回答她啊?做到一半汪嘉仁就睡着了!真是气死她!还吐了她一身!她也忍不住吐了汪嘉仁一身!不用想,昨晚的事情真的终生难忘!   但汪嘉仁这样问,是不是打算负责?但她们没做成啊!这样算不算呢?还是先把汪嘉仁捆在身边比较好呢?想到杨静初,还是先把汪嘉仁稳住,对汪嘉仁点点头:“你身体上不是有记号吗?还问我!”我听了瞬间不好了!查看了身体,确实有一些像淤痕一样的东西,难道昨晚真的与林敏静做了自己不知道?!   其实那些是林敏静在汪嘉仁睡着之后,偷偷吻的,她也许久没有做过了,当汪嘉仁吻了她那刻,她有些沉醉,以为汪嘉仁会给她一个难忘的一夜,谁知,那个笨蛋竟然吻到一半就吐起来,吐了她一身,让她不得不也跟着吐起来,光清理那些污物就花了许多时间,清理好了又累又困,而汪嘉仁早已睡着了,让她哭笑不得。   看着她这样,自己是不是不该欺瞒她?她好像有些沮丧?难道和自己做那种事,她很抗拒?对了,她还没有喜欢上自己,自然是不能接受吧。林敏静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而汪嘉仁却问她:你,你,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林敏静不知道汪嘉仁对这些有什么经验,只是都没做过,自然不累,但是如果这样答,不就暴露了第一次不是给了她。她又会怎么想自己呢?   林敏静发现肚子有些疼,不会那么巧吧,天都帮她了。只能把慌撒到撒哈拉沙漠了:“有些累了。”我听了,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为初恋守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占了其他女子的身体,心底世界瞬间有些崩塌。   林敏静见汪嘉仁有些神不守舍,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也不用负责什么的,毕竟这些,你情我愿!我听了林敏静的话,想必她比我更难过吧,我没觉得身体不适,而她不适,那就是说昨晚我吃了她,而她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自己,断然也会反抗吧。如果向她道歉,恐怕伤害更深吧,但睡了人家,怎么也要表个态吧。   我对林敏静说道:我,我知道,昨晚是我的不对,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下侵犯了你,虽然你不追究,但也给我一个机会好好补偿吧。林敏静听了有些好笑,果然按照汪嘉仁的性格,这个人还是会负责任,只是为了负责任而已,但她要的不是负责任,而是汪嘉仁敞开心扉对她的爱,独一无二的爱。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一脸认真,忽然闭上眼吻住了汪嘉仁的唇。汪嘉仁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敏静那逐渐放大的脸庞,还有她的发香,竟然忘记反抗。手也有些紧张的捉着林敏静的香肩。一吻罢了,林敏静觉得还不够,这时她们的姿势很暧昧,林敏静的玉峰抵在汪嘉仁的怀里,让汪嘉仁的胸口酥酥麻麻的。   林敏静似是想继续昨晚未完成之事,这时汪嘉仁的电话响起来了,让汪嘉仁有些逃离的翻下床,找着手机,汪嘉仁背对着林敏静去浴室找了浴巾把身体重要部位遮住了,还给林敏静递了浴巾。然后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听着电话。是汪妈妈打给她的。问她在哪里?整晚没回家。汪嘉仁只好撒谎跟妈妈说昨晚去了非洲那里睡,准备回家之类的。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拿着电话来回踱步,好笑的看着她,也掀开了被子瞄了一下,这假造的有些真了!真到自己都信了。林敏静披了浴巾去浴室洗了一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唇,心跳得特别快,而刚才伏在汪嘉仁身上,也听到她的心跳声,自己真的喜欢上汪嘉仁了。莫名其妙的,连喜欢也来不及说,就想与她开车了。不知谁说的,喜欢就上!有时候犹豫犹豫,就把人都给犹豫没了。所以,把握时间,追求所爱。   想到第一次和她搭台,她给自己和奶奶斟茶,那时候就觉得,她在照顾自己。而奶奶出事那天,她也义无反顾的来自己身边陪伴,到自己病了,也是随传随到,通常这些,不是应该由最亲密的人去做吗?而刚才亲都亲过了,汪嘉仁也没拒绝啊,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汪嘉仁并不是十分抗拒,只是还没习惯?她曾说过那条手帕跟了她多年,很想知道多年究竟是多少年?   我终于挂了电话,看着林敏静到了浴室,有些心虚的翻开了被子,只见林敏静的位置确实有几点嫣红,那几点嫣红,就像把我判了死刑一样。这次真的栽倒了。见林敏静准备出来了,连忙把被子盖了。拿着自己的衣服,也去洗澡,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可是我和她的衣服都还没换,如果这样上班,大家会怎么想吗?   洗着洗着,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大衣怎么湿答答的?昨晚下大雨吗?而那支陈老师送我的钢笔,还好还在大衣的口袋里。不然,去那里找回一支古董呀。以后要戒酒,酒后累事! 第42章 威胁   我想着林敏静被我吃了,那应该很累吧。其实我也没试过,但听说第一次都很痛的,还很伤元气,但看她穿衣服的动作,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夸张,难道她故意不表现出痛楚?怕我内疚吗?   只是,当我和林敏静走出房门的时候,林敏静对着面前那位中年女子喊了一声:妈。林母看着自己的女儿竟然与一个陌生女子吧,开房?!我见到林敏静都喊了人,我唯有恭恭敬敬地喊了对方一声:伯母好。林母把林敏静扯到一边:你疯啦?真的要和这个人一起?你爸知不知道?林敏静想着,大概她妈又要出差:是,我是要跟她在一起,即使您们反对也没用了,反正我迟些也会搬出去。   我看着她们的阵势好像在吵架,但是这里怎么说也是公众场合,还是劝劝她们:要不,您们回家慢慢说吧。这里,不太方便。林母想想也是,在外面吵很丢脸。有什么事回家好好说。林母扯着林敏静从我身边离开,我却在林敏静回头的那刻给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有些不清醒的回到家后,跟父母说了,不小心睡了人家的女儿,妈妈呛着了,我马上倒上水,而父亲一个劲的赞我:做的好!我想父亲大概是气不过那张三百万的支票吧。妈妈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想了想说:今天。父亲却给妈妈说起了第一次见林敏静时的印象,好像还不错?   妈妈有些责备我:怎么不把人家带回来给吃顿饭?我们给她做些炖汤啊。我看着父母没有与我闹脾气,忽然很想哭,如果当年我勇敢一点,如今父母也会这样对我和初恋吗?但过去了的时间,如何再回来?我看着母亲:妈,你不反对?母亲喝了一口水:反对什么啊,你爸都不反对,我反对不就气他,你既然对人家做了,就要好好对人家了,有空带她回来吃饭吧。你现在也晓得有什么事都与我们商量了,嗯,长大了。爸妈想你找个伴,就是照顾你而已,如今也找了,爸妈很欣慰。也没什么盼头了,你能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人家姑娘,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就好了。   我听了有些哽泣:爸,妈!爸妈看我如此,都高兴的笑了笑:傻孩子!哭什么呢?你妹妹那边倒是没什么,只怕你弟弟那边不是那么通情达理。我却没有多想:其实您们同意就可以了。只是,她家的爸妈好像不同意我和她一起。父亲却发话了:哼!不同意?把林老师接过来,我们一起住,住久了,就不回去了,我看到时候,她爸还同不同意!?不同意也好,我们多个女儿孝顺也是一样!妈妈也说:如果林老师确实和家里闹矛盾,就接过来吧,反正咱家有的是房子,你房间不是还有张床吗?   我对两位热心的老人家领旨:喳!看了看时间,换了套衣服,穿上西服,把那支钢笔夹到笔袋里,想着我的自行车还在林敏静的车上,也就准备打车去上班,不料林敏静打了电话过来:嘉仁?在哪?我说:在家,准备出门。林敏静却说:你家在哪?我过去接你。我报了个地址给她。   她很快来了,我坐上她的车,跟她说道:我爸妈说,要是你跟家里闹矛盾了,如果不嫌弃就来我家住着吧。林敏静一听,高兴得不知怎么表达:真的?我看着林敏静:是啊!他们还催我叫我带你回去,回去吃饭。林敏静看着汪嘉仁,有种莫名的幸福在心底蔓延着。绿灯了!我见林敏静还看着我,她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对她说道:专心开车。不然要迟到了。   林敏静听了笑了笑,听了汪嘉仁的话,专心开车。到补习社后,我想把自行车拿出来,林敏静却说叫我放着,还问我:你怎么不打领带?我对她笑了:“赶时间。”其实,我是不想太束缚自己。   只是,当我和林敏静进了补习社之后,其他老师看着我们的目光,有些不明觉厉。徐老师倒是像早已经知道了一般,我也没心理会,把林敏静送到美术室,与美术班的小朋友打了招呼,见到李希勇眼中的妒火,便走去书法班了。陈老师还没到,但书法班已经有好些小朋友坐好等老师来了。他们见我来了也不吱声,也不交头接耳。我看着那些书法入门的介绍,认真的看起来,直到陈老师来了。   陈老师只是看了我一眼,对我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我认真的听着陈老师授课,与学生一起跟着写那些一笔一划,一竖一撇,一点一捺,跟学生一起比赛,一起进修。而陈老师当初给机会我进来书法班还有另一个原因,徐老师告诉我的,那时候陈老师也看过我的简历,当时是看着我的字比较顺眼,所以就乐意把我收到他门下。   徐老师真的是知道很多事。她这天却问我曹铭的事,难道她看上曹铭?曹铭喜欢林敏静,我当初还说把林敏静介绍给曹铭,如今这样,曹铭不知道会不会打我?如果不是徐老师问起,我都快忘了曹铭了。给曹铭发了条信息,还是要告诉他的,既然他是我的大哥,也是该告诉他,我如今和林敏静在一起了。   那张三百万支票和打火机,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如果林敏静知道我曾经见过他父亲,而且还收过她父亲的支票,她会怎么想呢?失望吗?还是会选择相信我?   曹铭良久才回我,说要见我,我说我还在上班,改天再见行不。曹铭终于肯说出来了:“我很生气!难得我认真看上了一位女子,你却告诉我,你已经和她在一起!而且之前还是你介绍的!”我知道他生气也是应该的:我知道很荒谬,但,确实是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和她的事,那么突然。   其实,我何尝不觉得太突然了呢?曹铭却说:“那我看着你们能好多久,然后趁虚而入!到时别怪我卑鄙下流,如果你不珍惜,就让我来!”我怎么感觉,曹铭才是林敏静的亲哥?我也不奢望曹铭会祝福我,只是没想到,曹铭真的为了林敏静与我关系决裂,看来,他也是认真的。   支票、打火机、曹铭、还有李希勇。都是威胁吗? 第43章 陋室铭   我和林敏静,真的可以一起吗?送走了第一批学生,又到晚饭时间,依旧坐在陈老师旁边,静静的吃饭,并没有什么不同。吃完饭后,陈老师见我今天很用功,于是带我去书法班,给我展示一下他的书法,他问我,如今心中是何种心境,我想了想:诸事烦忧。   陈老师却送了我四个字:宁、静、致、远。陈老师其实是一位大学教授,教书法只是他的业余,因为他喜欢书法而已。我看着那四个大字,打算改天去裱起来。陈老师盖了印鉴,递了给我:汪助教!希望你好好参透这四个字。说罢离开了书法班,我看着这四个字出神。参透吗?   我想着给林敏静发信息,但又觉得有些多余,信息编辑了许多次,改了许多次,最后还是没有按发送。然后又上课了。晚上这班是小学生。他们都好奇的看着我,让我有些紧张。陈老师今天给他们写了一首散文,刘禹锡的《陋室铭》。   林敏静看着手机大半天,汪嘉仁都没半点动静,难道只是为了负责任而跟她父母说的?想到这,林敏静有些消沉。徐老师像是看出了什么,一边喝着“旺仔小牛奶”,一边问道:林老师怎么了?林敏静想着要不要和徐老师说自己跟汪嘉仁的事。可是,才刚刚开始,也不好确定。   看汪嘉仁的态度,也不想在单位里生什么是非,也就配合着她吧。难道她今天因为看到李希勇对自己那样,所以吃醋了?要是真的高兴还来不及,但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林敏静还是找个话题:没有,最近班里的小孩都在念着嘉仁,也不知道嘉仁当初如何俘虏了他们。   徐老师给林敏静递了颗棒棒糖。林敏静撕了吃起来,才问:最近你怎么有那么多这些吃的?徐老师瞄了一眼林敏静:汪助教买的。她每个星期买一次,就放在这里,反正大家都知道,你不知道?林敏静听了,还真不知道,翻了翻看看有什么吃的,不是糖果就是棉花糖小牛奶小饼干,哄小孩子用的?林敏静拿了一颗棒棒糖,放到衣兜里。   徐老师忽然一句:你和汪助教是不是一起了?林敏静有些心虚,徐老师又补了一句:汪助教也真是的,穿西服就该打个领带,领口那个“草莓”那么明显,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暴,露那些身体标记出来,会引人猜忌的吗?林敏静的脸红了又红,自己也有问过她,只是她说赶时间。那个笨蛋!怪不得一上班就那么多人看着她俩!真的很难不往歪处想啊!   林敏静想着,下次再也不亲脖子了。徐老师看着林敏静明显的表情变化,她不说也就是自己猜对了。看了看时间,也快下班了。林敏静想起回家后,林母与林父的态度,截然不同,林父更是懒得理她的态度,林母见林父也不理,自然也不想去管,出差去了,而林敏静收拾了些衣衫,日常用品,放到车尾箱里,随时离家出走也可以。跟林父说了自己与汪嘉仁一起,林父只是对她笑了笑,还说终有一天,她会回来这个家的,而林父就守着这个家。   让林敏静有些奇怪,是不是她的父亲背着她做了些什么事,而自己不知的呢?不然,她爸为何有那样的自信?之前不是说要与她划清界线的么?   下班了,林敏静与徐老师看着家长都把孩子接走,顺便把汪嘉仁也接了。在车上,林敏静问汪嘉仁:嘉仁,我今晚开始到你家留宿方便吗?汪嘉仁听了也不觉得特然:方便啊,床都给你收拾好了。爸妈知道后会很高兴的。林敏静却看着汪嘉仁,问道:那你呢?你高兴吗?我对林敏静笑着说:高兴。都高兴。林敏静却说:你答得很敷衍。   我无奈的不再出声。我不怎么会说话,甜言蜜语,更不会说。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带人回家住。父母听了很高兴。可林敏静说要去买些水果去,我想到家里已经放满了许多水果,叫她别买,可她还是买了许多,最后还是我挽着大包小包的。   回到家后,给林敏静拿着行李。有些紧张,她第一次来我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比她还紧张。父母在厅中等着,我看了看时间,都9点多了,简单的介绍了林敏静之后,带她进房。那个属于我的房间,除了家人,许久未曾让其他人踏进过的神秘房间。   林敏静紧张的看着汪嘉仁开门的动作,见过了汪嘉仁的家人,汪嘉仁的父母都很和蔼,汪嘉仁还有个弟弟,与汪嘉仁长得很像,像twins,只是弟弟长得高些。他见到自己还算礼貌的打了招呼。那个属于汪嘉仁的房间,对于林敏静来说,一直都是神奇的,不知道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房门被打开的一刻,林敏静不自觉地走了进去,房间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两张床,一张1.5M,一张1.2M,一张书桌,还有一个衣柜,一台电视机,许多大大小小的组合书柜被放得密密麻麻,墙上挂着几幅画。有一个小露台还有一个独立浴室洗手间。简直就是私人单间。林敏静想起汪妈说还有个女儿,只是嫁了,想必是留给那个女儿吧。   我问林敏静今晚想睡那一张床,林敏静却反问我:今晚我们不是一起睡吗?我才想起,和她发生过关系,一起睡就一起睡吧。只是有些不习惯。我给她准备了新的牙刷簌口杯,还有洗脸巾,问她要不要先洗簌,她却被我的房间吸引着了,我便先去洗澡了。还是家里舒服,不管环境如何,家里才是最舒服的,因为可以放下一切,在家里不需要对谁隐藏自己。 第44章 开饭啦   林敏静看着那三幅组画,画风很幼稚,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也不好随便翻阅嘉仁的东西。看着那支陈老师送给她的钢笔,还有她小心卷好,陈老师送给她的墨宝,嘉仁好像被大家喜爱着。   我在里面洗着澡,忽然在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那些印记,才想起以前初恋也在我身上种过,而那时被同学的异样目光看了许久,不明所以,那么今天,大家的眼神波动,终于明了,以后还是打个领带吧。我洗好后,见林敏静趴在书桌上,我轻轻地叫醒她,叫她去洗簌,她才从她的行李箱里拿出衣服,洗澡去了。   趁她洗澡,我吹干了头发,换了枕套,被套,床单。才渐渐拿着书在床上看着等她。可是我都不知等了多久,她才出来,大概我也睡着了吧,生物钟早就被调好了,超过10点半的都自动合上眼睛了。   林敏静洗完澡出来,看汪嘉仁拿着一本书睡着了,静静的把她手中的书拿开放好,才上了床。亲了一下汪嘉仁熟睡的脸颊,关了床头灯,看着这个陌生的天花板,钻进汪嘉仁的怀里,听着汪嘉仁的心跳声,竟然一夜好眠。   当我醒来后,发现林敏静窝在我怀里睡得极香,昨晚不小心睡着了,本来还想和她聊聊的,但还是熬不过困睡虫。很想问她用什么洗发水,头发那么香。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还有那个鹰钩鼻,小小的嘴巴,像涂了润唇膏那般。   而她见我看着她醒来,第一句不是跟我说早,而是问我,要不要涂润唇膏,我想着我的唇是有些干,她是不是给我买了支新的?她见我点头,却把脸挨过来,与我亲吻!尼玛!这就是润唇膏啊!   我被她吻了一次,她还笑着说:还要吗?我想了想,舔了舔嘴唇,她却叫我不要舔嘴唇,越舔越容易爆裂的。她见我没有反应,有些失望,我却笑了笑:你的润唇膏不够润啊!她听了却叫我等等,赤着脚的去翻着她的包包,像是在找着些什么,我也起床走到她身边从她身后抱着她,挨在她的肩膀主动去吻着她的唇,她的身体很快就软下来。   她忽然转过身,双脚踩在我的毛毛拖上,我带着她缓慢的移动,她与我又继续热吻,把我直逼到墙壁上,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的双手搂着她的腰,彼此好像都找到了那些遗失的感觉。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7:00,果然,父亲拍了拍门:起床喝茶啦!   林敏静被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幸好我抓紧她的手,我看着她的窘态,想笑又不敢笑。我对门外的父亲说了一句:等一下!然后问林敏静:你还想睡觉吗?要是你想睡觉,就睡睡吧。林敏静看着汪嘉仁突然的温柔,摇了摇头:难得星期天,我陪你出去。我笑着说好,与她一起刷牙,一起洗脸,但我知道父亲不喜欢等人,所以便让母亲陪父亲先去,我和林敏静稍后就到。   林敏静见汪嘉仁的举动,大概了解了汪父的性格。也就不敢拖拖拉拉,换衣服也是迅速,在汪嘉仁面前也没什么忌讳。我早早换好衣服,穿好鞋子,见林敏静在选着外套,有些犯难的样子,我便说了一句:你穿什么都好看!果然,她一听了对我笑了笑,随手选了一件,与我手挽手出门了。   我想着要给她配钥匙。来到熟悉的酒楼,陈部长见我来了,身边多了个林敏静,也不八卦,给我带路:汪小姐,汪生汪太在那边。我顺着陈部长的指引,却跟陈部长大方介绍着林敏静:陈部长,这是我伴侣林小姐。陈部长对林敏静笑了笑:林小姐你好!林敏静竟然有些腼腆,对陈部长细声的打了招呼:陈部长你好。   父亲已经跟我挥手了,我对陈部长说道:麻烦帮我下个咸水角、煎饺、粉果仔、核桃包、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我领着林敏静慢慢走去父亲那边,母亲去了冲水泡茶。林敏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汪嘉仁竟然还记得她喜欢吃核桃包。同一张桌子,多了汪母,少了林奶奶,却仍然像一家人那样,有说有笑的。   父母使劲地在林敏静面前黑我的历史,说起小时候许多我记不起的事。我把点了的东西放好,给他们分着粥,添茶,不久妹妹也带着姨甥来了,妹妹见我身边坐着一个与我极亲密的人,我也对她大方介绍着林敏静:我的伴侣林敏静。妹妹听了笑了笑,对林敏静说道:要是我姐欺负你,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教训她!林敏静听了有些感动,觉得汪嘉仁的家人都很好相处,而且汪嘉仁姐弟多,也热闹。   我叫姨甥喊人,姨甥扮鬼,最后在妹妹的火气下喊了一句林姐姐。林敏静看着汪妹肚子,都说快生了。喝完茶,我们一群人去市场买菜,林敏静跟着我,我跟着父母,看他们看看海鲜,看看鸡鸭鹅,看看蛋类,看看瓜类,然后看水果。又买了一大堆,当然也是我大包小包的拎着。   回家后,把东西放好,妈妈叫我到菜地里帮忙,林敏静又跟着我,我给妈妈的菜地除草,松土,播种,忙完都11点了,回家煮饭。对身后的林敏静的说道:闷着你了。林敏静却摇头: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第一次想主动牵着她,而我真的那样做了。   回家后,围上围裙,洗米煮饭,手上的刀背不断剁着姜碎,蒜蓉,切菜,腌制着瘦肉,调好配菜……林敏静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汪嘉仁忙碌的身影,看着她为家人做的最简单的事,她不怪汪嘉仁不抽时间陪她,因为汪嘉仁有跟她提起过她父亲的事,所以也就明白。   原来她的一天,就是这样度过的。汪妹却拉了林敏静到一边:林小姐,我姐虽然不是很会说话,但她真心对一个人好会很好,我也希望你们能幸福。有时候我姐的脾气比较怪,麻烦你多多担待,如果她太过分了,你告诉我,她最怕我了。林敏静听了觉得温暖:谢谢你。林敏静收到第一份祝福。来之不易。听着汪嘉仁在厨房说着:开饭啦!   汪妹积极配合,擦着桌子,林敏静去厨房帮忙拿着碗筷,却对汪嘉仁笑了笑,姨甥拍打着汪弟的房门:懒鬼舅父!吃饭啦!大家听了都笑了笑。 第45章 不知不觉   吃完饭,与林敏静回房休息一下。对林敏静抱歉很多,不管感情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但她却愿意去理解,世上能有一人这样待自己,也该好好珍惜。我抱着她,想午睡一下,她却忽然问我,墙上的三幅画,有什么含义没?   我直视着她:要是你不喜欢,我把它们换下来。林敏静听了,大概想到那个汪嘉仁心里喜欢的人吧。想到这,有些心酸。但汪嘉仁这两天对她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漠。而且跟她才刚刚开始同居,也不能操之过急吧。既然汪嘉仁不想说那个原因,也就不问了。反正现在是自己留在她身边。   如果说那个人占了汪嘉仁的上半生回忆,那自己也可以努力去占汪嘉仁的下半生回忆呀!?林敏静打定主意,在汪嘉仁怀里说道:睡一会吧,等会我们还要去上班。我听了搂着林敏静睡了一下。只是,我再也没见过那个经常在我梦里哭泣的女子。   我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初恋呢?林敏静,真的很好。依然看着林敏静醒来,她好笑的看着我,粘着我,又与我四唇相接起来。我好像有些不受控制,手开始在她背后不断游移,理智克制住我的动作,我们停下来,喘着气。林敏静似是觉得不满足一般,又一次与我舌吻。   感觉都快忍不住了。林敏静却抓起我的手去往她身上探去。我被她这个举动有些吓着,可是没有缩手。林敏静或许也需要我的爱抚,我配合她,在她的衣衫里面摸着她的皮肤,她很敏感,胸前两点很快就挺,立起来。我轻柔的搓着,捏着,夹着,甚至忍不住想去舔着了,吸着,吮弄着。我听到林敏静嘴角溢出了声音。她双手按着我的头,把我拉到她的唇边,与她热烈的拥吻着,而她的身体开始扭动着。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情动呢?我想着下午还要上课,这事要不留在晚上做吧。我们分开唇瓣后,在林敏静的耳边征求着意见:今晚再好好补偿你好不?下午还有课要上,我怕等会太激烈起不了床。林敏静本来也不是很渴望,可是一被汪嘉仁挑逗,身体就忍不住的反应起来了。   林敏静现在非常渴望得到汪嘉仁的爱抚,在汪嘉仁耳边说道:嘉仁,我身体难受,你……我听了林敏静的话,主动吻起了她,脱了自己和她的衣服,留着内裤。发现林敏静来亲戚了,我怎么去满足她呢?   想了想,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胸部上。如刚才那般折腾她那对玉峰,她的娇喘声越来越多,只见她极力隐忍,她的身子扭动的越来越厉害,与我隔着内裤,互相厮磨着下方,直到她好像泄了。姨妈红都把被子染了一大片。林敏静看了羞红了脸,我问她是不是很累?通常女人来这个是比较累的。林敏静点点头,我把她抱起来,带到浴室,给她拿了浴袍和内裤还有卫生巾,打算出去。   她却扯着我,说她没有力气洗澡。我看着她嘴唇都白了,很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敏静却说:我只是觉得有些冷而已。我拿了条大毛巾进去,关了门,给林敏静洗着身子,很单纯的洗着身子。不知是不是刚才没有盖被子,所以她觉得冷?   我开着热水,小心地给她淋浴,给她擦着香皂,脑海里没有半点色,情,就像练习给父母洗澡一样,不想让她觉得,我和她一起,就为了做那档事,而是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包括在她生理期帮她洗澡换姨妈巾。只是摸到那些敏感地方,她还是忍不住轻吟出声。   我小心的洗着她的花园,她见我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洗着下身那些红红的粘稠,整个人都挨在我怀中,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不敢伸手指进去,毕竟别人洗和自己洗的感觉很不一样啊。我在林敏静耳边问道:要不你再洗洗下边?我怕进去你又想要。   林敏静也知道等会还要上班,不能老想着那些事。也就对汪嘉仁说道:我差不多好了,你快点洗吧。随后她在蹲厕上擦干身子,准备穿上衣服,我却在她不远处快速的洗起了澡。仿佛,我与她,真的可以无所顾忌。以前很担心在其他人面前裸,露自己,但与林敏静,竟然可以这般,一起睡,一起洗澡,一起上班,明明突然多了个人,却也不觉得麻烦或者不适。   她好奇的看着我洗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该多跟她说说话,即使不擅长,可自己的下半生是和面前这位女子过的。以前不敢想过的同居,原来等到真的同居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坏。但想起林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那张支票的事。   我还没有说过喜欢她,就和她睡了。但我愿意用自己的下半生去照顾她的上下半生,也找个时间跟她说说支票的事,毕竟,她是我的伴侣,有权知道我的所有事,我也希望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去发掘她的事。我穿起衣服,见她仍专注的看着我。我看了洗手盘上的手表,笑着对她说:我们上班吧。伸出手,她接上了我的手:嘉仁,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想了想:我知道我没办法娶你,或者说嫁给你,也没有办法给你生孩子或者怀孕,但我愿意用我的下半生去照顾你一辈子,不是夫妻胜似夫妻,这样的关系,不知道你接不接受?林敏静听了又问:你敢在单位承认我们的关系吗?我直视她:只要你想,我没有任何问题。   林敏静摇了摇头,牵着我:走吧。当我们下了楼,我想起给她配门匙,便到楼下的五金店给她配了几条家里重要的门匙。她在车上等了些时间,配好后我连忙上车,把那串门匙递到她面前。跟她说着,门匙的对应位置。她看着我手上那串门匙,又看着我良久,才唤了我一声:嘉仁。我看着时间,问她:要不今天我开车?她笑着点点头,和我对换了位置,今天开始,我做她的“柴可夫”。 第46章 关系   小心的开着车,林敏静一直注视着汪嘉仁。等红绿灯那会,我问她习不习惯,她说以前读书时在宿舍住过,也不陌生那种感觉,只是我的宿舍比较干净整洁。我问她有没有交过男朋友,她却忽然沉默不说话。我想我是不是不应该问她这些事呢?毕竟已经过去了。   到了补习社,她给我整理了一下我的领带,我为刚才的事向她道歉,她却摇摇头,说晚上给我说说她的事,让我好好去了解她,我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即使她交过男朋友又怎样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都成为了我的人了,我还翻什么旧账呢?她都没有翻我的旧账。   只是,我这样问,是不是代表我开始在乎她了?想着今晚也该好好对她坦白自己,坦白那张支票的事。与她走出车外,来到了补习社,如常上班,把她送到美术室,顺便给班里的小朋友打了个招呼,就回书法班了。   李希勇见汪嘉仁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却一脸春风得意,看着林敏静还是有些失神的在门口站着,就想着要快些加快进度了。浩浩看着林老师和李老师,再想到汪老师刚才的表情,嗯?难道汪老师已经俘虏了林老师?汪老师答应他常过来看他们,没有食言,经常利用小休时间给他们带了些小糖果。   林敏静今天教学生画树,从简到深。想着这个月还有个圣诞节,快新年了,打算和汪嘉仁去哪里过呢?在汪嘉仁家里吗?可林敏静有时候也想和汪嘉仁过些二人世界什么的。汪嘉仁到了书法班,陈老师见汪嘉仁今天一身正装,有些越来越像他了,一丝不苟。叫汪嘉仁上讲台,与他一起写字。台下那些小孩子终于有人说话了:老师!这是你的大徒弟吗?   陈老师听了笑的开心:是啊!你们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忙,知道吗?台下的学生都看着我,声音不是很一致:知道了。我看着书法班的孩子,其实他们也很活泼可爱,只是我才刚来没多久,自然不会对我太亲近。我在陈老师的指导下,写了一首诗,张继的《枫桥夜泊》。   下课后,李希勇见学生都走了,便鼓着勇气对林敏静表白。但林敏静听完李希勇的表白后,拒绝了李希勇,跟李希勇说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也不想发展姐弟恋,让李希勇把心思多花在工作上。林敏静刚摆脱完李希勇,曹铭竟然给她打电话,问她晚上方不方便出来坐。林敏静纳闷,难道汪嘉仁没有告诉过曹铭,自己与她在交往吗?林敏静也拒绝了曹铭,跟曹铭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曹铭说知道。他还跟林敏静说会等她和汪嘉仁分了接棒。让林敏静给他一个机会。   林敏静想了想,回了他一句“再说吧”。便挂了曹铭的电话,虽然很不喜欢死缠烂打,但如果没有死缠烂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去到哪里。李希勇很明显是恋爱初哥,没什么恋爱经验,被拒绝了只会垂头丧气。   傍晚时分,下课了,又接到班长的电话,我想到林敏静,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接了电话。也该和班长好好说了。班长问我在哪,我说还在上班。班长又叫我考虑一下上次的问题,我虽然觉得不忍心,但真的不能这样拖着人家,对班长说道:班长,真的很抱歉,我已经和敏静在一起了,所以,不能接受你……   林敏静本来打算去找汪嘉仁,后来见她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边,好奇的跟过去,不小心偷听到她说的话。班长?那天那个女人?听到汪嘉仁口中第一次那么亲密喊着她的名字而甜蜜,因为汪嘉仁真的很少那样喊她,敏静。而她在这里拒绝着杨静初,是怕其他人知道吗?包括自己?   我听到班长的哽泣声,她说她小学开始就对我念念不忘。天啊。班长,你要不要这么刺激啊?我着实吓了一跳,但还是安慰班长:班长,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但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班长,听非洲说,副班长等了你许久,希望他能带给你幸福快乐,而不是酸涩和泪水。   我知道暗恋的滋味不好受,因为我以前也一直暗恋着初恋,但比起班长,班长才算厉害。小学就开始懂那些了吗?班长说不甘心啊。然后我和班长说了许多遇到林敏静的事,那些点滴,和林敏静一起,是缘份吧,我和班长确实没有缘份,即使初恋,既成过去,又何必念念不忘?不如珍惜眼前人。   林敏静听着汪嘉仁说起她们相遇的事情,原来她都记得,只是她更愿意深埋。如今拿出来是为了拒绝杨静初,大概拒绝一个人真的很容易,但如何去拒绝,又是一个技巧吧。   班长似乎也知道,我和她暂时没有任何可能,也不纠缠我,与我道别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哎呀,原来那么晚了,不料林敏静从一旁跳出来,说找我吃饭,她是不是都听到了呢?当我们来到食堂的时候,座位空了许多,我和她,终于第一次在补习社的食堂里一起吃饭。她为我,夹掉了那些被切成一粒一粒的芹菜,我很想亲亲她,但我最后只是对她笑了又笑。一定很傻吧。 第47章 坦白   我们吃完饭,依旧送她回美术室,才回书法班。下班又一起回家。她今天累了吧,我见她躺在座椅上小憩片刻。回家后,爸妈还在等我们,说给我们留了汤,我给她盛上,父母见我们回来了也就回房。我给她捶捶肩,捶捶腰,她却叫我坐下,与她一起喝汤。她问我今天在书法班有学到什么吗?我对她点点头,说陈老师教我怎么看握笔姿势,还有笔画的写法。她听了只是问了我一句:习惯吗?   我点点头:挺好的,书法班的小朋友没那么调皮。林敏静听了笑了笑:浩浩他们还念着你,你有空多过来看看。我看她有些倦意,收拾了碗筷,叫她回房洗簌休息。我以为她刚来我家多少会有些拘谨,但她很随意,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让我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自然。   当我回房后,看着这个房间,那三幅画也该落下了,林敏静既然都把自己交给了我,那么,我也不该再对她隐瞒什么,与她也不该有什么秘密,可以的话,我很想把自己拥有的都全给她,只要她想。我把支票和初恋的东西都拿出来。等着她出来便跟她好好说说。   坐在书桌旁,想着怎么开口,林敏静已经出来,她擦着头发,穿着吊带墨绿色睡裙,虽然这两天回暖了,但她这样露出肩膀很容易着凉的,我连忙拿了件浴衣给她披上。她好笑的看着我。当我想开口的时候,她却叫我先去洗澡,洗完慢慢说。我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洗完出来了。见她拿着风筒风干着头发。我桌面上的东西没有被动过。   我走到床边,小心的拿起她手中的风筒,给她吹起来,问她热不热。她说不热。没多久,她叫我停下。我放好吹风机,拿起了桌面上的东西,先跟她说支票的事。当她看到那张支票时,我见到她的眼神抖动了一下,将支票和打火机递到她面前:当初你父亲来找过我,叫我离开你身边,我没有答应他,后来他又叫我把你追到了再甩了你,我也做不到。你也不要怨恨你父亲,或许他只是还没有想通而已,况且你也要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   林敏静看着我一脸平静的给她说着这些,有些不可置信。我接着说: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所以,既然你选择了和我一起过日子,我也不想对你有任何欺瞒,剩下这些是在我还没遇见你之前,占了我半生回忆的人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但我愿意用余下的日子都尽心尽力尽情地去爱护你,即使你听到这些,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林敏静听了拥着汪嘉仁: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我没有推开她,让她接着说:那天,那天,其实我们没有做过什么。只是因为你确实醉了占了我一些便宜,做到一半你把我吐了满身都是,而我也忍不住吐了你一身,所以那晚我才把咱们的衣服脱了清理了一下。至于床上那些红色,其实是我碰巧来了大姨妈……   我静静听着她说的,她都不嫌弃我体弱多病,我又何必介意她欺瞒我?还是因为喜欢我而欺瞒我的女子。如今,她和我一起,爸妈也喜欢,况且中午确实和她做了最亲密的事,如此坦白的爱人,去哪里找?我把她紧紧拥住,其实,当我在乎一个人,我会比她更怕失去。因为很不容易才能接受一个人,一个走进自己世界的人,很难得。   我为她拨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她让我有种想去亲近的感觉,我吻起了她的唇了。一吻之后,我对她说,墙上的三幅画也该换下了,问她明天是否可以陪我去裱好陈老师送我的墨宝,还有那幅她之前说要用手帕换的画。她点点头,牵着我的手。我又问她明天想吃什么菜,明天给她煮。她把头挨到我的胸口处,听着我的心跳和真心实意。   “敏静”,我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她仰视着我,伸手摸着我的脸庞,我低下头,双手环着她的腰肢,与她深吻起来。情到浓时,打算和她慢慢探索着彼此的身体,不料门外响起了拍门声:大姐!睡了没?我看着林敏静脸蛋红红的与我分开,显然是被刚才的拍门声吓到了,我给她拉了被子,让她先睡。   开了房门,看着弟弟:什么事?弟弟看我站在门前,不让他进去,把我拉了出去厅中,说叫我帮他弄个ID,在手机下载东西。我看了看时间,对他教育一番:下次早一点,都11点了,要睡觉的。随后在手机给他注册了个ID,花了10分钟。临走前还对弟弟说:下次不要拍门,有什么事,提前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弟弟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我叫他早点休息,然后回房了。   我上床后,敏静还没睡,我挨到她身边,跟她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房间。包括我,也是你的。敏静看着我,甜甜的笑道:嘉仁,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对她郑重的点点头,亲吻了她的手背: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敏静似乎有些感动吧,想哭的样子,我拥着她,在她耳边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明天一起去逛逛,好吗?   敏静亲了我一下,与我一起手牵手睡觉。忽然想起潘少冬的话。结局谁也不知道,但如果坚持初心呢?改变与否,在于本心。如果不是喜欢她,又如何会与她做那些事?当真为了责任?但早已过了那种恋爱的年纪了吧,那些什么喜欢啊,爱啊,在我眼里也早已不流行了。比起说喜欢她,爱她,倒不如说出自己的态度,让她知道。我和她,还是误打误撞做成了情侣。不是缘份,是什么?分开很简单,一起很难。   既然一起,不管什么事,也一起去解决吧。也明白了妈妈为何做牛做马的伺候父亲,除了爱,我想不到其他原因。自从她来了我家,好像都没有什么时间单独陪陪她,都说拍拖该多过些二人世界,以前的我只是打算好好留在父母身边,因为妹妹弟弟没有办法给予的,我只能尽量给予,譬如相伴。如今有了林敏静,也不能委屈她。 第48章 真心   我没想过她没有追究支票的事,以为她会因为支票的事而与我分开,明明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她却选择我,这样就足够了,无需其他原因,想着明天怎么安排时间与她约会呢。年纪越大,好像已经不懂得何谓浪漫了,每天想的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已,就像也不会像年轻人一样经常把爱啊喜欢啊挂在嘴边,可以的话,还是希望通过行动来表达,而不是嘴巴的甜言蜜语。   敏静忽然说话了:嘉仁,睡了吗?我答道:还没呢,是不是还没有习惯?敏静却说:“我想和你说说话。”我想了想,问她:不如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林敏静听了有些好笑:也没有什么特别,我喜欢黄色,暖暖的黄色,喜欢五颜六色的世界而不是单一的黑白与灰,喜欢吃饺子,喜欢听古典音乐,喜欢一个叫做汪嘉仁的人……   我听了竟然想哭,而不是想笑。沉默了许久,她以为我睡着了:嘉仁?嘉仁?我有些哽咽,良久才回她:嗯?她似是听出来,问我:怎么了?我在她怀中摇摇头:你不后悔吗?我,我身体不好,要美色没有,要学历没有,要钱也不多,更别说才学那些,比普通人还不如,以你的选择,李希勇年轻有为,曹铭更是人中龙凤……   她好像有些听不下去,打住了我:我喜欢你,因为是你而已,他们都不是你。他们无法在我最伤心最难过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而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果你之前对我的不是真心,那就当我瞎了。嘉仁,其实,你很好。你为什么要去否定你自己?你说你什么都没有,但我看到的是你的整颗真心。   真心。值钱吗?曹铭还是糟蹋了我的真心,我不怪他,本来感情的事,也没谁对谁错,是我处理得不好。富贵余年却不当回事,这年代,最怕就是付出真心,谁愿意让那颗真心给人□□?特别年纪越大,越害怕。真心朋友,还有多少个?非洲,春卷,算吧。闺蜜也越走越远了。   而我却只能用真心去换真心,不知道可以换到多少个,愿意去这样做。听到林敏静的话,我最后跟她说了“谢谢。”她却寻着我的唇,吻了我。很浅很浅的一个吻。她才抱着我,在我耳边说道:傻瓜。我笑了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跟她说早点睡觉,明天带她去一个地方。   静静相拥到天明。神奇的是,父亲今天没有来拍门。我有些担心,开了父亲的房门,没人,在厅中的桌子上看到一张纸条,父亲写的,大概就是叫我好好陪林敏静,他去了找隔壁的前叔去喝茶了。父亲,你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我从厅中找了那瓶野生蜂蜜,开了一些,冲了两杯,拿进房间。   只见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捧着两杯蜂蜜水进来,我看她这样,是不是太难为她呢?明明才7点。还是不忍心让她这么早起来:你再睡睡吧,再睡一会,我起来给你煮早餐?她看了我良久才摇摇头:“我现在就起来,吃完早餐我们去买菜?”我想到她还在生理期:要不你留在家?我很快回来的。外面又那么冷,你陪我出去又要换衣服,留在家里暖和一点。她听了有些不愿意,可是我见她还有些倦意,叫她睡下。我去煮早餐。   她却坚持起床,看着我在厨房里忙碌,我见她刷了牙,穿着我的睡袍走出来,叫她喝了那杯蜂蜜水,随后给她煮好了一碗面,与她一起吃起来。换衣服,我见她穿得太单薄,在衣柜里找了件大衣给她套上,还翻了条围脖给她,她美滋滋的看着我摆弄着她的身体。因为她比较瘦,穿上我的大衣有些滑稽,可不愿意脱下来,我在衣柜里再找着其他,看有没有适合她的尺寸……   我看着她下身穿了条丝袜,看着都好冷,问她:真的够暖?我又不放心,寻了几条保暖的贴身内裤,递到她面前:要不,你穿一条吧,挺暖的,又不厚。她好笑的看着我:“我怕再换都把早上的时间花光了,你给我找条裤子,我要穿你的裤子!”   听了她的话,只好找裤子,原来还有几条牛仔裤压底啊……她随便选了一条穿上,还是有些长了宽了,我蹲下身子给她卷起了裤脚,准备给她套上鞋子,不料身体忽然有些不舒服。左胸口处像是被针刺那样,阵阵发痛,我忍着疼痛,给她套上鞋子,只是额头上的冷汗,渗得有些多。   她却拿着初恋的手帕给我擦汗。我问过她,要是她介意初恋的东西,我可以把它们处理掉,可是她却说,真正放下那些东西是心里放下的,而不是通过销毁处理而放下。所以,我把初恋的东西全部拿一个大箱子装起来,放在房间里不起眼的一角,拿布盖着,不打算再翻开。   我们收拾好,拿好东西,出发。我带着她到处逛逛,带她去看看以前住的地方,旧市场,旧繁荣,旧情怀。与她到妈妈经常去的地方,选购一些种子,打算日后搬去对面楼的天台种上。我看了看时间打了电话给父亲,怕他煮不了饭,他那边传来了前叔的声音:你爸爸有我们这群老家伙看着,你们玩得开心点吧,不用挂念了。   敏静也听到了,我有些尴尬,她却笑着与我说饿了,我问她想吃中餐还是西餐?还是日本料理?韩国菜泰国菜越南菜?她却拽着我: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想了想:煲仔饭。她说就吃这个。我们在种子店附近点了两个煲仔饭,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内心像是被什么填的满满的。煲仔饭,我也好久没吃过了,还是那种有些焦焦的味道,香喷喷的酱汁,与白米饭混在一起,冬天吃更加香。   吃饱后,我带着她回家附近的商场,与她选了场电影,一起看起来,电影好不好看,我没有认真看,我想,再一次感受一下,究竟拍拖(谈恋爱)是怎样的?   最后,我带她去照了贴纸相(大头贴)。以前与闺蜜照得最多,后来都没去照了。但我确实想和林敏静照一辑,留个念想也好,纪念也好。我们摆了许多个pose拍照,最后她笑得很开心,这一整天,她笑得最开心的就是照完相,拿着看的那一刻了。我牵着她的手往最后一站出发,书画社。   裱好了陈老师的《宁静致远》,还有我们那幅《枯萎的玫瑰》,我把两幅画都对折,各取左右一边,拼接起来,虽然花了些时间,最后镶好,另一种感觉,我的左边,她的右边,合起来,也是一副完整的画。   她看了,与我相视一笑。只是,忽然出现的一把声音,打扰了我们。 第49章 秘密   来人正是曹铭,他看着我们那幅画,问书画社的老板,卖不卖。不料书画社的老板看着我们,我们也看到曹铭了。曹铭见到我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脾气,就像我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与我们热情的打着招呼:小九!林小姐!这么巧啊!?   真的有那么巧吗?我心底不禁感叹。曹铭又说:原来这画是你们的啊,我还想着买一幅挂客厅。我见他一个人,怎么说也是我的大哥,既然他没有跟我撕破脸皮,我也不该让他难堪。况且,林敏静的事,也是我的不对。我只想问他:最近还好吗?   他的脸好像有些抽搐,还是我问错问题了?我只是想纯粹的关心他。是不是到他耳边,就变了味了?以为我在揶揄他?取笑他?奚落他?我见书画都裱好了,也就打算回家,跟曹铭道了别,我在曹铭的眼底下,牵着林敏静离开。因为不想看到他眼底的阴狠,不愿意相信,刚才他其实在做戏。   他何时,做了影帝?我有想过与他翻脸的各种原因,却没想过因为女人。曹铭,对不起,但也谢谢你。林敏静一路上没说话,大概她也猜到我与曹铭的事。我们回家后,刚好赶上晚餐,家里依然热闹,妹妹仍然因为教姨甥做作业烦躁得很,我见了趁饭菜还没上,便耐心的教着姨甥作业,指点她怎么去记去背去默。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一脸认真地教着汪妹的女儿,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母,这些天,搬出来了,半个电话也没有。可她不敢在汪嘉仁面前表露出来她想家,那个空洞又没有温暖的家,毕竟自己住了多年,即使再不堪,也是家。直到汪母说开饭了,大家齐心协力的收拾好东西,看着汪嘉仁一家人,都高兴的围在一起吃晚饭,林敏静就想,何时,她爸妈也可以这样待她?接受她的一切,包括身边的汪嘉仁,及汪嘉仁的家人。   我见她吃饭的时候有些沉思,是不是想家了呢?林敏静夹了些菜给汪嘉仁,今天汪嘉仁算是和她第一次约会,她也就顺着汪嘉仁,看看她到底带自己去些什么地方,她依旧离不开生活那些事。   小集市,那条街虽然很旧,但依然繁荣,比起新区的发展,人们更加热情洋溢地做着买卖。还有种子店,她说要买些小白菜还有一些玫瑰花,看着那些小种子,不禁疑惑,真的能种吗?电影院,自己也好久没去过,自从单身了,电影院这些地方确实没怎么去过,她问自己想看什么类型的,其实和她一起,看什么也OK,她最后选了《你的名字》,日本动画片,其实自己也没有认真去看,不知道她有没有认真去看,大概星期一,人不多,而且下午场看电影的本就不多,这让自己想起以前和师兄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那时候一边打工一边上课一边谈恋爱,哪有什么多余的钱,看一场电影,在学生年代算奢侈了,即使师兄说他买票,可是那时候还是觉得AA好。   她带自己去照贴纸相,真的是好笑又好气。气的是她怎么不跟自己说一声,补补妆照得美一些,也给她补补啊,她因为长期吃药的关系,脸上都长了痘痘,这里刚好,那里又长一颗新的。即使如此,她还是与自己摆了许多pose拍照,笑得很真实快乐。以前和同学拍过大头贴,如今真的很少见到这种大头贴的身影了,毕竟许多人不是拿着手机就是单反。   最后去裱了陈老师送给她的书法,还有她说把我们的画都裱起来,我才知道,她的心思,大概就是我也无法想象到的。当初不经意的一幅画,变成了我们的定情信物,挂在她的房间里。她也把书桌上的相片换成了我们的大头贴。如果她的下半生回忆都是我的,也很不错。   曹铭与她,是不是有过什么故事?林敏静又想起支票的事,她的父亲竟然跟汪嘉仁提出那样的要求,要么离开,要么甩了她,同性恋真的不能被别人允许吗?林敏静这几天注意到,汪嘉仁掉发掉得有些频繁,即使她每次很小心的整理着床铺,林敏静还是发现了。她不想汪嘉仁因为她的病情而拒绝自己,而汪嘉仁总是不自信,她无时无刻在担心,失去自己。也就明白了她不肯接受杨静初,而接受自己,可能真的因为缘份。   吃完晚饭,林敏静在房间里看着我的《梦境日志》。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个陌生但很熟悉的电话,是林父。我走到露台,他说:“汪小姐,你做得很好,现在该是时候结束了。”我沉思了一会,问他:“如果我不愿意结束了呢?”   林父似乎早有准备,冷笑一声:“汪小姐,我建议你最好见好就收,不然什么都捞不到。”我看了看四周,没人,问他:“你是否会遵守诺言,把我叔的房产交还出来?”林父听了轻蔑一笑:可以,前提是,你必须保证以后不能再缠着静静,也不能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最好能一刀两断。我想汪小姐知道该怎么做吧!   原来林父早有准备,二叔是爸爸唯一的弟弟,那天二婶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二叔因为赌博输了好几处房子,他背着父亲签了抵押,怕父亲知道,让二婶找我谈谈,而借贷给他的是林父。我答应帮助二叔,也告知二婶,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们了。   我回复他:“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林父似是胜券在握: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林敏静与我的感情,难道真的用钱去衡量了吗?几套房子,呵呵。可笑是,一直被人利用了不知道。世间的事情,为何就不能简单点?我要怎么请辞才显得自然一点,还有要怎么去制造事端,让敏静不再爱我?第三者吗?杨静初。难道我要利用一个喜欢我的人去伤害另外一个喜欢我的人吗?   人渣何其多,也不碍多了我一个。 第50章 矛盾   母亲见我握着电话,在露台沉思,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却忘了母亲当初说我懂事的那一刻,我想,无论什么事,都不该瞒着他们吧,见父亲不在,便与母亲说了二叔欠了林父的钱,林父用这个来要挟我离开林敏静。母亲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问了我一句:那你喜欢阿静么?   我没有想太多,有些愧疚地对母亲点点头。不料母亲把我搂到她怀中:“孩子,生命中可以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很不容易,无论出现什么问题,都不该轻易放弃,而是去争取啊。这事我跟你爸好好说说,你是不想你爸担心吧?不然怎么会老是把事情藏在心里,不告诉我们。”我很想在母亲的怀里哭泣,但最后没有,直到敏静的声音响起了:这是真的吗?   母亲放开我:你也该跟她好好说说。随即父亲从浴室出来了,母亲去扶着父亲回房了。我见已经也瞒不住了,干脆说了刚才的电话是她爸打过来的。大概意思,也就是不想我们一起。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一脸平静的跟她说着她爸为了拆散她们而做的事,很是气愤,质问汪嘉仁:你还有多少事还瞒着我?汪嘉仁摇了摇头:没有,就这件事,我本来打算瞒,但是,不是瞒不过么?结果,都知道了。林敏静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今晚睡厅吧,别睡床了。   我听着这语调,她该是生气了,故作无辜:你舍得啊?晚上那么冷,我身体又不好……她却不容我再强词夺理:“哼!你活该!”我看着她生气的走回房,那个背影,第一次如此深刻的刻在我脑海,也不知,可以看多少次。她生气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或许她一直在包容我的脾气,是我常常忽略她的感受。   林敏静想到汪嘉仁有事瞒她,就来气。那天不是说好要坦白吗?为什么遇到问题就打算一个人扛着呀?可当看到汪母问她是不是喜欢自己时,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点头承认了,以她的性格,是不是不容易了?林敏静见汪嘉仁还不进来哄她,想着就委屈。刚才看着的梦境日志里,纪录的梦境大多与她的前度有关,林敏静忽然有些羡慕那位前度,汪嘉仁口中的初恋,书桌上放着她们的贴纸相,看着相片中的她们,笑得那么灿烂,如此的无忧无虑。林敏静不自觉的哭了出来。   我回到房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颤抖,她是不是在哭了呢?我渐渐走过去,从她身后搂着她的脖子:“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好吗?”她却越哭越凶,我想了想,走到她身边,跪在她面前,看着她依旧在哭,我无法忘记这情景,就像第一次林奶奶被送进医院那次一样,看着让人难过。翻着纸巾,给她抹泪,她把我的手推开了。   我搂着她,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放开。她只是象征性的推了我几下,最后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坏人!”慢慢止住了哭泣。   是的,我胆小怕事,又逃避。像父亲说的,我何时才学会长大?却因为母亲的不断鼓励和坚持,让我知晓,活着就是要不断去接受问题,解决问题,还有从问题中所产生的得失,自己去好好琢磨。还有需要勇气去改变自己。我还口口声声说保护她,真是好笑。   她把泪水都往我肩膀上的位置擦去,与我分开一段距离,问我:“你明天能陪我去看看奶奶么?”我认真看着她,想到她大概也想家了吧:“嗯,我陪你去。”我看着她的手出神,却不敢去牵。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去牵她的手时,她仿佛也被我的紧张而紧张起来。一把年纪了,还学人谈恋爱,是不是已经晚了?   我见她算是被我哄回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晚我还要睡厅吗?”她听了有些好笑,捏着我的鼻子:“这里是你家,我可不敢让你睡厅。”我看着她的眼睛:“这里也是你的家。要不,明天陪你回去一趟?”她点点头:“我们明天也回家看看。”我看到她的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透,连忙伸手去抹掉。我竟然又让她流泪了。   好不容易把她哄回,她又忽然哭了?怎么回事?我想一定是我哪里没做好吧,静静的抱着她,反思着自己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喜欢的人惹哭,而且还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本来不多的智力已经开始逐渐消失了?   但还是尽量开解她,想了许多笑话说着,直到她也听不下去,她说要去洗澡,叫我进去陪她一起洗。我们各有各洗的,才一起出去浴室,上床前给她擦干那双沾满水滴的玉足。她看着我好整以暇,一脸的坏笑。我有些不明所以。   做完这些,想着今天也够累的了,与她说了晚安打算睡觉,不料她却翻过身子,两腿跨坐在我腰上,我也做好心理准备,要是她想要,就给她。她的面容与我挨得极近,在我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时候,她才在我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好像漏了什么事没有做?我有些口吃:什,什么事?   她看着我一副紧张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在我的脸颊亲了一下,便回归原位挨到我怀中,听着依旧跳得飞快的心脏声,跟我说“晚安”。   这算是她的捉弄吗?呵。林敏静看着汪嘉仁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就忍不住要捉弄她一番,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吧。听着她那狂热的心跳声,只要那颗心为她而跳动,其他事又算什么呢?也该好好面对自己的父亲了。不能一直让嘉仁扛着。想到这,搂着汪嘉仁沉沉睡去。 第51章 初衷   一早,我没见到双亲,敏静最近似乎也习惯了早起,我打了电话给母亲,说今天陪敏静回家,母亲听了叫我注意安全。我与敏静吃了早餐后,去花店买了花,看了林奶奶。我蹲在坟前,看看有没有野草,但这里好像还有人来过吧。因为有一束鲜花先摆着了。   我献完花,依旧蹲着,跟林奶奶说道:天国的奶奶,您还好吗?敏静她很好,伯父伯母也很好,奶奶,要是您还在,您会支持敏静与我一起么?林敏静听了也蹲下身子:奶奶,我与嘉仁一起了,可是爸妈都反对,我该怎么做?   我把林敏静拥进怀中,她没有再哭了。看着林奶奶那慈祥的笑容:奶奶,请您保佑敏静跟我在一起吧。墓地有些阴冷,风儿有些喧闹,顽皮的把林敏静的秀发吹起来。我看着敏静:回去吧。她直视我,对我点点头,我们的手不知何时握在一起,很是坚定。   这算是我第三次来林敏静的家中。我们进家后,来到厅中,却看到林父与林母在吵架?那份离婚协议书,格外刺眼。他们见我与林敏静进了家门,都冷着面。没人愿意再说话。   林母见我来了,也忍不住开口:今天既然人来了,我也把话说清楚!静静你要是与她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当妈的!还有,我要与你父亲离婚!既然大家长期各有各忙的,也别再浪费大家时间,分了好聚好散!   林父听了暴怒不已:你说离就离!?做梦去吧!静静你回来就好了!汪小姐你是考虑清楚了吗?我看着林敏静,她的神情很难过,大概一回家就听到父母说要离婚,任谁也不好吧。我看了看林父林母,对他们说道:您们当初,是为了什么而走到一起的呢?   见他们听了有些沉思继续说道:虽然我家,没有像您们家那样金碧辉煌,家庭成员也多,也常常因为一些小事拌嘴斗气什么的,但是我们很幸福,知足常乐。其实子女,也希望父母快乐,即使我们不能去勉强别人去接受自己,但亲人是世上唯一最亲近的人,谁也无法割舍的。   林父有些不耐烦: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不会同意你跟静静的事的!林母却看着我:“接着说。”我想了想,继续道:这世上一个人可以喜欢上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而相互倾慕的也不见得满街都是,好不容易喜欢了对方,进而交往、结婚、交换戒指等,从而生命中多了一个重要的人,接受着大家的祝福,过着新的生活,是多少人向往的,我们或许不了解您们要分开的原因,不管怎样,也会尊重您们的意愿。   林母看着我的眼神变了又变,林父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态度,我也没有想过三言两语可以打动他们,看到林敏静低下头,看来今天也说不了,便对林父林母说道:现在,我要带敏静离开,因为我不想看到她难过。说罢牵着林敏静离开她的家。难得她回来一次。   林父却在我们身后大喊:慢着!只见他掏出他西装上的宝珠笔,在离婚书上爽快的签了字,并对林母说道:我还你自由!林母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收走了,比我们更快离开这个家,走之前对林敏静说道:你也长大了,不需要妈妈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吧。你的事,我也不再干涉。说完不忘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和敏静目送着林母的离开,林父像苍老了许多,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我与敏静慢慢的走过去,林敏静始终还是忍不住吧,扑到林父怀中:爸。这场景就像林父出差回来踏进家门时,敏静也是如此扑到他怀中,有些感情,爱人是无法给予的,就像母爱父爱。   林父搂着敏静,又看了看我。敏静情绪稳定后,在林父面前掏出那张三百万支票:“爸,我都知道了。”说完拿出打火机,问林父:“爸,您真的不能接受我们吗?”林父想了想,眼中竟然有些泪水在酝酿着:静静,你奶奶离开了,你妈妈也离开爸爸了,你不要离开爸爸好不好?   林敏静听了劝导:“爸,我一直都没离开过您,是您一直推开我。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有错吗?”林父看着我,凝重说道:“可是你们在一起的话不能生育啊!”林敏静却说:爸!难道你愿意看着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然后生了小孩,最后还是离婚收场?   林父反问: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妈的事,所以才不肯交男朋友?林敏静摇摇头:不是的。我早已不怨恨您们当年没有好好陪着我长大,我也希望您们能理解我的选择。人活一辈子,不就为了所爱之人活着吗?爸,您说您爱我,但是您又不能接受我的对象,如妈妈那般,妈妈虽然现在跟您离婚了,不代表您不能把她追回来呀!关键在于,您自己的选择!   林父一直看着我,炯炯有神,让我紧张之余,还有些压迫感。他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既然,我宝贝女儿愿意跟着你,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静静的事,你看着办吧!”   我以为听错,直到林敏静亲了林父一下,我才知道不是在做梦!?哇靠!幸福来得太突然!但看着敏静连亲了林父好几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舒服!有些垂头丧气的忽略了林父的“呵呵”声。 第52章 吃饭   林父虽然不情愿,还是把我留下来陪他们一起吃饭了。我看着敏静在厨房忙碌,想着要不要帮忙,林父却把我拉住,让我又紧张了一把。不知道怎么跟长辈谈话,还是去泡茶吧。林父知道我的意图后,把隐在茶几一角中的茶叶拿了出来,我唯有连忙走到厨房处,清洗了一下自己那双早已湿透的手。   敏静见我进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厅中抽着雪茄,有些皱眉:“你要是在厅中不舒服就回我房间呆着。”我对她摇摇头:“这样太不礼貌了,难得伯父不赶我走,我也想跟他聊聊。”说罢不等她再说,便在林父对面坐起来,烧开了水,泡起了茶,与他静静的喝着茶。   想着要是曹铭在的话,肯定知道怎么跟面前这位长辈聊天吧,要是我主动跟他说话,他会不会认为我很轻浮呢?或者说故意表现呢?哎,果然我也不擅长与人交谈啊,原来经常躲在家,真的会有社交恐惧症。可他怎么说也是敏静的爸爸,关系是要搞好的,也不想敏静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看着他身后的古旧时钟,一时发起呆来。   他却忽然发话,把那张用打火机压着的支票推到我面前:我想,你二叔该是着急了吧。我把支票推回原位:我相信还有办法。他对我笑了笑,我却看着他身后那个上链条的时钟兴趣大发,如今这种时钟也不多了,以前父亲做生意的时候也有一个,后来坏掉了,也没拿去修。他见我注视着那个时钟,不禁说起他刚来这里创业时,买的第一样东西便是这个时钟。陪了他三十多年,那是他最难熬的日子。   我静静的听着他的发家史,不时给他添茶,从他口中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到处奔波,如我父亲一般,为了生计,没办法太顾及到家里。而林母当时的家庭条件比较好,是一个小康水平的小姐,当年林父为了追林母,可是用尽办法,而林母家族本来就是公务员一族,都是些政府机关吧,所以如今,林母也是某机关的一员,只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林母是哪个机关的,她经常出差,想必工作也很忙碌。   林父如今有这样的成就,也不容易,也是想与敏静妈妈般配吧,但林母却一直以工作为重,想到这里,敏静其实,也很希望得到林父林母的关心吧,不管多大,还是想自己的父母去关心自己的。同样,作为子女,也该好好孝顺父母。   林岳奇(林父)自从林奶奶过世后,回家的频率越来越多,谁知他的太太不愿再与他一起生活,而林敏静又因为与汪嘉仁一起离开过家里一段时间,他经常一个人在家,也忽然觉得屋子有些空,有些大。也就明白林敏静说要搬的原因。这个冷冰冰的家,没有爱。难得林敏静肯回家来看他,他也觉得该先松一松。   第一次在敏静家吃饭,倒也不是很拘谨,林父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严肃,饭后还下起了象棋,我和敏静联手也不是林父的对手,被杀得很惨,第一次见林父笑起来,或许真的并不坏。林父见我们输了好几回,也觉得没意思,便打发我们,他要午休了。敏静问我困不困,不困就陪她逛街买菜做饭。   晚餐相对融洽一点,林父也没有过多的为难我。晚餐后林父又和我聊了一些敏静小时候的事情。对于林父,他的脾气很难捉摸,他喜欢你的时候眉开眼笑,他讨厌你的时候怒目圆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完全接受了我,也就不想。只是在敏静家过夜的话,还是有些紧张。   第二次进敏静的房间,就像打开新世界大门一样,左瞄瞄右瞧瞧。敏静也不介意,说先去洗澡了,我却看着那把伞有些出神。那把我落下的伞,梵高的《鸢尾花》,竟然忍不住的上前去抚摸:还好吗?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流出来!奇!怪!了!   我整理好情绪,为什么我突然哭了。让我想起每一次在梦里都看不到的那位哭泣的女孩,那个背影,一直让我看不到容貌的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柜中去,看到大小不一的奖杯,敏静,真是一个骄傲的人。与她相比,她总是耀眼,而我,却平凡到不得了。我坐在书桌旁,看着那些奖杯,不知所想。   林敏静沐浴完,裹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看到汪嘉仁像一尊佛像一样,定住了,心里想着,她是不是最喜欢发呆呢?缓缓走过去,唤了一声:嘉仁!   我隐约听到有人叫我,才忘记自己在敏静房中,见敏静沐浴完穿得那么少,肩还露着,不冷吗?那双长腿也包不住,我有些生气,连忙走到她的衣架上的风衣取下来,准备给她披上,却听到她嘀咕:不解风情!   犯难了。不解风情?   林敏静一直想知道,自己对汪嘉仁有没有吸引力,但看来好像失败了,还是汪嘉仁注意的重点不在她的身体上呢?虽然知道汪嘉仁是怕自己着凉了,可是这个笨蛋,何时才学会聪明一些呢?难道她还没经历过情,事?想到这,林敏静不禁有些脸红。推了汪嘉仁进浴室,自己却一边吹头发一边胡思乱想。想着,今晚要不要汪嘉仁难忘,脸又不自觉的红了又红。林敏静想着想着,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些?但在汪嘉仁家里的时候,汪嘉仁也从来没提出过那种要求,是她不喜欢还是,还没有习惯自己的存在?可是她都承认喜欢自己了,做那事不是更加水到渠成? 第53章 欲而望   这边林敏静都想疯了,那边汪嘉仁才悠然自得的洗着澡,想着,要是林敏静要求那个,自己给呢?还是拒绝?虽然早就有种视死如归的思想准备,可是真的实践的话,自己承受得了吗?做好那个思想觉悟吗?如果跟敏静说,还没有准备好,敏静又会如何想她,会觉得自己不够爱她么?还是会觉得自己只是因为所谓的责任,或者父母口中的找个伴而在一起?汪嘉仁闭起双眼,任由花洒的水流一直往下淌着,却不愿睁开,仿佛希望时间慢一点一样。   林敏静有些心烦,平时汪嘉仁洗澡可谓迅速,为什么今晚看起来时间好像有些慢,难道看出了自己的意图?林敏静把风衣脱了挂好,头发也吹干了,走上床,用被子包裹着身体,看着旅游杂志,想着过年要不要跟汪嘉仁去度假。   看着浴室那边有些动静,林敏静死死盯着浴室的门口,在汪嘉仁出来的一霎那,假装在看杂志……我看着林敏静惊慌失措的样子,有点好笑,不禁起了调笑之意:林老师,你的书调转了。林敏静见汪嘉仁缓缓走来床边,那头发也湿答答的,连忙说道:过来!给你吹发。   汪嘉仁难得的听话,穿着浴袍走到床沿边坐下,林敏静拿着风筒给汪嘉仁吹发,她们面对面,汪嘉仁又把浴袍系得松垮垮的,一时让林敏静紧张起来。林敏静本来帮汪嘉仁吹着头发,却不想视线停留着汪嘉仁的身体上,眼睛死死盯着汪嘉仁的锁骨,直到汪嘉仁感觉不对劲,头发一边被吹得头疼,汪嘉仁直视林敏静,迅速把林敏静扑倒,林敏静以为汪嘉仁要对她做什么,打算闭起双眼,可汪嘉仁只是抢了她手中的吹风机……   继续吹起来。林敏静见久久没有任何动静,只听到吹风机的声音,一时尴尬得要命,也有些赌气。为什么汪嘉仁一直不碰她?看着汪嘉仁背对着她在吹头发,她想也不想双手死死抱着汪嘉仁。汪嘉仁感觉到林敏静的动作,关掉了吹风机,淡淡说道:对不起,给些时间我。   林敏静不语,却拼命忍着眼泪。她很想知道答案。汪嘉仁见林敏静不说话,知道林敏静难过了。转过身,看着那个背着她哭泣的女子,一脸凝重:如果我说,其实关于这方面,我兴趣不大,你还会喜欢我么?   林敏静有些不可置信:什么?汪嘉仁想了想,最后还是跟林敏静坦白了: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遇到一个奇怪的人。那个奇怪的人,不记得他跟我说了什么,但我一直很看重自己的童贞,可以说,以前谈过的对象,好几个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最后都没有选择他们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在这里。它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如果丢了,或许我以后也遇不到那个奇怪的人了。   林敏静有些害怕:嘉仁,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明天带你去看医生?汪嘉仁看着林敏静有些失神,不禁失笑:或许你觉得很荒谬。我也想了很久,唯独这个不能给你,其余的,我的生命,都可以奉献,唯独这个。很抱歉……敏静,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我……   还没等汪嘉仁说出,林敏静已经不想听下去,她用手指制止汪嘉仁说下去,凝视着汪嘉仁:这样说,你是精神恋爱者?只见汪嘉仁点点头,林敏静沉默,继而扑去汪嘉仁怀中,汪嘉仁感觉林敏静受到了打击:我这样子,你还愿意跟我一起么?   林敏静没有回答汪嘉仁的话,只是脑海里一直想着汪嘉仁是个精神恋爱者这个问题。直到在汪嘉仁怀中睡着了。汪嘉仁见状,把林敏静轻轻的抱起安放在床上。如此美好的一位女子,是否也无法接受呢?又凭什么要求她接受呢?或许彼此也需要时间去思考吧。是不是证明,其实我并未爱她成狂?所以无法交付自己?还是我在意的,不过一个虚无的人,一个或许一辈子也未必会见到的奇怪的人。   谁又知道?   精神恋爱,究竟又有多少人向往或者存在?没有肉体上的契合,只有思想上的交流,以达到心灵上的完全纯洁。想起林敏静说带我去看病,或许真有病吧,所谓的性冷淡。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适合谈恋爱?我看着熟睡的林敏静,却看着窗外的月色,越发迷人。   夜风有点冷,却也无法吹进我的心,不管结果如何,我也坦然接受。晚安,敏静。   我知道敏静醒了,所以很早就睁开眼了,因为不知道还可以看多少次。我跟她道了早安,她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却避开了我的动作(以往我会给她整理头发),只是跟我说了一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尊重:好。我收拾好自己,来到厅中,林父跟我打了招呼:哟~我报以微笑跟他打招呼:叔叔早上好!林父似乎也没发现什么:静静呢?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我却没有心思,但也不便久留,找个借口离开了。   不过一晚。那把伞。回家吧。   林敏静在露台上看着汪嘉仁离开的身影,忽然后悔早上说的那句话,林父也不是傻瓜,走近林敏静身边问道:怎么了?一晚上就吵架了?林敏静却不想说什么,抱着林父,终于哭起来了,林父却有些憋屈:是不是她欺负你?告诉爸爸!爸爸去收拾她!林敏静却只是摇头不肯诉说,林父只能叹气哄着。心底不知咒骂了汪嘉仁多少遍了! 第54章 并蒂吉娃娃   回到家中,看着那颗并蒂吉娃娃出神。一直不让其他人碰的植物,曾经是打算送给敏静的,现在叔叔那事,恐怕只能靠它了,而且买家也找到了。从来没有想过养育植物就为了利益,最后却因为利益而出卖了本来养育植物的意义。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这么一颗小东西可以卖个高价吧。   我看着它,明知道它们不会说话,在众多多肉中拿走了这盘吉娃娃锦,拔了几片叶子,稍微整理一下,打包。打算去会一会那位买家,希望她/他可以好好对待它,不像我这样无耻,出卖它。   但我没有想过,买家竟然有两位,通过买家的两位代理,我们约见了地点,曹铭和华超!华超见到我有点激动,除了我跟曹铭相见的错愕之外。曹铭一直有收藏稀有物品的习惯,我怎么忘了。但是华超,他又为什么要买?   曹铭见我一个人来,有些揶揄的味道:怎么?不济了?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光犀利的反击我的眼神,我看去华超,华超依然西装笔挺,一位成功的商务人士,笑意盈盈的示意我坐下。曹铭见我坐下了也就开门见山:既然都认识就不兜圈了,我们要验验货!   我的手有些颤抖,是不舍,还是不舍?当我小心翼翼的把那颗吉娃娃拿出来的时候,曹铭的目光是惊艳的。华超似乎也有些懂行,见买家有2人,也就看着我,如何买卖。我缓缓道出:价高者得。   当他们在喊价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双手捂着花盘出神,不知何时冰冷的天气也把花盘捂热了。却没有在意他们叫到什么价位了。   华超不明白他身旁这位男人为什么非要跟他争,本来也不过10万八万到顶的植物,已经竞价得非常高了,还要跟他抢。曹铭满不在乎,只是搞不明白旁边那个西装男为何跟他抢,反正他是志在必得的,也知道以汪嘉仁的性格,绝对不会拿假货忽悠他。而且看汪嘉仁的表情,应该是有什么事逼使她出肉吧,不然她怎么舍得?   华超觉得已经是极限了,疯了吗?50万买一颗植物?曹铭见华超满头大汗,知道华超的底线差不多了,一口价开出60万,华超不跟了。曹铭看着失神的汪嘉仁,碰了一下她的玻璃杯,就像庆祝胜利一样:喝一杯吧,买卖愉快!汪嘉仁知道胜负已分,却依然看着那颗吉娃娃,对曹铭说道:好好对她。曹铭正春风得意,点了烟,望看汪嘉仁,一脸的自信:一定。   汪嘉仁最后离开了,曹铭在汪嘉仁走后打了钱去汪嘉仁的账户里去,华超却追了出去。汪嘉仁不明白华超是何意,但也找了个地方两个人聊起来。华超先开口:好久不见了,上次同学聚会为什么不来一下,大家都念着你,特别静初……汪嘉仁不知道怎么应付华超,想了想:华超,我看好你,加油。华超却苦笑了一下:谢谢。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汪嘉仁也不想掩饰什么:我一个人惯了,要说聚会那些,毕竟那么多年了,大家都结婚生子了,出席都拖家带口的,围在一起不是工作就是收入,不是孩子就是家公家婆岳父岳母什么的,我也不擅长社交,所以……   华超也理解那种状况,毕竟上一次就是这样被整群同学围着逼问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好介绍一下,好不尴尬。也把杨静初拖下水,弄得现在都没原谅他,加上汪嘉仁的缺席,早早就离场了。即使华超不愿意承认他输给一个女人,但他心里知道杨静初喜欢的是谁。但看汪嘉仁的态度,好像对杨静初没感觉?所以还是对汪嘉仁来个旁敲侧击。   汪嘉仁似是看出华超的意图,笑了笑:你和班长很般配,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温婉动人,天生一对。华超有些丧气:不瞒你说,静初她,一直没接受我。汪嘉仁知道:给点时间她吧,用你的真诚和时间去打动她。最旧又百试不厌的桥段。   华超听了不免笑了笑: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我看你把那些稀有品种都卖了。汪嘉仁有些无奈:没什么,只是家里出了些状况,没大碍。华超看了看表,看到远处的杨静初,不禁笑容灿烂看着汪嘉仁:要是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Call我吧。随即留下名片潇洒离开。   我看着华超的离开,正打算离开,背后却响起熟悉的声音:汪!嘉!仁!   杨静初有些感激华超,自然的坐在华超原来的位置。汪嘉仁怎么也没想到,华超竟然通知了杨静初。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班长,为什么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呢?小时候的班长很威严的,现在哪里还有威严啊?就像一只小动物等待人类宠爱的样子啊。杨静初问汪嘉仁:你现在有空吗?   未等汪嘉仁回答,杨静初顺着汪嘉仁的视线,看到林敏静拿着一件东西往曹铭的方向走去,汪嘉仁站起来,很想叫唤林敏静,可是,她站在原地良久,却没有叫出声,杨静初也站起来,曹铭刚好也站起来,因为林敏静到了他的前面。   曹铭笑得格外灿烂:林小姐,请坐。轻蔑的望向汪嘉仁那边,很快又叫服务员来点餐。   汪嘉仁低下头:班长,抱歉,我想,静静。说罢,离开了商场。曹铭透过玻璃窗看着楼下死狗一样的汪嘉仁,心底举起了胜利的旗帜。   杨静初却只能看着汪嘉仁落寞的背影,轻轻一句:嘉仁…… 第55章 什么样的爱才能让你感动   林敏静也不哈哈:你之前不是说想买我们的画吗?你开个价。曹铭见林敏静心急想出掉,而汪嘉仁又一个人,心里想到两人肯定是吵架了或者如他所想不长久,也就慢悠悠的专心切着牛扒,反问:林小姐认为值多少钱?说罢有些好笑的晃了一下手中的葡萄酒,好像今天的酒特别香一样。   林敏静被曹铭一问,有些窘迫,打算离开:既然曹先生没心买画,我也不打扰你用餐了。曹铭知道话有些过火了,连忙叫住:等一下,林小姐!林敏静回头。曹铭站起来:如果林小姐赏面一起吃个饭,可以慢慢谈。林敏静想了想,妥协了。   曹铭见林敏静服软,也就认真起来:不知林小姐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发展方向?林敏静觉得曹铭的问题离题了,戚眉:曹先生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曹铭也不介意:不如林小姐考虑一下我,保证你的发展空间大很多。林敏静见曹铭又在岔开话题,正想发作,曹铭识趣的说道:开玩笑而已,但我不介意林小姐认真考虑一下。至于那幅画,林小姐你开个价吧,我觉得合理,也不会亏了林小姐的。   林敏静点了意粉,想起第一次跟汪嘉仁约会去吃煲仔饭,她发现汪嘉仁离开她太久了,久到她想马上见到她,明明才一个上午而已。不知道那个笨蛋有没有好好吃早餐和午饭呢?林敏静才发现玻璃下有杨静初的身影……随即顺着杨静初的视线看去,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不是汪嘉仁是谁!林敏静抱着画,也不管曹铭什么脸色,匆匆离开。   林敏静只想现在看到汪嘉仁而已。即使她很笨,又体弱多病,人又长得很普通,但林敏静发现,她不能没了汪嘉仁,汪嘉仁就是汪嘉仁,那些什么精神恋爱怎么了,通通都不是借口,如果说这个汪嘉仁考验林敏静的一个难题,为什么不一起跨过去?喜欢她也该尊重她啊。那个笨蛋估计憋了好久才肯跟自己坦白吧。   杨静初打算快步跟上汪嘉仁的步伐,却被林敏静风一般的拥着汪嘉仁。伸出去的手终究是收回,静默的离开了。有些人,可能注定是得不到的,即使得到多少人的帮助,都不属于自己的。何必呢?她在华超等她的地方,坐上了华超的车,却一言不发,华超早已习惯,却默默陪着杨静初,甘之如饴。   汪嘉仁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着了,正想挣扎,却听到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了:不准挣扎!让我先抱一下。路人们纷纷好奇,在不远处驻足观看,楼上的曹铭看着楼下那一幕也没心思吃午餐了,结账走人。   汪嘉仁想转身,林敏静却不让:不准转身!就这样,让我再抱一下。汪嘉仁感觉到林敏静的情绪:是我不对。有什么回家再闹吧,很多人看着呢。林敏静却破涕为笑:你找死!说得我像个泼妇似的!汪嘉仁见林敏静松开她,连忙逃跑:没有啊!林敏静气不过:你敢逃!别让我抓到!不然要你好看!就这样,汪嘉仁与林敏静在广场上追逐着。仿佛早已忘记了昨晚的事一样。   她们累了,便挨在一边,汪嘉仁问道:你吃了午饭没有?林敏静想了想:我想吃煲仔饭。汪嘉仁却瞄了林敏静手上的东西:这个是?林敏静有些心虚:我们的画。汪嘉仁假装问道:是玻璃坏了吗?林敏静接了:嗯。早上我不小心弄碎了,就拿去修。算是蒙混过去。汪嘉仁也不再追问了。大概她卖这幅画是有原因吧。   汪嘉仁故作沉思:让我想想附近有没有煲仔饭……林敏静见汪嘉仁一副犯难模样,也就牵着汪嘉仁说:走吧。汪嘉仁问道:去哪?林敏静却说:哪里也好,有你在就好。汪嘉仁也不纠结吃煲仔饭了,看了看前面的M记,有些怯:静静,我可以吃儿童套餐吗?   林敏静嗤笑出声:可以。走吧!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敏静是想把那幅画卖给曹铭,目的是想给我凑钱,给我处理我叔那事儿。我听了是可以理解,但不同意,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不能用钱去衡量。正因为那颗心爱的吉娃娃都卖了,所以那幅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卖。敏静却说,难得找到像曹铭这种冤大头,谁知就这样放过他,有种深深不忿的感觉,还说之前想着怎么狠狠宰他一笔。   我只好呵呵了。   呵呵。其实我知道她意思,她有我就够了,其他都是身外之物。因为林奶奶的事,她看得比我透切吧。   回到家后,林敏静发现汪嘉仁的窗台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空位,以往都是紧张的要死的,如今少了一盘,估计是卖掉了吧,对于那个笨蛋来说,在她的世界,是众生平等的,所以不存在什么比什么重要,在她眼中,汪嘉仁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是平等的,珍贵的。只是汪嘉仁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她所珍视的东西,一一平等。自己呢?是否如她所说,比生命还重要呢?   林敏静看着那个空位发呆,不敢想象汪嘉仁舍身救她的场景,她有些害怕。直到汪嘉仁在她背后抱着她:想什么呢?林敏静却毫不掩饰:想你呀。汪嘉仁却难得的脸红了。林敏静知道汪嘉仁其实不是很擅长说那些甜言蜜语,闷葫芦一个,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喜欢上这个人,大概她的静,她的故事?她身上某种独特的气质?无从考究。   汪嘉仁又问:你考虑清楚了?林敏静转过身:你好像巴不得我不回来找你?哼!甩开汪嘉仁的手,汪嘉仁却无辜的摸摸鼻子: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即去牵林敏静的手:谢谢你。林敏静捏了一下汪嘉仁的鼻子:为什么我总是对你没办法?汪嘉仁故意不接话,只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知道林敏静这样是爱她,真的爱她。 第56章 爱是……   曹铭回到家中却大发雷霆。把那盘到手的多肉植物狠狠地摔了个稀巴烂,还有书桌上那支钢笔,他紧紧握着,想甩掉的那一刻,想起了汪嘉仁曾经跟他说过的话:礼轻情意重。   他开了酒,自斟自饮起来,那支钢笔是汪嘉仁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说给他签合同。神奇的是,他每次带上那支笔去谈生意总能成功,有些邪乎。自此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去到哪里,他都带着那支笔,只是自从跟汪嘉仁翻脸之后,没有再携带了。   想想也是可笑,曹铭从来没觉得自己可笑,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多么可笑。他发出“哈哈”的笑声,随即竟然哭起来。不过为了一个女人,跟汪嘉仁翻脸,值得吗?他身边一个信任的朋友都不多了,除了汪嘉仁,还有一个啊邓,可是啊邓经常像山村野夫一样到处隐匿,除非他自动出现,否则很难找到他,最可恨的是啊邓从来不会透露任何行踪给曹铭知道,让曹铭觉得啊邓这个朋友,真的是很隐秘的。可是啊邓却愿意告诉汪嘉仁行踪,有一段时间,曹铭还以为啊邓跟汪嘉仁好上了,后来才知道啊邓收了汪嘉仁做徒弟。   为什么她可以把他身边的朋友都抢走呢?曹铭有时候实在搞不明白,汪嘉仁究竟是不是会法术的。他平复了心情,把地下那盘受了伤的植物收拾好,却被锋利的瓦片割了一个伤口,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曹铭突然笑起来:带刺的玫瑰,我更喜欢!只要锄头舞的好,没有墙脚撬不到!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止不息。”   今天我带了敏静来了教堂,自从奶奶过世后,偶尔我也会来教堂走走。大概迷茫的时候来这里听听牧师证道,唱唱诗歌,祈祷,会获取到心灵的短暂宁静吧。   “汪小姐,好久不见。”李牧师在恭送教徒的时候,跟汪嘉仁打了招呼。汪嘉仁也露出笑容根李牧师打招呼:您好!李牧师。林敏静仿佛知道些什么,借厕所不知所踪。李牧师见刚站在汪嘉仁身边的那位姑娘离开,也不八卦,见其他人也离开得七七八八了,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汪嘉仁坐下。   两人默契的坐下。门外站着李牧师的助手--胡琴师。李牧师先打破沉默:“汪小姐,小美最近老是跟我问起你的事,其实,你是不是该去见一见她?”汪嘉仁听了,看着外面开始下起的毛毛小雨,良久才道:好。只是,就让我们独处一下。随即看了一下门外,李牧师会意:放心吧,胡琴师会照顾好你的朋友。   当李牧师带领汪嘉仁来到一个温室时,便悄悄离开,远处的胡琴师和林敏静也静静的站着,李牧师挥手示意他们到里面等,毕竟外面真的有些冷。   我看着小美正专心的浇花,仿佛温室外面根本没有雨和乌云,只有太阳和蓝天白云一样。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着为什么李牧师让她穿那么少。果不其然,她真的打了一个喷嚏。我连忙脱下外套批在她身上,只是这个动作吓坏了她,她有些惊慌失措,不然又怎么会把花洒也丢到地上,还瑟瑟发抖:是谁?!   看着她这样,有些难过。她不是想见我么?可是她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我呢?只是,是我不够努力吧。我有些失望:这位小姐你不用害怕,是李牧师叫我过来接你回去的,她说,外面冷。   小美听着这毫无感情的话语,有些质疑:“我不信。你一定是坏人来的!你别过来啊!”我看着小美开始有些恐慌,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开口便说:小美你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小美一听更加质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你究竟是谁?”我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可是却行雷了。这个雷行得真是及时!把小美吓得……我说:“还是先回屋吧,看样子要下大雨了,不然李牧师会担心了!”小美听出我严词急切,也少了防备,只是当我尝试触摸她,她还是很害怕:别碰我!   我给她递上了盲杖,又给她套上了外套,把花洒放好后,匆匆打开伞,跟了上去。林敏静在原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而小美感觉到没有雨滴滴落到她身上,知道那个人对她没有恶意,还有外套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味道,有点熟悉。难道……小美不敢想象是不是,因为刚才还在怀疑他/她?她虽然看不到,可是心里清楚。   第一次见面,印象好像不太好。下次怎么办啊?但还是不要见面吧。汪嘉仁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见到小美前面有阶梯,连忙提示:小心!前面有阶梯。小美反而被吓了一跳,跌倒了。汪嘉仁觉得自己真是猪脑袋了。连忙扶起小美:小美,有没有摔着?小美也不推开汪嘉仁,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味道。她不止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所以她更加肯定心里所想的,只是淡淡道:“我没事。”汪嘉仁听了才舒了一口气。   林敏静却看到汪嘉仁的一边都湿了,连忙给她拭擦雨水。汪嘉仁却阻止了林敏静的动作,对李牧师说道:李牧师,任务完成了。看了一眼林敏静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打扰了。李牧师微微一笑:有空多来教堂。路上注意安全。   当汪嘉仁和林敏静转身要走时,小美却喊住了:慢着!随即有些发抖的把汪嘉仁的大衣递了出来。林敏静脸色有些不好看,李牧师和胡琴师见了相视一笑,汪嘉仁却走近小美,摸摸她的头:下次到外面多穿点衣服,别冷着了。要好好照顾自己。随即转身挽着林敏静走了。   走了没多远,林敏静甩开汪嘉仁:我还不知道汪助教原来还喜欢雨中调戏小妹妹!汪嘉仁一见,不得了了,连忙哄着:我只当她是妹妹啊!你别生气好不好?   小美却哭了,李牧师把小美拥在怀里:“她还会来看你的。乖。” 第57章 星星小天使   林敏静从李牧师和胡琴师口中知道那位小美是汪嘉仁资助的对象,只是气不过她对任何人都那么好,就是嫉妒了,生闷醋了:“我发现你好像从来没追过我,今天你追不到我,我就回家睡觉。”说完不等汪嘉仁反应,林敏静就溜了,汪嘉仁听了知道林敏静只是跟她生闷气,可还是要哄的,一边跑一边喊着:敏静!敏静……   只是跑了没多远,汪嘉仁却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只觉得世界漆黑一片,当我想尽力去追敏静时,却发现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与她,是否真的适合在一起呢?还是,我早就输在时间上呢?又是何人的哭声,让人如此熟悉呢?那个看不到面貌的女子,背对我垂泪的女子,是敏静?正当我想拍一拍她的肩膀时,却被一把熟悉的声音叫醒了。   林敏静抱着汪嘉仁,不断的唤着汪嘉仁的名字:“嘉仁!醒醒!嘉仁!嘉仁!醒醒!不要吓我啊!嘉仁!嘉仁!嘉仁!你醒醒!醒醒!嘉仁!嘉仁!嘉……”   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了敏静又为我哭了,只好安慰她:“我没事。你别哭。”伸手要去抹去她的泪水,她撑着那把我送给她的伞,我看了看,有点吃力但还是尝试站起来,看着我们都湿了身,敏静也打了个喷嚏,我笑着说:回家吧。敏静却再三问我: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我只好答应:好,但也得回家换身衣服,吃个午饭再去检查吧。林敏静点点头算是答应。路上,林敏静紧紧的挽着汪嘉仁的手,语气有些闷:“嘉仁,对不起。”   汪嘉仁却停住了脚步,对林敏静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其实小美是……”林敏静摇摇头:“小美的事,李牧师已经跟我说了。我不该乱发脾气的。”汪嘉仁摘掉她的皮手套,为林敏静套上,还把伞拿了:“在我眼里,你做什么事都是对的。”林敏静听了,心都被完全占据了:“那你以后不准对其他女子说这些!”汪嘉仁笑着点点头:好。   林敏静看了看汪嘉仁,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跟爸爸说说看,二叔的事?”汪嘉仁难得的严肃,憋了半天:敏静。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林敏静见汪嘉仁憋了半天就说这句话,笑了笑: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难道你想我对曹铭好?对李希勇好吗?嗯?   汪嘉仁听了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医院里。   林敏静看着那位主任医师拿着一大堆检查报告,紧张的问道:“医生,怎么样?”汪嘉仁却对那位医生眨眨眼。那位医生也不是傻子,看了看汪嘉仁又看了看林敏静,也就干咳了两声,说道:就是贫血严重了些,开些中药让她先调理一下身体吧。   林敏静又接着说:“可是她最近的食欲很差,医生,有办法让她多吃点嘛?”那位医生一边写着处方一边瞄了一眼林敏静,不带任何表情:贫血都是食欲减退的,我开些山楂,先好好调理一下肠胃吧。还有一定要戒口,上火、辛辣、油腻、冰冷的食物一律不准吃。作息要规律,三餐要定时,切忌熬夜。   林敏静在旁边仔细听着,直到她们去取药,汪嘉仁才松了一口气。不料让曹铭看到。曹铭在医院门口找停车位,看到汪嘉仁跟林敏静从医院门口走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把车子停好,去找他的大伯去了。   “大伯父!”曹铭喊了一声,那位刚才给汪嘉仁看病的医生--曹顺华。他瞧了一眼曹铭:你的好朋友刚刚走了。曹铭也不打探,把水果篮放在曹顺华的办公桌上:“我刚好路过这边。就上来看看你。”曹顺华没有去看那个水果篮,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朋友时间也无多了,有空多陪陪她吧。”   曹铭不明所以:“小九,她,她有什么病吗?”曹顺华看了曹铭一眼:报告显示,她是胃癌中期了,年纪轻轻的,大概她不想她身边那位朋友担心吧,只是她的身体也瞒不了多久了……   “大伯父,您说,您说小九有胃癌?癌症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曹铭有些不可置信。曹顺华却有些怒气:臭小子!你以为伯父我真的老眼昏花了吗?可事实就是这样。除非机器坏了。你走吧,别妨碍我给病人看病。曹铭被曹顺华赶了出去。   林敏静载着汪嘉仁,回林家找林父说说汪嘉仁二叔的事。汪嘉仁脸色有些不好,想呕吐,却又生生忍住,打算装睡。林敏静见状,快到小区后,进了停车场停好车,问汪嘉仁是不是不舒服,汪嘉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示意没事。   林父看着林敏静带着脸色不好的汪嘉仁回来,也猜到一些,林敏静也不兜圈:“爸,我们回来了。这次回来,我想跟您说……”林父未等林敏静说完,便打断了林敏静的话:“爸都知道了……她二叔的事,她爸找过我,所以,解决了。”   汪嘉仁有些不相信:“您说,我爸知道了?还解决了?”   林父点燃了一支雪茄,慢悠悠的吸了一口,随后呼出了一阵阵浓郁的烟草味:“还有问题?你们难得回来一次,我看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林父看着汪嘉仁的脸色不是很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不舒服,记得看医生。”随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剩下懵逼的林敏静与汪嘉仁。   是夜,汪嘉仁趁林敏静在浴室,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汪母问问。但看林父的样子,也没为难她们,还是等第二天回家再问问吧。   林敏静在浴室里却是有些担心汪嘉仁的身体。她今天带自己去教堂真的只是去教堂听耶稣吗?还是她要交代那个叫小美的事?林敏静泡在浴缸里,陷入一阵沉思。   汪嘉仁却等着等着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书,林敏静从浴室出来后,看到这幅情景,忍不住亲了汪嘉仁的手背,凝视着汪嘉仁,轻轻的叫了一声:嘉仁…… 第58章 一家人   曹铭想着他大伯父跟他说的那些话,那么林敏静知不知道这件事呢?如果知道了还跟汪嘉仁在一起,那她们确实是真爱啊,自己还横什么刀夺什么爱呢?不显更加卑鄙无耻下流贱格么?一想起汪嘉仁命不久矣,就有些莫名的难过,还有烦躁!曹铭大半夜的拨了好多通啊邓的电话,在第89次之后,手机都耗掉一半的电了,那边才传来啊邓懒洋洋的声音:喂?   “在哪?”曹铭有些急躁。啊邓看了看时间:“大佬!现在都要睡觉了,你半夜找我来消遣啊?”曹铭听啊邓的语气知道他要挂机了,连忙喝住:“等等等等!先别挂!肯定是急事才找你!如果,我说如果,日后你徒弟有什么事拜托你,你跟我说一声啊!”啊邓那边听出曹铭的急切,问道:小九她怎么了,你怎么忽然说这些?   曹铭也懒得解释:“反正她要是拜托你什么事,你就不要推了,可以的话告诉我一声就行。夜了,不打扰了!”说罢挂机。啊邓那边喂了几声,看着手机:曹铭,你这个神经病!果然是半夜起来恶作剧的!   曹铭在月光下看着那颗被重新粘好的花盘上的植物,把玩着那支钢笔,不知所想。   一觉醒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当我睁开眼,看到的好像有两个奶黄包,可能因为我的眼睫毛的抖动,把敏静也吵醒了吧。她对我慵懒的道了一声“早安”。如沐春风。我对她微微一笑:早安。她还是抱着我睡觉,我却在想着昨晚那个梦,梦里的主角竟然不是敏静。究竟她是谁呢?   我们回家后,妹妹也带着两小孩来了,还有弟弟的女朋友。可谓热闹。只见弟弟的女朋友腼腆的跟我们打了招呼,然后扯着妹妹去厨房不知道做什么。我一边抱着妹妹的儿子(小均),一边教姨甥(乐儿)做作业,敏静却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我,完全不打算要帮忙的意思。   爸爸妈妈都在忙新屋的事情,弟弟又躲在房间玩游戏。小均哭闹了,我便抱进房,查看是不是拉屎了,敏静一路尾随,看着我准备换纸尿片,有些好奇:让我试一下。我教她怎么分粘合处的正面反面,小均却忽现笑了笑,我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忙推开敏静,敏静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被小均撒了一脸的童子尿,敏静看了却哈哈大笑起来。我有些无奈,笑吧笑吧。   厨房里。   汪妹看汪弟的女朋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戳破。这位女朋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二姐。我不是八卦,只是,大姐她,大姐她,是不是,是不是跟林小姐是,是那种关系?汪妹看了看这位弟弟的女朋友,想来也没必要去隐瞒人家,也就点点头:是啊,如果你介意……   还没等汪妹说下去,那位女朋友摇摇头:二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介意倒是不介意。只是第一次见,毕竟这里还是村嘛,我跟你说哦,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多着呢,只是年轻嘛,都是玩玩,但看大姐和林小姐,也不像是玩的啦。而且,我也知道要找一个喜欢的人,是很不容易的。   汪妹笑了笑:你不介意就好了。说完烧镬,准备炒菜。那位女朋友继续滔滔不绝:其实阿琨(汪弟)经常说大姐对他怎么好的,叫我以后也要尊敬大姐,所以,二姐,你放心吧,我不会歧视大姐的。汪妹只是笑笑不做声。   等妹妹说开饭了,我便到对面屋喊爸妈回来吃饭,看着那张饭桌显得有些挤迫,这算不算一家人吃饭呢?   饭后,我拉了妈妈进房间,问了叔叔的事。妈妈说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了,村里也没有密不透风的秘密的,所以她和父亲早我一步把事处理了,我把卡交到妈妈手上,妈妈却塞回我手中,笑了笑:钱财身外物,最重要是开心。你现在也有了重要的人,要好好对人家,不能给辜负了。知道吗?以后大事小事也不要瞒着我两老,我们是一家人,乐意分担这些。懂了?   我对妈妈点点头。妈妈出去后,敏静领着乐儿进来午睡,我说我也要睡,乐儿却推开我:姨妈,你还没有洗碗呢。敏静也不打算帮我说话:去洗碗吧。乐儿,我们睡吧。   真的反了,平时叫乐儿午睡,那丫也不肯的,最近都粘着敏静午睡,想着课外作业要不要乐儿她多练字呢?汪嘉仁一边刷着碗一边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林敏静把乐儿哄睡后,轻轻起身,慢慢走近汪嘉仁,从她身后慢慢伸手蒙着她的眼,在汪嘉仁耳边温言细语:猜猜我是谁?汪嘉仁反了反白眼:不是静静是谁?啊!你等我一会!汪嘉仁洗完碗,把那卡拿出来,递到林敏静手中:以后我的下半身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林敏静看着那张□□,笑了笑:哈哈!放心吧!本小姐定把你养得肥肥白白,白白嫩嫩,壮壮实实的!   汪嘉仁接话:感动死了!林敏静却难得的严肃:以后不准你动不动就说死不死的!汪嘉仁把林敏静抱着:嗯。林敏静却有些脸红,毕竟还有很多人:快放开我。汪嘉仁听话的放开了林敏静,笑眯眯的看着她。这时,汪嘉仁的手机震了一下,华超打电话来了,语气很急切:嘉仁!静初她有找过你没有?   汪嘉仁听华超这语气,估计是杨静初出了什么事吧:“没有,怎么了?”华超很疲倦,也很后悔,但这些也于事无补:“嘉仁,静初她不见了,你试试联络其他同学,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要是她没事,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谢谢了!”   汪嘉仁听了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追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华超有些逃避:“先找到她再说好嘛?”汪嘉仁知道打听不到什么就爽快的说道:好!随即挂了华超的电话。   林敏静见汪嘉仁忽然严肃起来,也不打扰她,去客厅给她泡茶,汪嘉仁拨了非洲的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不等林敏静去问,汪嘉仁却说:刚才华超打电话过来,说班长不见了。 第59章 寻人   “我出去一会。”汪嘉仁对林敏静说道。林敏静很想跟汪嘉仁说跟她一起去,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只是给她递了一把伞,还给她拿外套:路上注意安全,今晚早点回来吃饭。汪嘉仁穿好外套,鞋子,拿好伞,抱了林敏静一会,才正视林敏静:“谢谢。我出门了。尽快回来。”   林敏静看着汪嘉仁的背影,有些伤感,好像她从来没属于过自己一样。但看着那张卡,她又感觉汪嘉仁确实是在她身边。乐儿醒来后,林敏静继续教乐儿做作业,看了看时间,林敏静觉得没有汪嘉仁在的时候,过得很慢。   汪嘉仁终于打通了非洲的电话,那边传来了非洲还没睡醒的声音:“喂?”汪嘉仁直奔主题:“非洲!班长有找过你没有?华超说班长不见了!班长要是找过你!你通知我或者华超一声!”非洲还在睡得迷迷糊糊,可是一听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清醒了不少:“收到!要是我有她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华超、汪嘉仁、非洲,打电话,发朋友圈,不断联系同学同事及身边的亲朋戚友,两个小时过去了,仍毫无进展。汪嘉仁走着走着,走回小学附近,忽然灵机一动,只是保安拦住了她:这位先生,来访要登记的!汪嘉仁有些尴尬,对保安叔叔笑了笑,胡诌了个借口,拿出了她的工作证和卡片:我是来找徐校长的。   保安半信半疑:麻烦出示身份证!汪嘉仁想起出门太急没带身份证:这位英明神武的哥哥,由于出门真的太匆忙,没带出来,麻烦你通融一下。随即拿出一张100元出来。那保安见汪嘉仁“态度诚恳”,也就打算放他进去,想起今天是星期天,校长好像没回来办公啊,又拦一次:今天休假,校长不办公的,走吧!明天再来!   汪嘉仁见行贿不成,只好另想办法。只是校门口旁不远处,她看到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只见那身影连鞋子也没穿,还惹蚊子的样子。汪嘉仁看了不久,那身影忽然倒在一边,有些路人围着观看,指指点点,汪嘉仁走上前,打算打110,却发现那个晕倒的人正是她要寻找的班长。   她竭力叫着:班长!班长!杨静初没有醒来,汪嘉仁二话不说背着杨静初,叫了车去医院,打了电话通知非洲,至于华超,还是先不告诉他。晚上,汪嘉仁没有回去吃饭,守着杨静初,杨静初的手机早已没电了。   汪嘉仁还是给林敏静打了电话,大意就是今晚不回去了,叫她不用等门,早些休息。林敏静虽然知道,不能这样就跟汪嘉仁置气,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委屈。难道杨静初不能给华超照顾吗?不是华超托她去找杨静初吗?为什么找到了又不回来?林敏静这一夜失眠了。   而杨静初醒来后发现,汪嘉仁趴在她的床沿上睡着了。她才知道自己到了医院。隔壁床的病人看了她一眼,调笑道:你男朋友真好,他一直守在你身边,都没离开过。杨静初却忍不住落泪。那人见状不敢再乱说什么,背过去自己玩手指了。   汪嘉仁睡得有些麻,见杨静初醒来,又见她脸上挂着泪痕,有些担忧:“你醒来就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饿不饿?对了,要打电话通知你家人来看你么?”杨静初却抱着汪嘉仁大哭一场。汪嘉仁却哄着杨静初:这里是医院,别哭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静初看了看隔壁还有病人,摇摇头不肯说。汪嘉仁见状,知道医院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然后递了纸巾给杨静初,叫她先躺会,去买早餐给她。汪嘉仁一边走着,一边给林敏静打电话,说杨静初醒了,今天可能要请假一天,等安顿好杨静初就回去。   林敏静不舍得挂电话,汪嘉仁会意,就一直让电话响着,可是她最后还是挂了,她不想汪嘉仁分心。汪嘉仁想起要是不及时把杨静初送到医院退烧,不知道杨静初会不会烧坏脑子。究竟她和华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华超又支支吾吾不肯说。还是先把杨静初安顿好吧。   只是她没想过,买个早餐都能碰到曹铭。曹铭也没有再揶揄她,只是像以前那样亲切:“小九,吃什么?”让汪嘉仁觉得善变的不是女人的天性,男人也有。   这时的早餐店人比较少,曹铭也不转弯抹角:你的事,我知道了。祝福你和林小姐。我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的,定义不容辞。   汪嘉仁不明白曹铭在搞什么鬼:“我的事?我的什么事?”汪嘉仁好笑的看着曹铭。曹铭也不掩饰:“大伯父跟我说了,你患胃癌这件事,我谁也没说,啊邓还不知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想哭就在我面哭吧,我也不会再笑你的。只要你还当我是大哥的话。” 第60章 随遇而安   听了曹铭这段话,汪嘉仁没有震惊,也没有不可置信,反而笑笑:“谢谢你。我们喝一杯吧,以茶代酒,一笑泯恩仇?”曹铭知道汪嘉仁的性格:“好!干了!”汪嘉仁见吃得差不多了,也就打算跟曹铭道别:“日后我走了,麻烦你替我好好照顾敏静。”曹铭笑了笑:“林小姐需要的是你,不是我。好好活着。不要太悲观。”   “在这之前,麻烦你替我保守秘密了。”汪嘉仁伸出手,曹铭点点头会意,握着汪嘉仁的手:“好好保重。”   当汪嘉仁拿着早餐回到杨静初那里时,见到华超也在,而华超见到汪嘉仁的那刻,却爆发了脾气:“卑鄙小人!”随即往汪嘉仁脸上招呼上去!那碗打包的瘦肉粥洒了一地,杨静初不想见到华超:“华超你住手!住手啊!”华超并没有听杨静初的话,反而把汪嘉仁打得更狠。仿佛压抑在心里的那道气终于找到发泄的方式一样,杨静初看不下去,无力的拔掉身上的输液,试图下床,可是虚弱的很,跌下了床。   隔壁病人看了也不敢再看下去,连忙劝导:“别打了!你们的女朋友都掉下床了,赶紧叫人来看看吧!现在的后生真是!乱搞关系!”   华超听了才放开汪嘉仁,而非洲拎着两个早餐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扶起汪嘉仁:“土著!你还站得起来吗?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土著!土著!土!华超你吃了屎吗?!把她打成这样!”华超头也不回,把杨静初抱回病床上:“是她自作孽!怪不得我!”   非洲也嘲讽了华超:“我很后悔告诉你这个消息!如果不是因为土著曾经说过找到了班长告诉你一声,我懒得打你电话,大!律!师!”   医生赶来查看杨静初的伤势,见到汪嘉仁也晕倒了,鼻子还留着鼻血,脸也被打得肿青起来,叫护士连忙准备多一张病床。   非洲致电给林敏静。林敏静今天一整天的眼尾跳,直到收到非洲的电话,说汪嘉仁在医院被华超打成重伤,魂都快没了。林敏静心里诽谤:好你一个华超!凭什么打人啊?做律师了不起吗?要是嘉仁有什么事,要你好看!   杨静初醒来见到的人是华超那双期盼的眼,尽管看的出华超双眼眼袋严重,黑眼圈厉害,还有那长长的须根。杨静初却不想跟华超说话,把头扭向一边。华超也不在意。出去买些粥。林敏静在走廊上遇到华超,那个曾经西装革履的华超早已不复存,要不是他还打着那条还算领带的领带,都快变成了一个流浪汉了。   非洲守在汪嘉仁身边,华超走后,杨静初看着躺在对面的汪嘉仁,非洲一直安慰杨静初,说汪嘉仁很快会醒的。直到见到林敏静。非洲也去买饭餐了。留下杨静初、林敏静、还有昏睡的汪嘉仁,还有那个拿着报纸偷看的隔壁床病人。   谁也没说话。   汪嘉仁幽幽转醒。林敏静打了电话给汪父汪母还有自己的爸爸,与其瞒着不如坦白。林敏静虽然是笑着迎接汪嘉仁的醒来,可是她的泪,滴到汪嘉仁脸上,让汪嘉仁反思,要是她知道自己患了胃癌,又会怎样呢?她想伸手为林敏静抹去泪水,却发现手脚动弹不得,林敏静摇摇头,拭去眼泪:医生说你至少也要躺两个月,你饿不饿?我去买粥给你吃?   汪嘉仁吃力的摇摇头。杨静初叫了汪嘉仁一声:“嘉仁,对不起。我没想过华超会下手那么重。”林敏静不想汪嘉仁再多说什么,只想她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医生来巡视病房,又给汪嘉仁做身体检查,非洲买了饭餐回来了。跟林敏静说她当时看到的:只要土著一句话,告华超,我当证人!   华超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社会地位,从他打汪嘉仁那刻开始,他也没想过回头。只是如非洲所说,自己是不是打错了汪嘉仁?毕竟杨静初是找回来了,也怪自己当初鲁莽。华超把那碗热腾腾的瘦肉粥放下后就离开了。   林敏静致电给陈老师和徐老师,给汪嘉仁告假。他们知道汪嘉仁在医院后,都表示要来探望一下。可汪父汪母就不怎么好心情了,主治医生给汪嘉仁来个全身检查,结果除了身上的骨折,原来的贫血,还查出了胃癌。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仿佛又老了许多。两老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跟林敏静谈谈。毕竟,一辈子,真的太长。   汪嘉仁的胃口差,林敏静是知道的,只是汪嘉仁越吃越少,有时候还呕吐出来,看着就难受。她连吃都变得那么少,营养怎么跟得上?营养跟不上就会拖慢康复进度。杨静初三天后就出院了,偶尔也来看汪嘉仁。这天,汪嘉仁坐在轮椅上,在外面晒着太阳,杨静初站在不远处看着汪嘉仁在太阳下睡着了,林敏静见此,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杨静初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出:“华超侵犯了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林敏静也不吃惊:“这就是华超打嘉仁的原因?”杨静初摇摇头:“就算没有嘉仁,我也不会喜欢华超。”林敏静笑了笑:“你当初喜欢她什么?”杨静初也对林敏静笑了笑:“大概,她的傻吧。”林敏静又问:“何以见得?”杨静初看着树下渐渐转醒的汪嘉仁:“我猜,她不会告华超的,要是真的告华超的话,华超早就完了。”林敏静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杨静初有些为难:“随遇而安吧。”林敏静握着杨静初的手:“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们都会尊重你的。”杨静初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打算转身离开。林敏静却问:“不跟她道别啊?反正她都醒了。”杨静初摇摇头:“以后好好照顾她。” 第61章 团圆   林敏静想起前天汪父汪母跟她说过汪嘉仁的身体检查报告,林敏静最后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杨静初,看着杨静初从她眼中慢慢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汪父汪母态度很明显,也不想拖着林敏静的青春,毕竟林敏静还年轻。可是林敏静却说,愿意跟汪嘉仁一辈子,真的一辈子,哪怕这一辈子真的很短暂。或许连365天都算不上。   所有人也不再规劝,由着她们。临近过年了,这一年汪嘉仁在医院过。林敏静每天准时来看望照顾汪嘉仁,之前林敏静还打算利用过年的小长假跟汪嘉仁去外面走走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吧。林敏静如常的给汪嘉仁喂粥,汪嘉仁只吃了两口不想再吃了,示意林敏静停下。她知道林敏静想她多吃点,只是她的胃海翻腾,总有一道气相冲,想将吞下之物悉数呕出来。   林敏静也不勉强,去倒水。只是看着汪嘉仁日渐消瘦,难免心疼,她竭力隐忍。曹铭来了,带着徐老师,看样子好像一对情侣。曹铭看到床边那碗热腾腾的粥,就拿起来要喂了,徐老师把林敏静拉出去换花。   曹铭问道:“今天好点了么?”汪嘉仁点点头。曹铭喂得很慢,也不催汪嘉仁快点吃,就尽量让她能吃多少是多少。这边林敏静好奇的问徐老师:“你什么时候搭上他了?”徐老师一边倒了花瓶里的水,一边说道:“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也没人再给你们捣乱了。多亏姐姐吃亏点收了他。”林敏静忽然严肃起来:“这可不是儿戏哦。”徐老师把美美的新鲜花朵插上花瓶里:“难道你没听过一物治一物么?”   徐老师换好花后,拉着曹铭走了。林敏静也不问汪嘉仁,曹铭跟她说了什么。汪嘉仁看着外面的天气,很想去放风筝,可是,左脚还是不能站立,左右手也不利索。她勉强的用左手翻着书,林敏静却收起了她的书,请医护人员帮忙,让她坐上轮椅,带她到外面走走。   林敏静推着轮椅,一路上并不说话。汪嘉仁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找华超算账?”林敏静蹲下来,摇摇头。汪嘉仁接着说:“华超打我打得对的。我答应过他,有班长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的,可是我没有那样做……”   林敏静没有要责备汪嘉仁的意思,只是紧紧的握着汪嘉仁那只夹了甲板的右手,怕她冷着。汪嘉仁又继续说道:“我是在小学校门口附近发现班长的,当我发现了班长的时候,班长的身体很虚弱,我不知道她和华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我……我才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华超,而是安顿好班长才告诉了非洲。”   林敏静摸摸汪嘉仁的手:“这是很正常的事,听非洲说,华超当时的情绪也很激动不理智。静初她躲着华超,证明华超做了一些让静初不愉快的事吧,这是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等你康复了,我们去哪儿玩呢?”   汪嘉仁听了,握着林敏静的手有些皱眉:“我们进去吧,外面冷。”林敏静笑了笑:“好。”随即站起身,推她回病房里。   在汪嘉仁住院这段时间,许多人找过她,只是她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鹏鹏说她的手机抢救不了。主板已经烧了,里面的东西很遗憾无法读取。汪嘉仁听了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不遗憾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很多东西都注定了,何必强求?   只是她出院这一天,却在办理退院手续时碰到了她的初恋。汪嘉仁想过无数次,再遇会是何种光景,只是在医院里,汪嘉仁不再退避,而是选择上前一步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鲍茹牵着她的儿子,跟汪嘉仁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鲍茹的儿子有些无措的瞧了瞧他的妈妈,鲍茹蹲下身子,跟她的儿子说道:叫姐姐。那孩子朝汪嘉仁不确定的叫了声“姐姐”。这时,她丈夫回到她身边,问道:“认识?”鲍茹点头:“我同学。嘉仁,这是我老公。”   汪嘉仁正想迈步却被身后的林敏静拽住了,林敏静一脸幽怨:“又乱跑?”汪嘉仁有些尴尬,在鲍茹老公面前伸出手:“您好,我是鲍茹的同学,汪嘉仁,身边这位是,我最重要的人。”鲍茹的老公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与汪嘉仁握起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鲍茹又说:“今天不闲聊了,我妈入院了,下次再聊吧。”汪嘉仁目送鲍茹一家三口离开后,林敏静用脚踩了一下汪嘉仁的鞋头,直到汪嘉仁扭头看了看林敏静说道:怎么了?   林敏静有些醋意:“她是谁?刚看到你们眉来眼去的!”汪嘉仁想着惨了惨了。还是如实作答:“初恋”。林敏静听了说道:以后不准再见她。汪嘉仁笑了笑:好。回家吧。   这个阴雨绵绵的四月初,汪嘉仁终于出院了。林敏静给汪嘉仁扣好安全带后,回家。连林父林母也在汪家等她们回来。这是林敏静想不到的。在汪嘉仁住院这段时间,林父把林母追回来。林父得到汪嘉仁的启示,决定向林母重新展开追求,言归于好。   四位老人家在打麻将,林敏静和汪嘉仁在厨房里忙活做饭,汪妹又在房间骂姨甥,那声音真是高八度。汪弟和弟媳已经领了证,不时给几位老人倒茶,弟媳也刚怀孕了,一切又如常生活,晚上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饭,热闹非凡。 第62章 假如真的再有约会   两个多月没回兴趣班,好像变化了不少,来了些新老师,不认识。汪嘉仁回到兴趣社,美术班的小朋友围了上来,浩浩首当其冲:“汪助教!你最近去哪儿了?林老师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玩儿,有没有手信的?”   汪嘉仁一听,看了一眼站旁边翘着双手的林敏静,哭笑不得:“有有有!你们排好队去徐老师那边领吧。”那些小孩子一听都一字排好去徐老师那边领糖果。李希勇已经请辞了,说要继续进修。林敏姐有些调皮的把汪嘉仁扯进了美术室,关上门,瞧了瞧四周都没人,问汪嘉仁:“不如你回来美术室跟我一起上课?”   那眼神有期盼,有希冀,有满满的爱恋。汪嘉仁笑了笑:“好。我等会跟陈老师说说这事。还有,敏静,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林敏静觉得气氛有些僵,也就走去一个画架面前开始画画,有些漫不经心:“你说吧,我听着呢。”然后开始在画作上,拿着水彩笔一笔一笔的上着色。   汪嘉仁慢慢走近林敏静面前,看了她的侧脸好久,才说道:“要是我,我真的离开了,我希望你,可以放下我,好好找个人好好过,还有……”林敏静的画笔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补上,汪嘉仁见林敏静只是专心致志地作画,也向林敏静的画作看去,这不是林敏静对汪嘉仁的第一印象么?   林敏静画着第一次见汪嘉仁的时候,汪嘉仁睡眼惺忪,除了那块明显的牙膏渍,还有汪嘉仁手中拿着的手帕。汪嘉仁接着说:“还有就是,如果我身上还可以用的器官,符合条件都捐出去吧。我希望小美可以重见光明。还有……”   林敏静画不下去了,眼泪不自觉的流淌,抱着汪嘉仁:“别说了。求你。这刻,什么也别说。”   汪嘉仁看着外面下起的毛毛小雨,抱着林敏静,没有说话。一直抱着,林敏静第一次在汪嘉仁怀抱中哭得那么隐忍,她知道汪嘉仁说这些意味着什么,可是她不想从汪嘉仁口中听到这些。即使无能为力,即使无法改变,即使她知道汪嘉仁最后还是会这样做。她只想跟她走到最后。   她以前问过汪嘉仁,永恒是什么,又有什么是永恒的?汪嘉仁回答她,唯有精神,回忆,或者说爱情的一霎那,便是永恒。还跟她开玩笑说,她是豆豉,汪嘉仁是鲮鱼,她问为什么,汪嘉仁说,豆豉鲮鱼啊,因为如果不是缘份,她们怎么会被装在同一个罐子里面。林敏静才知道汪嘉仁在说些冷笑话。   林敏静想起跟汪嘉仁的约会,少得可怜。她收拾好情绪,发现汪嘉仁的衣服都被她弄湿一大片,唯有去办公室找吹风机,汪嘉仁趁这个空档去了找陈老师,跟陈老师说未来的日子希望可以回美术室辅助林敏静,还把那支钢笔递还给陈老师:“陈老师,很感激您这段时间的照顾,只是,我希望您能找到更出色的学生。”   陈老师看着那支钢笔,听了汪嘉仁的话,掂量了一下:“你不在书法班,我感觉惭愧,或许书法还不是你的最爱,有空多回来看看吧,书法班的小朋友也说最近不见你。”汪嘉仁点点头:“我会的,谢谢陈老师。”说罢告辞,转身离开,陈老师看着汪嘉仁的背影,他从徐老师那里知道了汪嘉仁的事,也没为难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可惜。”   汪嘉仁回到美术室,找到那幅画,这个美术室,算不算是她跟林敏静的定情地方?看着那副画,汪嘉仁在画上添了些东西进去,林敏静拿着风筒进来不见汪嘉仁,在多个画板中找着,发现她在自己的画作面前涂涂抹抹,不禁笑了。走到汪嘉仁面前,却也没打搅。   汪嘉仁在另一只手中画了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再也不是枯萎的玫瑰了。林敏静挨在汪嘉仁身边,静静的看着。直到汪嘉仁说好了,她的衬衫都干得七七八八,林敏静举起吹风机,汪嘉仁摆摆手:“该去上课了吧?别让小朋友等久了。”林敏静点点头,挽着汪嘉仁的手说:“走吧。”   回到美术班,林敏静带汪嘉仁进去:“各位小朋友!今天开始汪助教回来了,大家高兴不高兴?”浩浩第一个鼓掌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另一位女同学问道:“老师!汪助教是不是不会再走了?”林敏静听了有些答不上,汪嘉仁却笑眯眯的说:“你们要是听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谁知道另外几位小男孩哈哈大笑:“臭美啦你!各位同学!我们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汪助教回来!”说完,每个小朋友一人拿着一支喷彩,在徐老师的再三叮嘱下,按要求的往汪嘉仁身上喷啊喷的:“冲啊!”   林敏静情不自禁就想掩护汪嘉仁,可汪嘉仁却抱着林敏静,不让她被喷,还在林敏静耳边呢喃:“这样挺好,我想抱抱你。”汪嘉仁看着玩得开心的小朋友不禁笑了笑,对小朋友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欺负林老师啊?”   小朋友都玩疯了,只有浩浩说道:“你是要回来保护林老师么?你不在,我们没有可以欺负的对象啊!”徐老师见小朋友喷得七七八八了,出来救场:“好了好了,你们瞧瞧汪助教被你们喷的一身都是了,排队把瓶子丢到那个纸箱然后去洗手坐好,准备上课了。   徐老师领着一群小朋友去洗手,林敏静为汪嘉仁拔掉身上的彩带,却看到汪嘉仁身后的雨后彩虹,不禁扭过汪嘉仁的身子:“看。”她们一起看着那彩虹,汪嘉仁说道:“下班后我们去约会?”林敏静挽着汪嘉仁的手臂:“不回去陪爸妈么?”汪嘉仁闻着林敏静的发香:“我想你陪……”林敏静听了笑了笑:“好。”   门后在偷窥的徐老师和小朋友们都在看着这一幕,看着她俩的背影,都在小声的“嘘!别吵!”直到林敏静发现不妥后,咳嗽了一声,松开了汪嘉仁的手臂,走近讲台,开始备课。汪嘉仁一看虚掩的门,小朋友们都因为你推我挪的跌成一堆。揪着他们的衣领:“好了,进来上课了!”   晚餐,她们去吃了饭后看了场电影,夹了毛绒玩具,拍了贴纸相,挺开心的。林敏静也不畏路上有一些奇怪的目光,汪嘉仁见有点晚了,说上个厕所,让林敏静等等她。她刚才发现有个阿姨还没走,把她剩下的花都买走,让她包好,静静的从林敏静身后凑上去:“久等了,送给你。”   林敏静第一次收到汪嘉仁送的花,想起刚才她们路过的那个阿姨摆的摊档:“谢谢!很大一束!什么都有!”汪嘉仁有些不好意思:“鲜花配美人嘛。”林敏静闻了闻花香,笑的灿烂:“我们回去吧,妈等久了。”汪嘉仁傻傻的说“好”。林敏静挽着汪嘉仁回家了,心里想到,这个约会其实也不太差。   路上,汪嘉仁说道:“明天我们去教堂?”林敏静问道:“去看小美?”汪嘉仁却神秘兮兮的:“嗯,去看小美。”   第二天,她们看了小美之后,李院长特意清空了教堂里所有人,留些时间给汪嘉仁。汪嘉仁带着林敏静来到教堂,手都紧张得湿了,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看着林敏静:“我想在神的面前说,我爱你……”   外面一群白鸽飞起。   林敏静看着那只闪闪发光的戒指,双手捂脸,只露眼睛,汪嘉仁见林敏静不接,是不是诚意不够呢?正想跪下,林敏静却眼明手快的扶起汪嘉仁,一个劲的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随即把右手伸出去,左手开始去抹那因高兴的泪水……   汪嘉仁把戒指给林敏静戴上后,抱着林敏静,在她耳边说道:“谢谢你。没有拒绝我。”林敏静哭得更凶:“笨蛋。你惹哭我了,你要负责!”汪嘉仁点点头:“嗯,我会负一辈子的责的,小美以后,也拜托你了……”林敏静不肯答应:“你别想着偷懒,你可是小美的监护人,我还没说答应你这事!”   汪嘉仁轻声呼唤:“敏静,求……”未等汪嘉仁说完,林敏静忍不住去吻汪嘉仁。汪嘉仁没有挣扎,而是享受这个炽热又浓烈的深吻。良久,林敏静才离开汪嘉仁的唇:“你在神的面前发誓,下辈子不准爱别人,不管千辛万苦,都要找回我!与我再续前缘!”   汪嘉仁再一次呼唤林敏静的名字:“敏静……”林敏静握紧汪嘉仁的双肩:“你说啊!你快点说啊!”汪嘉仁牵着林敏静的右手,虔诚的对着十字架上耶稣说道:“伟大的耶和华主耶稣,请您倾听我最真挚的誓言,我,汪嘉仁,愿在此立誓,不管今世、下世、再下世,下下世、无尽轮回,只爱面前这位姓林名敏静的女子,愿意倾尽所有,守护着她的一生,不管她今世、下世、再下世、下下世、无尽轮回,不论她贫穷、病危、色相等原因愿意生生世世爱护她、保护她、拥护她。非她不爱,如违此誓,不得好……”   林敏静没有让汪嘉仁说出那个,她最怕的字。所以在汪嘉仁说得差不多便用手捂着汪嘉仁的嘴:“我会好好照顾小美的。答应我,尽你的最大努力,陪伴我!”汪嘉仁点点头。林敏静高举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汪嘉仁,我也爱你!”   汪嘉仁微微一笑:“我们祈祷吧。”说罢,两人向着十字架祈祷起来。   (全文完,谢谢观赏。)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吧。祝愿大家生活愉快。努力争取所爱。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